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2 / 2)

七零錯位人生 寒小期 20418 字 8個月前

行了,不用猶豫了。甄偉一把拽住妹妹就往外頭走,可他妹胖啊,胖得跟豬崽一樣的,加上又在奮力的掙紮抵抗,他費了老鼻子勁兒,累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才堪堪把他妹拖出院子。

“不不不不……”甄美可勁兒的掙紮著,眼見自己就要被拖出遠門了,氣惱之下一口咬住了甄偉的手。

甄偉好想哭啊,不過在哭之前,他決定先把他妹打哭。

毓秀幾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要說以前甄偉和甄珠吵架打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都看膩味了。哪怕每次獲勝的人是甄珠也沒啥的,畢竟他倆也就差了大半年,最關鍵的是,甄珠她還不是單純的胖,她是壯。

可眼下看著甄偉跟他妹妹打架,已經七歲的甄偉居然沒打過才兩歲的甄美,這就有點兒耐人尋味了。

其實也不是打不過,是甄偉不敢下狠手,再怎麼討人厭,那不也是他妹嗎?可等他發現苗家姐妹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後,他幾乎要被討厭的妹妹給氣哭了,索性發了狠,也不管他妹怎麼哭鬨,硬生生的把人給強行拖走了。

直到這倆的背影已經成了遠處的小點點時,依然還是能聽到甄美那震耳欲聾的大哭大鬨聲。

“你們咋來了?咦,這不是來弟嗎?”甄珠伸手捏了把來弟的臉頰,來弟已經放棄躲避了,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看著甄珠。甄珠捏了兩把,語帶困惑的說,“每次我看到來弟,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好幾次,我都感覺她在心裡罵我。”

“得了,你想太多了,我看甄偉他妹妹才在心裡罵你呢!”盼娣找了根板凳,把來弟拎過去靠牆坐好,“來玩皮筋吧,我好幾天沒玩了,快!”

儘管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兒,可小孩子的注意力還是很好轉移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李桂芳這根定海神針儘可能的把事情往小了說,以至於盼娣覺得,也就是家裡的活兒要她和姐姐多做一些,彆的也沒啥變化嘛。

甄珠很快拿來了皮筋,又因為毓秀不想跳,她跑到外頭大喊了幾聲,不多會兒就跑來了三四個小姑娘,幾人很快就玩開了。

**

就在小孩子們瘋玩時,苗家院子裡迎來了一茬又一茬的人,一直持續到半中午。

李桂芳下工以後,都被堵了好一會兒,問她咋回事兒。苗解放那邊也是一樣,都是疑惑咋生個孩子還能把腿給生沒了的。他倆都儘量解釋了兩句,可大家還是沒弄明白,索性苗解放就說他二姨子今明兩天會過來的,到時候問吧。

醫學方麵的問題,普通人本來就是很難解釋的,聽都沒聽明白,更妄論還要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給彆人聽了。不過,有個問題卻還是很好回答的。

就有人問:“苗大娘啊,那你這回掏了多少錢啊?上大醫院看病貴吧?比衛生所貴好多吧?”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到這事兒李桂芳那可真的是鑽心般的痛啊!

其實上衛生所看病也不能說便宜的。假如僅僅是拿些感冒、拉肚子之類的藥,那當然是很便宜的,沒兩毛錢。要是打針就貴一些的,打一針估計就要五毛錢了。像打吊針就得看具體情況了,反正便宜不到哪裡去。還有譬如說,何小紅生第四胎時,算上催產針、分娩、住院,以及被何小花打了以後的養傷費用等等,全部算在一起,當時何家出了五塊八毛錢的醫藥費。

然而,這還僅僅是衛生所,還隻是生個孩子住十來天院而已。

至於何小紅這一次,那還得算上手術費、輸血費、住院費等等,至於打針掛吊瓶吃藥啥的,跟前麵那些相比,反而是小頭了。

李桂芳心痛如絞,可旁邊的人都盯著她看呢,她隻能捂著心口難受得說:“彆再跟我提這個了,哎喲,解放那婆娘喲!我前前後後花出去了六十八塊錢呢!我攢了好多年的錢啊,全泡湯了!哎喲我的錢啊,錢啊錢……”

因為李桂芳心痛的表情太真實了,完全不似作偽,再說她對外的缺點也就是潑辣脾氣壞,並沒有人懷疑她說假話。

也因此,等李桂芳的話音落下,周遭爆發出了一陣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啥?六十八塊錢?我的娘喲!!”

