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棋局，落下帷幕。
其結果卻是不能讓雙方滿意，以至於靜默無聲，在神魂中反複複盤，搜許對手乾擾因果棋局的可能。
成果，還是有一些的。
“遠，你應該更多讓步！”
萬獸仙宗大能，一位狂野的漢子直言不諱道：“我們最大的損失，也不過失去一具人間之體，六七千年後，哪怕是那滅法之毒可怕，傷到了一些神魂，至多也不過萬年後就能無損複蘇。”
“而你，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他語氣森冷，看向神機，萬機，以及數億仙門艦隊修士，話語中蘊含著冰冷的威脅。
“我等不懼死。”
遠淡淡道。
“不懼死？”
“好大的口氣！”
“世間生靈，下至螻蟻凡人，上至高高在上萬劫不壞的真仙，誰敢言不懼死？”
“既然不懼死，那為何不立刻去死？！”
萬獸仙宗大能冷笑道：“再說，你不懼死，你這數億軍陣修士都不懼死？這種謊言，就不必用來恐嚇我等了。”
“大不了就廝殺一場，給予你們死亡。”
宇宙星空沉默了片刻。
“的確，你說得有理。”
遠思考片刻，點點頭道：“但是，我還是不會讓步，公民也不會讓步。”
“我們怕死。”
“但曆史上的無數經驗告訴我們，讓步不能換來和平，唯有戰爭，唯有死戰才能換來真正的和平。”
他剛剛的思考，看似思考，實則是公民艦隊集體意誌在思考。
此時話語說出，猶如刀劍相擊一樣鏗鏘作響，一聲之中蘊含數億回聲，重重疊疊，聽之詭異無比，像是非人更甚於一個正常的修士。
遠對自己有足夠的認識。
他並沒有被抗衡大能的偉力衝昏頭腦，他與大能之間的任何談話，都是連接仙門艦隊集體意誌，一言一行都代表仙門集體意誌。
不然，單獨一個煉虛修士，合道神君隨意一個迷幻法術都能將其認知扭曲，根本不存在平等溝通的可能。
“如果萬獸前輩想要死戰，那便死戰。”
“吾等，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
遠平靜道。
“豎子！”
萬獸仙宗大能勃然大怒。
他一時間，卻無法說出更多的話來。
死戰。
這個詞輕飄飄，常常被許多修士說出，凡人，中低階修士，高階修士，誰沒說出過幾次，用來恐嚇敵手，壯膽氣。
全部都是被旁人當成放屁！
沒有人放在心上。
然而，東極魔門不一樣。
曆史上，自從元改革，建立中央陣靈計算機後，他們在每一次重要的戰場上，都是完成了死戰的，從不在建製還沒崩潰之前放棄戰爭，出現動搖膽怯跡象。
甚至即使建製崩潰了，大部分人都還是嘗試再度形成組織，形不成組織，則是發起自殺式衝鋒，死戰到最後。
投降的修士的確是有，但是在艦隊中占比極少。
這種瘋狂，視死如歸，簡直像是魔道宗門裡被人設下神魂禁製的弟子奴仆一樣，失去了理智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東極魔門這個稱號，就是這段時間出現的。
所以，有無數次曆史上的戰役背書，遠口中的‘死戰’，並不是一個威脅。
而是，陳述事實！
“萬獸前輩，你說，你等不過是損失一具人間之體，至多萬年後就會恢複，損失與仙門對比來說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