但今夜,他聞到了一股很勾人的酒味,勾得他心癢癢,不喝就渾身難受,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
他是想灌醉她?
獵物落網,簡歡和沈寂之從暗處現身,朝拚命掙紮的劉滸走去。步伐看似緩慢,但速度極快,一步走百步般,眨眼就到了劉滸麵前。
劉滸掙紮得越厲害,網收得越緊,他不再亂動,藏在絡腮胡中的眼直直看向兩人。
沈寂之根本不信:“戒酒?”
劉滸又喝了口,砸吧了下嘴。
簡歡:“沒事,小酌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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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滸反應很快,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本能,腳在石土間一滑,弄得四處塵土飛揚,大片竹葉從枝頭紛紛灑落。
說來奇怪,三日前剛埋下時,酒香味沁人心脾。但這會兒,酒香味反而變淡了,像秋日桂花香,隱隱約約,但又勾人得厲害。
簡歡勉為其難:“可以再來一杯。”
簡歡將剩下的那壇酒遞給他,有些擔心:“若釣不來怎麼辦?”
猶豫了一瞬,劉滸偷偷摸摸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路循著味找到了竹林。
但他還沒喊出口,簡歡飛快將拿在手中的酒囊塞進劉滸嘴裡。
深夜,竹林之中。
前邊,簡歡抱著兩壇挖出來的酒走過來,將其中一壇放在樂師三步外,打開了壇蓋。
沈寂之沒再說什麼,把酒收回,將杯盞壓在自己的薄唇間,兀自品茗。
好酒!酒味很勾人,帶著似曾相識的味道。
沈寂之將被施了昏睡符的樂師擺在一棵竹樹下,在樂師手中放了個空酒杯。
他當日在簡歡和沈寂之手上逃走後,在暗中躲藏了很久,看見一個黑衣侍衛和他身形差不多,還滿臉絡腮胡,是非常合適的喬裝對象。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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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滸:“……”
可怎麼辦,她還真是那種會打卡簽到薅羊毛的人……
簡歡烏黑的瞳孔朝左一轉,和沈寂之交換了一眼,不動聲色先應了下來。
就是有點淡。
簡歡瞥他一眼,心中很是警惕。
隔著網麵,簡歡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伸出手朝他打招呼:“嗨,前輩,幾日不見,分外想念,您過得可還好?”
“前輩,商量件事唄。”簡歡拍拍手,蹲在劉滸麵前,先指了指沈寂之,再指指她自己,“你好好跟著我們兩個,聽我們吩咐,我們不止會把你帶出去,每天還給你提供一袋這樣的酒,如何?”
沈寂之眉眼輕動:“真不喝?”
這男人真的,很有心機,擱這和她玩商家每日簽到免費得小禮品的把戲呢。
簡歡偷偷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玩著自己的手指甲。
沈寂之接過,眼睫輕輕一動,問:“還要嗎?”
門都沒有。
少年以木簪束發,白衣柔軟,精致的側臉在夜色中微微發光,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雖淡卻格外勾人。
十個靈石呢!麵子算什麼,在他麵前不需要講麵子,喝了就是賺到。
沈寂之語氣幽幽:“彆,喝酒傷身。”
簡歡看看酒杯,看看他的手,鼻間下意識嗅了嗅,偷偷咽了口口水。
“不會。”沈寂之分外篤定,用靈力將酒壇中的酒液引入酒囊中,很快他便停了下來,將酒囊給簡歡。
劉滸怎麼都睡不著。
“可惜,在我這裡,一次隻能喝一杯。”他將酒壇封好,放回芥子囊,那雙褐色瞳孔的眼泛著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簡歡,輕聲,“你要想喝,下回再來。”
簡歡:“!”她果斷抬手,輕咳一聲,繃著臉:“那,那我喝個一杯罷,喝完一杯再戒酒也是一樣的。”
她其實早就想喝了。
兩人布置好現場後,邁步離開,隱在偏僻的角落中,隻等穀山同誌上鉤。
劉滸張嘴就欲喊,把人喊來,他說不定還能趁亂脫身!
老天爺,怎麼又是這兩個小鬼!
沈寂之語氣淡淡:“六百靈石罷。”
他瞄她一眼,又道:“一杯大概十個靈石?”
簡歡雙手環胸,拒絕的意味更濃,斬釘截鐵:“對,喝酒傷身。”
好、好醇正的口感!而且不知為何,竟是越喝越香,一小杯很快便見了底。
簡歡:“……”
就在劉滸衝出去那一刻,一小塊黑石般的東西從一側精準朝他擲來。
簡歡捧著杯盞,小口小口喝著。
一個白衣男子醉倒在地,就在他旁邊,放著一壇酒。
灌滿後,她把酒囊蓋好,係在腰間,心中腹誹。
聞著空中的味,劉滸眼睛發直,視線黏在酒壇上挪不開,他也不管是不是有詐,貓著腰朝那壇酒飛奔而去。
半晌後,她認真想了想,冷不丁問:“外頭飛幻女兒紅多少錢一壇啊?”
簡歡玩指甲的手一頓,坐直了些。
“嗯。”簡歡眼觀鼻鼻觀心,抵製誘惑,“我戒酒了。”
他縮在林間,掀開竹葉,往前方打量。
這人這麼自信,就不怕翻車?
眼前刻花酒盞杯身圓潤,輕握著它的手骨節分明,那指甲被修得乾乾淨淨,剛好貼合指腹。
落入他們手裡,他還能有活路?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劉滸下意識喝了一口。
簡歡順手接過,提起身邊的水壺,用壺口對著酒囊就往裡猛灌水。
可惜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落到空中某點時,柔軟與強韌性具備的靈鐵絲快速擴散,宛若煙花般陡然炸/開!
劉滸再想避已經來不及,大漁網兜頭而至,直接將劉滸死死困在了裡頭。
她烏黑的眸子轉來轉去,將空了的杯盞還回去。
不過——
沈寂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號酒囊,手伸到簡歡麵前。
簡歡往後挪了挪,拒絕:“我不喝。”
沈寂之垂眸望她,片刻後,給她倒了杯新的。
沈寂之拿出兩個杯盞,用清潔術仔細洗了洗,倒了杯酒,遞到簡歡麵前,不動聲色問:“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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