“苗大娘你真給了那麼多錢?你咋舍得呢?”

“你彆是把苗光榮當初的撫恤金掏了吧?天呐,你還真的掏了?也是,你們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攢下的幾個錢也給解放娶媳婦了。唉,這可真的是……”

“這也太嚇人了,要麼生不出兒子,要麼生兒子那麼大陣仗。咋能花那麼多錢呢?我的乖乖,擱我家就不救了,有兒子就行了啊!”

……

人群外頭,何小花的心拔涼拔涼的。

昨個兒她媽就去苗家看過她大姐了,回來就是一通哭,還勸她彆再提以前那些事情了,姐妹之間哪有深仇大恨的?又說讓她有空去瞧瞧她大姐,攤上這種事情,哪個人受得了?尤其她大姐也才三十出頭,人生還那麼長,婆婆刻薄男人窩囊,眼下又缺了一條腿,往後的日子該有多難啊!

何小花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事實上她就是典型的家裡老幺的性子。要知道,她跟何小軍差了足足十年,在很多年裡,她都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何家條件不差的,對閨女們也不苛刻,可以說她打小過得挺好的,哪怕最艱難的那幾年,家裡也不會餓著她。

要說磨難,大概就是從高中畢業開始相親以後了,何小花明麵上退婚的就有三樁,這三樁是已經訂婚了又退婚的,等於說是陣勢很大的那種。還有一些,見過麵沒瞧上眼的,第一眼瞧著還湊合但是後麵發現不對的,臨到訂婚又談不攏的等等情況,那就更多了。

這麼說吧,她剛相親時,毓秀才兩歲半。而現在,毓秀都已經六歲半了。

前不久,何小花又說了一門婚事,條件啥的也就不說了,反正想也知道的,要是人家樣樣都好,咋可能看得上她呢?也就是何家這邊放出風聲去,說他們家不要彩禮錢,還能給做一整套被褥,再給做一身新衣裳,送她出門子。那頭是第三生產隊的人,平常沒啥來往的,男方倒是沒有特彆重大的缺陷,就是吧,家裡窮兄弟多負擔重,底下還有好幾個未婚的弟妹,本人小學學曆,又矮又瘦,瞅著就不是個乾農活的料,但是吧,他好歹是個男的,還是活的。

何小花已經不想折騰了,她就想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尋思著對方也沒啥太大的毛病,家裡人口碑也還行,反正都不是搞事的主兒,這樣就行了吧。

然後,她想著趁午飯前來看看她大姐,就碰上了被人堵在半路上的李桂芳。

這本來也沒啥的,問題就在於,她正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咋能花那麼多錢呢?我的乖乖,擱我家就不救了,有兒子就行了啊!

嗬嗬,擱他家就不救了?有兒子就行了?

何小花冷著臉轉身就走,她也不去看她大姐了,徑直回到家裡,走到她媽跟前:“我不嫁了。”

“我的祖宗姑奶奶啊!你這又是咋了的?小花啊,你大姐二姐的事情已經夠讓媽操心的了,你就彆再添亂了成不?這回又是為了啥?他家窮?那我讓你爹再多給置辦一身衣裳行嗎?彆鬨了,你可以了,你也瞧瞧你自個兒,多大年紀了?哎喲我的花喲,就當是媽求你了!!”

冷不丁的聽到這話,何母的眼淚落下來。

她也想不明白啊,老話說兒女都是債,她一共生養了兩兒三女,兩個兒子其實還行的,當然是沒出息了點兒,可那又咋樣呢?他們老倆口也沒啥出息啊!大兒子何大軍乾活還是挺賣力的,也娶了妻生了娃,如今日子過得挺不賴的。小兒子成績是慘不忍睹,可好歹小學總是能念完的,回頭就讓他也跟著下地乾活唄,日子總歸是能往下過得,好賴不算嘛。

再看仨閨女……

大閨女前頭連著生了四個丫頭片子賠錢貨,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腿給生沒了。

二閨女結婚都七八年了,好不容易懷了一胎,孩子沒了。

三閨女都二十好幾了,說了無數次親,說一回砸一回。這要是沒看上悄沒生息的砸了倒是沒啥,可偏偏她好幾次都是砸得驚天動地,能夠在整個紅太陽公社引起轟動的那一種。

本來以為這一回總算能把小閨女嫁出去了,畢竟對方是隊上的人,知根知底的那一種,互相都知道家裡是個啥情況,小閨女又是點過頭的,隻等著秋收過後,就給倆孩子辦婚事。可誰知,小閨女又說不嫁了。

何母心態崩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麵,哭得肝腸寸斷。

“我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一個兩個的,儘知道給我找事兒啊!何小花你要是不嫁了,我就一頭撞死在你跟前!你就說,嫁不嫁!”

