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是一靜,被厚重的鮮血之光所籠罩,黏糊糊的,遮蔽了所有生靈的目光,所有生靈都是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維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
血光徐徐消散,又露出了天地中的各種鮮活色彩,天地中的人影和風聲又開始了流動。
“我……還是太弱啊……”
江定心中,出現一股強烈的羞恥感。
在天地恢複正常的刹那,攜帶金鐵之山,隻手鎮壓而下的沉山王露出驚恐之色。
轟!
沉山王吐血倒退,身體猶如神山崩塌一般,以比原來快得多的速度倒退而回,狠狠地砸落在地,撞塌了一座又一座的宮殿,諸多宮殿防護陣紋彌漫,又再次破碎。
“哇!”
“這不可能!”
沉山王又大口吐血,噴灑一地,身體踉蹌不止,驚怒道。
在他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從眉心到喉嚨,再到胸口,到胯下,劍痕深可見骨,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均勻的劈成兩半。
沉山王的皮膚,血肉,都快要變成兩半了,被一道劍痕分開,露出其中漆黑魔鐵一樣的骨骼。
傷痕兩側的皮膚瘋狂想要合攏,軀體不滅,卻在劍痕中殘餘的劍氣侵蝕下無法做到。
兩側血肉合攏,又分開,周而複始,恐怖無比。
這也就是角魔帝族煉體無雙,防禦強大。
若是一個法修,都足夠他死十次了。
“血河王,你……”
魔山驚恐地看著那個血袍道人,自己多年的老對手。
“沉山,你實力不錯。”
江定淡淡道。
他收了佩劍,一步步走入粉紅帝宮之中,走向那個頹廢的焰流帝子。
一路上,膽敢阻攔他的人都死了,包括所有阻攔的角魔帝族修士,包括焰石家族的修士,沒有任何留情,沒有退路,看得魔山眼皮直跳,背脊發寒。
沒有什麼猶豫,魔山還是攔在了血袍道人麵前。
“你……過去隱藏了實力?”
魔山聲音苦澀。
“你難道不是嗎?魔山。”
江定平靜道:“平日裡,隨便一個角魔帝族的王者都能將你擊敗,把伱當成奴仆一樣地使喚,雖為同階,卻視你為弱者,哪怕剛剛晉升的一個角魔帝族王者。”
“這,是事實嗎?”
魔山沉默。
這是奴族王者的悲哀,天生就要弱於人,不是也應該是。
所有的奴族王者平日裡都是隱藏了實力的,他是如此,血河王也是如此。
他沒想到的是,血河王隱藏得那麼多。
“血河王,”
“你處心積慮謀劃了不知多少年,既然已經成功擺脫了奴印,獲得了自由,為何要回來?”
魔山沉聲道。
顯然,他在拖延時間,給沉山王以恢複的時間,角魔帝族修士生命力頑強,隻要不當場死,就沒有那麼容易死去。
同時也是在好奇,當年對方明明已經假死,瞞過了所有人,為何現在又回來。
“因為壽命。”
江定所化的血河王沒有在意他的拖延時間。
“我還有一千多歲,就要死了。”
“自由一段時間後,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我想見一見角魔帝族的帝子。”
“現在,你該讓開了。”
江定不疾不徐,一點點地拔出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