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你這個道貌岸然，虛偽無比的雜種！”
“明明和我一樣血腥殺戮，屠戮億萬，卻一口一個邪魔外道，一口一個天下蒼生天下正道，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雜種！到時候我一定請求仙宗神君，親眼看著你被煉製成可成長性傀儡……”
他喋喋不休，話語混亂無比，左右顛倒，從必死之境中逃脫，整個人一下子被狂喜填滿，快意無比。
忽然，血湖老祖的身體一僵。
“傀儡……”
“可成長性傀儡……”
他喃喃自語，瞳孔驟然收縮，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呆呆愣愣地在原地，話語一下子變少了。
“哦？”
“仙器宗擅長傀儡？”
江定麵色平靜，有些疑惑：“這個宗門不是擅長煉器嗎？”
這是他的固有印象，九靈域上清靈寶宗也是如此，擅長煉器，對於機關傀儡之類，卻是不太精通，不好不壞的樣子。
“宗門大陣呢？”
“眾弟子聽令，組成血湖萬河萬川大陣……”
血湖老祖忽然聲嘶力竭地大吼。
他手中掐動法決，這是他祭煉了數萬年的宗門大陣，理應念動之間就有所響應，眾多弟子即使不從，也瞬間會被煉化成為妖鬼，不可能有任何抵擋之力。
然而，明明宗門近在咫尺，自己也從對手的陣法之域中脫困而出，宗門大陣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一絲靈氣都沒有被調動，一縷灰塵都沒有揚起。
“血鬼，黑骨，你這幾個雜種！”
“老子在叫你們，你們聾了嗎……”
血湖老祖盯著血湖屍骨山後山中靜修的幾名煉虛修士，破口大罵。
蘊含血道規則的音波震動天地，撕裂萬裡天空，但那幾個血湖屍骨山煉虛卻一點都沒有聽到，依然在靜修的靜修，雙修的雙修，煉寶的煉寶，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反應。
江定靜靜地看著他，並沒有阻止。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傷勢恢複了一些，手放在劍柄上，微微拔出，劍刃與劍鞘摩擦傳出一聲清脆的鏗鏘聲。
劍拔出，高高舉起。
“小友……不，道友，主上，能夠放過我嗎？”
“我願意認主！”
血湖老祖不再大吼了，撲通跪下，涕泗橫流：“主上，我有合道之上的潛力，您如果收下我，未來必定會有一尊合道神君下屬，價值遠遠超過一個死去的煉虛。”
“饒命……”
“求您饒命……”
他不住地磕頭求饒。
“血湖道友，你不如泥沼真尊。”
“你也沒有屠戮億萬生靈應該有的覺悟，合道更是從始至終沒有出現在你的生命中。”
“不過，我還是會記得你。”
江定淡淡道。
劍落下，又歸鞘。
他轉身離開。
身後，血湖老祖身體一僵，而後脖頸上出現一道血痕，頭顱咕嚕落下，被大地突然冒出的一道裂縫所吞噬，軀體則被唯物太陽劍意碾碎成一片沒有任何生命力的灰白齏粉，血道可怕的生命力無法表現出分毫。
周圍，看似是血湖屍骨山，隨著他的死亡，無數生靈衍化，畸變，繁衍的畫麵浮現，不斷輪回之中，朦朦朧朧又一重世界。
這是，畸變畜生道！
離開了人間道就能離開？
這是笑話。
從始至終，血湖老祖都距離逃離很遙遠，無比遙遠，哪怕是他再度爆發，突破畜生道，也沒有任何可能逃離六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