何小花冷漠臉:“不嫁。”

“你個死孩子!!”

“他說了,要是讓他攤上我大姐這樣的媳婦,他就不費那個錢救了,橫豎有兒子就行了。”何小花的語氣裡滿是冰冷,“你聽聽,他把我當成啥了?生兒子工具?生完就丟?那我為啥要嫁給他?圖他窮?圖他矮?圖他不把我當人看?”

“這……這裡頭是不是有啥誤會啊?”

何小花冷冷的看著她媽:“反正我不嫁,你要是逼我嫁,我今個兒就吊死在家門口!”

換作彆人說這話,多半人是不在乎的,明顯是說出來威脅人的。可何小花是一般人嗎?摸著良心說,何母其實不是很擔心她小閨女真的去尋死,可她生怕她小閨女拿刀去把那人砍了。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何母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那行吧,我讓你表嬸去那頭支會一聲。”頓了頓,她又問,“那你今個兒看沒看過你大姐?要是沒去就算了,明個兒再去,小梅今個兒沒來,明個兒應該會來的。”

何小花沒再搭理她媽,憋著氣回了自己那屋,連午飯都沒吃。

講道理,這回退婚是何小花自己想主動退,對方完全沒這個意思的,因此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怪到何小紅頭上去。可何小花咋想心裡都不是滋味,理智上說,她甚至應該感謝她大姐,要沒她大姐這事兒,她還不知道她對象這麼不是東西。可就算避開了這樁禍事,她還是感謝不出來,完全不感動,隻覺得心情糟透了。

想想兩個姐夫。

大姐夫長得人高馬大的,是侍弄莊稼的好手,哪怕人憨了點兒,可家裡條件多好啊,還是烈士家庭的獨子,以後家裡的一切都是他的。

二姐夫論長相是不如大姐夫的,但人家是公社乾部家庭出身,學曆高工作好。雖說不是獨生子,不過家境是真的好,還是家裡受寵的那個。關鍵是對她二姐是真好,倆人是自由戀愛結的婚,婚後多年無子,二姐夫也沒說什麼。

其實仔細想想,她大姐夫對她大姐也好啊!六十八塊錢,說給就給了。甚至那個刻薄至極的婆婆,彆管她嘴上逼逼了啥,看人不能光看她說了啥,得看她乾了啥。事實上,生了四個孫女她沒咋樣,出了事兒她也給錢了,這就可以了!

何小花悲傷的哭了,她倒不是看上了姐夫,而是替自己的未來傷心,咋想嫁人就那麼難呢?她這輩子還嫁得出去嗎?

……

又往後一天,何小梅提著一袋子營養品回到了久違的第三生產隊。

自打上回在娘家落了胎,她就再沒回來過。一方麵是夫家那邊對她很是不滿,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自己不想回來。最開始是因為怕觸景傷情,後麵卻是想要避開她大姐了。

她大姐啊!可真是個能耐人!

連著生了四個閨女不算啥,彆的地方還有五朵金花呢。可她大姐卻把婆婆說成了黑心黑肝的夜叉,非說生了閨女會被丟到山上喂狼,結果她就忍不住……

幫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可她不敢再幫下去了。衛生所已經不是原先的衛生所了,以前就她一個護士,醫生還不是坐班的,多半是這邊有處理不了的問題,醫生才會來的。而且晚上肯定沒有醫生值班,衛生所等於是她的一言堂。可最近這一兩年裡,衛生所多了長駐的醫生,還多了個小護士跟她輪流值班,她怕啊,再來一回她可不敢保證一定不會叫人瞧了去。偏生,她大姐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又或者說,人家聽得懂,就是絲毫沒管她的感受和立場。

幸好,她大姐終於生了兒子。

何小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拎著編織袋就要往苗家去。結果快到時,遠遠的看到了她媽和她妹的身影,索性等了等,母女仨一起進了屋裡。

苗家院子老熱鬨了,就算農忙也抑製不了大家夥兒八卦的心。

當然,會這個時候來苗家的,肯定是不用下地乾活的,又以老年婦女為主,反正一眼望過去,多半都是李桂芳、何母這個年齡段的。

今個兒,招娣和盼娣一大早就跑出去了,毓秀和來弟沒走,倆人都待在東屋裡,毓秀寫作業,來弟坐門檻上看人。她倆之所以寧可待在家裡遭受中老年婦女的噪音汙染,也堅決不去甄家的原因特彆簡單,因為起碼中老年婦女不用動手,而甄家那邊,甄珠和甄美一言不合就開打。

