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揉著終於變了味道,景泠舔唇,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天真地以為新年伊始總算能吃口熱乎了,幻想著開門炮紅他一整年!
他在暖融融被窩裡,沒多久就熱出一層膩膩細汗。
然而,裴凜對海報事情可沒那麼輕易就揭過,故意抻著小色鬼讓他眼饞心熱。
景泠燥得難以抵抗便順從地做了保證,咬著枕頭委屈巴巴悶聲道:“我發誓,以後肯定不亂來了,我就愛你一個。”
“做不到呢?”裴凜聲音低沉平穩,氣息也聽不出有什麼異常。
景泠嗚咽一聲差點哭了出來:“如果做不到,就讓老公嗯死我。”
裴凜捏了捏他臉頰:“記住你說話。”
景泠小雞啄米似點頭,泛紅眼尾低垂,乖巧又可憐,水霧迷蒙桃花眼靜默地眨動著,唇齒微微張開,意思不言而喻。
裴凜垂眸看了半晌,在景泠掙著手臂主動送上前瞬間,站起身讓他撲了個空,然後快步地走向浴室。
景泠:???
片刻後,景泠聽著浴室內傳來嘩啦啦水聲,懵逼了半晌:[我靠!最毒裴凜心!!]這種傷敵一百自損二百五折磨方式,也隻有裴凜這個變態能想出來!
這小氣狗男人,都特麼不如一盤消消樂!他想玩就能玩!
*
裴凜過完年就忙得腳不沾地,一邊要配合警察做各種深入調查,一邊還要挖掘出與父子倆相關裴氏蛀蟲,同時一力承擔裴氏偌大家業,幾乎是每天都睡在辦公室裡。
期間景泠體貼地帶著保姆燉補湯到公司看過他幾回,見裴凜眼下泛青實在不忍心催他落實夫夫生活。
雖然明知道裴凜現在沒精力盯他,他也難得不好意思出去亂騷給裴凜添堵,隻好將用不完精力都堆在顧氏新一年運營部署上,以及把消消樂打到快通關了。
時間一轉,到了裴母忌日。
景泠提前去公司接人,裴凜上車沒說兩句就開始補眠,景泠看著心疼,將給裴母準備白玫瑰放到後座,輕輕握住男人微涼手。
年後一直大雪不斷,今天卻突然放晴,墓園雪被清掃得很乾淨,景泠跟著裴凜輕踩在石板上,目光落在男人寬厚脊背上,很想抱一抱他。
裴凜父母墓合葬在一處,墓碑照片上是兩人明媚笑臉,景泠送上花束和二老禮貌地打了招呼。
“你先回車裡等我。”
“好。”景泠走之前捏了捏他冰涼手。
半晌後,裴凜緩緩闔上雙眼。
時至今日,他還是偶爾能聽到母親臨死前苦苦哀求綁匪聲音。
她說:“求求你們,隻要放過我兒子就好,他才十一歲。”
“你們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們放過孩子……”
“小凜彆怕,救護車很快就會到了,媽媽沒事。”
……
目光凝結在墓碑上笑容,裴凜想起父親臨終前問她疼不疼,屍檢報告上顯實她全身都是嚴重鈍挫傷,以及……
一滴血從指尖滑落,指腹內側傷口再一次被劃開,緊繃神經得到短暫放鬆,裴凜緩緩吐出一口氣,在冰冷空氣中化作繚繞白霧,籠著他陰沉神色。
他終於報仇了,但他已經很難回到一個正常人狀態,他真很怕某次失控後清醒,發現熟悉傷口出現在景泠身上……
剛走出墓園,就被等在那裡景泠飛撲過來一把抱住,衝勁撞得裴凜趔趄了幾下,一股虛弱無力感讓他頭腦短暫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