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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第六感，也許是書中劇情大變，簡歡覺得，高家雖然有些貓膩，但菩提塔一事，和高家關係不大。
金元寶剛畫了幾筆，一個紮著衝天辮的五歲女童拿著對麵婦人給的銅錢，跑了過來，甜甜道：“爺爺，囡囡要小兔子！”
沈寂之把瓷瓶收起，微微頷首：“有勞。”
她蹲著，好奇地看著沈寂之，奶聲奶氣問：“大哥哥，你也喜歡吃糖畫嗎？我娘親說，這個隻有小孩子才喜歡吃，我給我娘親吃，她就不吃。”
嘰嘰喳喳的小孩們總算都拿著糖畫興高采烈地跑了，沈寂之眉眼舒展開來，往前走一步，蹲下，出言道：“我要個金元寶的。”
簡歡：“？”
隻是這話，她就不愛聽了，說的好像他們穩操勝券似的。
小女孩的衝天辮動來動去：“那哥哥你給誰買呀？”
“不錯嘛，沈寂之，你居然記著拿花生，我都差點忘了！”簡歡喜笑顏開地接過那袋花生，摸出一個，放在桌上，手掌一拍，紅紅的花生粒便骨碌碌地一滾。
哪想沈寂之忽而出聲：“稍等。”
“好，好，爺爺給這個大哥哥畫好就給你畫啊。”老人家笑著說。
沈寂之從懷裡拿出在跟蹤傅璃時順手買的靈蜂之蜜，掀開小瓷瓶的蓋子，金燦燦的宛若糖汁一般的靈蜜就倒入那勺糖汁中，混為一體。
那高夫人說出這句話時，給簡歡的感覺，並不像在說謊。
她還記掛著剛剛尹遇聲未說完的話。
沈寂之屈膝蹲在糖畫攤前，一眨不眨地盯著老爺爺畫金元寶，聞言頭也不抬，隻道：“不喜歡。”
不過雖說簡歡確實比較好奇楊野他們的去向，但到底她也瞞著人家冉慕兒的事。
離開客棧沒多久，簡歡便收到了楊野的消息。
她一邊搓花生粒，一邊從懷裡掏出玄天鏡：“我記得百裡刀家好像就在洛安城？我問問他。”
溫九和尹遇聲也走了出來，站在楊野旁邊。
簡歡弄滅玄天鏡，對著自己的臉左照照右瞅瞅，對一旁的沈寂之道：“他們這就走了？也太突然了罷？你說他們查探到的消息是什麼？高夫人的？高夫人的什麼？”
老爺爺用小湯勺舀起牽絲的糖汁，手腕靈活地掂一掂，就打算開始畫了。
沈寂之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沈寂之：“……”
她還是傾向於冉慕兒這邊。
……
小女孩點點頭，衝天辮跟著顫。
[家有一豬：哈哈，無可奉告，玉清見。]
沈寂之在喝茶，茶水還很燙，他輕輕吹了一口，熱氣像白色香霧，往上蒸騰盤旋，微遮少年精致的眉眼，像是半隱在雲間的青山。
老爺爺微驚，以為出了什麼事：“咋啦？”
日頭西斜。
茶肆攤邊，一陣秋風掃過，街上的落葉打著轉從街的那一頭被卷至這一頭。
簡歡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偷偷望了眼對麵的少年。
[家有一豬：走了。]
都是龍啊，鳳凰啊，兔子啊，比較多。
平心而論，他們都更願意和簡歡沈寂之一起。
快要燃儘的火又旺了起來，上頭架著的小鐵鍋裡，熔化的糖汁微微冒著泡。
簡歡也微微懊惱，但開弓哪有回頭箭，真女人從不回頭看爆炸，她接著往下說：“買龍比較劃算，用的糖比較多……”
[錢多多有符：走？你們去哪？]
簡歡垂下眸光，想吃又不太舍得。
-
[家有一豬：我和師兄師姐說好了，拿到賞金，一起請你們喝酒。]
現下他們算是競爭對手，此事便作罷。
簡歡的黑眸掃過在場所有人。
[錢多多有符：巧了，我和沈寂之也是這麼想的，等我們拿到賞金，請你們用膳。][家有一豬：哈哈行，那就走著瞧，看鹿死誰手。]
百萬賞金，嗯，這個比較重要。
“？”老爺爺抬起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剛剛走過的街上，有位頭發花白的老爺爺在賣糖畫。
兩人查過，此地去洛安城的傳送陣在一個時辰之後，便索性在離傳送陣不遠的地方，找了家便宜的茶肆坐著。
也好，就這般分道揚鑣罷。
她又瞄了他一眼，明明想說謝謝，但話到嘴邊就成了：“我買糖畫都喜歡買龍。”
她下意識嗅了嗅，便知道這糖畫不是普通的糖畫，裡頭混了什麼靈草之類的東西。
“行了。”沈寂之麵色冰冷，一把扯住簡歡的手，順手撈走那袋花生，拉著她就往涼亭外走，落下一句，“大家自找自的罷。”
但他們已在這個小隊裡投入過多，再加上如今有關鍵消息在手，實在很難割舍下。
唇角輕揚，心情挺好的沈寂之握杯的動作一僵：“？”
“你問罷。”沈寂之起身，“我離開一下。”
不過老爺爺也沒說什麼，他低下頭，拿了兩三塊乾柴扔進火堆裡。
簡歡坐在靠牆的小桌，手裡拿著一串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璀璨的金元寶。
沈寂之空出一隻手，越過窄小的桌麵，壓住女孩的發頂，用了些力氣，泄憤似地把她頭發揉亂：“吃你的罷，少說話。”
這些人和冉慕兒關係太過密切，其中有人說不定牽扯進去。
“沈師兄！簡歡！”楊野追出來幾步，想叫住兩人，但黑衣少年充耳不聞，腳步不停，牽著女孩的手越走越遠，很快就出了客棧大門。
她和沈寂之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討好地笑道：“師兄師姐們莫要生氣，今日之事是我們不對。但我發誓！”她抬手，“之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們會儘心竭力和大家一起找菩提塔……”
聞言，沈寂之輕輕彎了下嘴角，眸光像鐵鍋上融化的糖汁：“給喜歡吃糖畫的人買。”
濃鬱的靈氣在此地微微縈繞，老爺爺吸了一口，讚道：“好東西啊，這是。”
他做糖畫這行當有些年頭了，幾乎就沒人要過金元寶。
糖的甜香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縈繞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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