甄珠和甄偉打架是無所謂的,他倆有分寸,從不牽連到無辜群眾。可甄美太小了,打起架來又特彆虎,來弟昨個兒下午就被甄美撞到了,差點兒沒給她壓死,今個兒她說什麼都不去了。

於是,來弟就看到了何小梅,那個將她和甄美一手調包的何小梅。

說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何小梅,認出人倒是不難,一則何家姐妹模樣起碼有六七分相似,二則何母和何小花都在呢。

來弟坐在門檻上,托著腮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何小梅,她知道原文裡何小梅一生無子,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要是從未懷過,那就是不孕,可何小梅曾經懷孕又流產過,基本上排除了這個可能。然而,因為原文裡至始至終也沒下過斷言,作為曾經的讀者,來弟索性粗暴簡單的給何小梅下了判斷:造孽太多,遭報應了。

何家母女三人進院子時,來弟看到了,其他人也發現了。

“小梅啊!你這是來看你姐姐的?我都聽說了,聽苗解放說,多虧了那時候有你在,要不是你立馬喊了拖拉機送你姐姐去醫院,保不準連小命都得丟了,是吧?哎喲,那你可是你姐的救命恩人了。”

“家裡有個大夫真好啊……護士也一樣,誰不知道你是咱們公社最能耐的?有個小病小痛直接找你就行了,找啥醫生呢,你不就是?”

“對了,嬸兒問你個事兒,為啥你姐生個孩子還能把腿給生沒了?啥情況啊?”

何小梅知道她肯定要被問到這事兒的,提前打了腹稿。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她直接就沒提,隻大概的解釋了一下,是因為大出血的緣故導致了截肢。聽到那些大娘嬸子問以前咋沒聽說過,她也耐著性子說了:“我姐這次算是運氣好的,她本來就在衛生所,正好那天有拖拉機要去城裡拉貨,加上醫院那頭醫生們都在,這才救下了她一命。你說彆的……這要是在家裡生,一旦大出血就沒命了,還有啥截不截肢的。”

衛生所沒用的,就他們那個小衛生所,一點兒搶救設備都沒有的。就不說彆的,大出血你得輸血吧?抱歉,沒有輸血的設備。

那這還是在衛生所,起碼有醫生護士。假如是在家裡生的娃兒……

其實,就算何小梅這麼說了,這些大娘嬸子還是沒聽懂。可就算沒聽懂吧,她們也不好明著說出來,眼見其他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立馬也裝著聽明白了,心底裡暗暗念叨著何小梅說的那些話,盤算著回頭好跟其他人說道。

要說誰聽懂了,估摸著也就隻有來弟了。

來弟她想起來了!以前看過的社會新聞裡有啊!

不就是羊水栓塞嗎?

當然嘍,知道一個名詞並不代表她就知道這裡麵的原理,她又不是學醫的,隻大概明白這種概率非常之低,好像是說,十萬個孕婦裡最多也才四五個。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死亡概率卻是極高的,尤其在醫學水平低下的地方。

何小梅說的對,之所以大家沒聽說過,是因為一旦出事人就死了。既然人都死了,就沒啥其他並發症的問題了。也就是何小紅了,正好人在衛生所,護士還是她妹妹,估計當時就是何小梅眼見情況不對,當機立斷要求送去醫院,正好陪同的苗解放是個二愣子……

所以,這到底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這種小概率事件都能被何小紅碰上,要來弟說,還是得歸咎於造孽太多了。

沒人會去注意一個兩歲的小丫頭片子,尤其這娃兒還是個天然沒有存在感的。那些大娘嬸子們,有些是真的忙裡偷閒跑出來的,這種打聽完之後就跑了。還有一些不算特彆忙,就幫著開道,引何小梅進屋,還搶著說:“小紅啊!你看,誰來了?你的救命恩人呢!”

何小梅還擺了擺手,解釋說她就是幫著送人去醫院,動手術的是大醫院裡的醫生,她連進手術室當見習護士的資格都沒有。

結果,她的話音才剛落,就一樣看到了半躺在屋裡床上的大姐。

該怎麼形容呢?

她大姐看向她的眼神是直勾勾的,裡麵充滿了無數負麵情緒。

絕望、不甘,還有濃濃的怨毒和恨意。

何小梅頭皮發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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