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獵獵,以突破空間的方式飛遁。
“你還好嗎?”
江定召喚太清飛劍來到自己手中,仔細觀察,神識掃描。
經過如此粗暴的加速之後,哪怕是嬰寶也要折斷。
太清飛劍體內外倒是沒有任何損傷。
隻是萎靡了一些,似乎是消耗了大量的靈性,隱有昏沉之感,對外界的靈敏性有所下降。
“休息一下。”
隨手將太清飛劍塞入眉心之中。
她出現在眉心的未知空間之中,靜靜的懸浮,周圍的空間發生了某種變化,輸送過來未知的力量,蘊養飛劍,修複其受損的靈性。
趕路的同時,江定默默地回想目睹碩陽天君遺留下來的因果之術,那時,他心中驟然爆發出來許多靈感。
最後,隱約形成一根柱狀的物體,與未來可能存在,可能數萬數十萬年後的真仙滅金之劍有關。
……
畜靈仙城,宗族祠堂高樓。
無儘的寒意,冰冷,驟然降臨在十餘名黑氏嫡係金丹身上。
久久無聲。
像是被極北的天外寒風吹拂過來,金丹修士的護盾和法力全然無用,每一個人心中都是冰寒一片。
恐懼,慌亂,不敢置信。
等等不一而是。
在他們麵前,列祖列宗牌位之間,濃鬱的香火繚繞,萬年不絕,過去無論是遇到多麼大的困難,都不曾有人懷疑這些香火是否還能延續下去。
這是日照月升一樣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
五千年前,家族從鼎盛跌落,先後被冰雪殿慕家,合歡宗柳家等勢力擊敗,勢力收縮於這偏僻之地。
二百年前,大日宗開始出現在北原,以鯨吞之勢屠滅一個延續萬年的家族,舉世震驚。
如此種種,這些事情都一一挺過來了,先祖的香火,黑氏的榮耀都不曾墜落過。
但是,現在,
這一切似乎要迎來了終結。
諸多先祖牌位之前,一塊墨玉魂牌,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瀕臨破碎,又沒有破碎的樣子。
“老祖,父親,父親……”
年輕的嫡係金丹黑成修身體都在顫抖,牙關打顫,數百年的經曆都無法在此時此刻讓他鎮定分毫。
“這不是真的,”
“這不可能是真的!”
“這個魂牌是老祖少年時期就留下的,經曆千年,自然而然出現了問題,是自己損壞的,這種事情每隔許多年都會發生一次。”
“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對,老夫對魂牌也有所研究,這不過二階黑魂玉的材質而已,並非什麼神物。”
“對對對……”
周圍一圈嫡係金丹修士,有的形貌正當壯年,有的童顏鶴發,有的紮著兩個朝天辮,形似童子,年歲百多歲到五百多歲都有。
但都是一樣,身體顫抖,臉色發白,各種各樣合理的理由從他們口中說出。
一個個都是言之鑿鑿,各種典故,各種曆史上各家族發生的同樣事情信手拈來,熟讀經典,老成學究之輩。
你一句,我一句。
各種各樣的證據堆疊,事實十分明確。
就是這塊魂牌本身的材質問題。
“就是這樣的嘛。”
一個個金丹修士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徹底放下心來,說說笑笑。
“老祖自會吉人自有天相,平安無事的。”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周圍的歡笑停頓。
死寂一樣的沉默。
似乎出現了一個冰冷的手掌,無聲無息地蔓延,遏住了所有金丹修士的喉嚨,讓他們瞬間從歡笑之中僵硬。
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