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遇聲暗中關注暗淵大牢已有幾日, 他帶簡歡和沈寂之來的藏身點是巡邏路線的尾端。
片刻後,傀儡衛的小頭目便拐出陰暗潮濕的巷道,朝重兵駐守的牢門走去。
小小的黑色鈴鐺, 隨著他虎虎生風的步伐,左右搖晃, 帶著絲絲縷縷魔氣在空中畫出一條蜿蜒向後的波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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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一會兒行事, 作為劍修的沈寂之和尹遇聲對調了位置,沈寂之在前,簡歡依舊在中,尹遇聲在隊伍最後。
隊伍中, 沈寂之低垂著眼,目光落在他前頭傀儡人的皂靴上。
皂靴為黑,用金絲線紋著黑石龍雕的繡樣,看起來倒是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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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它們腦子裡的魔心蟲,似乎在嗅著那些黑色魔氣,順著氣味往前蠕動。連帶著傀儡人的步伐,像是在邁著蛇步。
沈寂之的視線若有所思地掃向小頭目腰間的黑色鈴鐺,複又收回。
他想了想,跟著前頭的傀儡人, 走起了蛇步。
簡歡盯著沈寂之的背,見狀稍稍愣了下,然後很快也反應過來, 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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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傀儡人跟著小頭目,無聲邁進黑龍石雕門裡, 黑色水波紋一閃, 下一瞬,他們便出現在牢獄之中。
牢中黑暗陰冷, 狹長的甬道兩邊,比門小了數倍的黑龍石雕嘴裡,吐著猩紅色火苗。
紅色火光一路往望不見儘頭的甬道深處蔓延,襯得這條路,像是通往地獄的幽冥之路。
沒走幾步,另一隊傀儡衛恰好從甬道深處出來交接巡邏。
當頭的魔影衛看見他們,便大笑了三聲,快步過來,打了簡歡這隊的小頭目一拳,幸災樂禍道:“你今夜也被安排帶傀儡啊?我還以為就我被留了下來!”
“你不也是?”小頭目瞪了對方一眼,很不爽地抱怨,“牢裡安排人手去搜山的時候,我去偷喝了杯女兒紅。結果就這麼被落下了!氣得我!”
對方也歎:“我就走開了會兒,結果等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我聽說,此次搜山有很多魔殿的大人們也在!可我們卻不在,連個混眼熟的機會都沒了,日後豈不是隻能一直守在這暗淵大牢?”
小頭目用拳頭砸了一下對方的肩,心裡也氣,但也沒辦法,嘴上安慰對方,其實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彆囉嗦了,好好巡邏去罷!我們把大牢守好了,也不愁日後調不到魔殿中去!”
“去去去去……”最後一個字,在紅光彌漫的甬道中不住回旋。
對方的魔影衛剛想說好,甬道儘頭,突然間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瞬間將‘去’的回聲壓得無聲無息。
“……都給我弄快點!你們八個趕緊去那兩人的牢裡把他們提出來!至於你們,這就隨我出去迎接大人!”一個極度陰柔的刺耳男音在混亂的腳步聲中依舊清晰,且聽著動靜,正向牢獄大門這個方向快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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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魔族居然查清闖進來的是她和沈寂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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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江巍那狗賊遲早會發現,但發現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好多。
簡歡平視前方沈寂之筆挺的背,餘光不住向兩側打量,心中念頭起得飛快。
前邊是正趕過來的大批人馬,後頭是守在牢獄門口的大批魔兵,這處甬道狹長。
他們沒有辦法在這裡堂而皇之的動手,一動手,前後夾擊,無異於自/殺。
還好,她和沈寂之早有計劃一二三。
眼下這種情況,估摸著一會兒隻能先用三了。
簡歡努力冷靜下來,心中一直默念:財神爺保佑,財神爺保佑,財神爺保佑……
“主事大人!”
兩名剛剛還在抱怨的小頭目忙帶著傀儡們閃到甬道邊上,背貼牆壁,彎下腰,恭敬地喊。
掌管暗淵大牢的主事大人從甬道深處漂浮過來,遠看像是一具乾癟的黑衣男屍。
他手一揮:“都給我在原地候著!魔使大人立馬過來,管住你們的言行,不要出任何差池!”
兩個小頭目一驚,忙低下頭:“是!”
主事大人後頭跟著的無數魔影衛傀儡衛均沿著甬道立在兩側。
沒過一會兒,長長的甬道上,站滿了魔影。
猩紅色的火光靜靜罩在他們臉上,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四周都是披著黑衣大氅,頭戴兜帽的魔,簡歡三人混在其中,分外的不起眼。
沈寂之低頭望著腳尖,垂在身側的五指,悄無聲息地縮回了兩根手指,餘光朝右側打量。
在他右側,簡歡左手縮回了四根手指,留下一根,即‘1’,代表收到。她的右手,縮了兩根手指,留下‘3’。
直到看見她旁邊的尹遇聲,弄了個‘1’出來,簡歡才將兩手恢複如常。
簡單交換暗號的功夫,甬道深處的儘頭,緩緩飄來八名魔影衛。
兩名在前看守帶路,兩名在後把守,中間四魔,以兩魔一隊,提溜著兩個渾身傷痕的男子。
前頭那位臉上皺紋凸顯,赫然便是穀山。
他雙手雙腿均被黑魔索捆著,此刻雙目緊閉,眉頭高高皺起,黑色魔氣已氤氳到唇上。
人陷入半昏迷狀態,麵色看著格外痛苦,似在和體內魔氣掙紮。
後麵的是羽青長老,他修為比穀山低,狀況明顯也更差。
他臉色整個發黑,人無半點掙紮,連痛苦之色都不曾有,像是躺在病床上隔絕一切的植物人。
簡歡餘光覷見的刹那,眼皮猛地跳了下。
她垂睫,心念一動間,一粒渾圓的墨綠色丹藥便出現在她掌心。
一整套流程如行雲流水,被逼債的那些年,他經常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