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屍骨山,一切如故。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
血鬼、血骨等三位煉虛修士就不再出門,也不再修煉,每日在原地呆呆愣愣地發愣,偶然有弟子拜見,這才猛然警醒,恢複原狀。
他們正常的接見弟子,下屬,在外人麵前一切都是正常的。
但是,在獨處的時候,完全是這種癡傻的樣子,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詭異又非常正常,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寧靜和詭異,維持了十幾年的時間。
這一日,一道血霧一樣淡薄,無影無形的遁光從外飛來,臨近山門,顯露出一位容顏嬌豔無比,眉目如畫的女子。
這位,正是雷炎域鼎鼎大名的煉虛修士,血潮真尊。
“血湖師兄,不知為何催促得那麼急?”
“難道他打算在供奉使剛剛離去,就違反他的禁令,進攻九霄神雷真宗?還是說,其他原因……”
血潮真尊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警惕。
魔道宗門之間,師兄弟之間,可不是那麼和諧友愛,互幫互助,縱使數萬年的交情也不可能積累出什麼深厚的感情。
所有魔道修士都清楚,一旦有需要,自己的師兄弟吞噬自己,拿自己煉製法寶可不會有任何的猶豫遲疑。
血潮真尊有心離開。
然而,近乎無敵於雷炎域的血湖老祖同樣是不好相與的,一旦得罪了他,又無法被九霄神雷真宗接納,會陷入極大危險之中。
如果無法逃離雷炎域,甚至可能會死亡。
“應當不至於。”
“是我想多了……”
血潮真尊試著向宗門內的其他幾位煉虛傳訊,詢問他們宗門內的情況。
在麵對血湖老祖上,這幾位師兄弟應當是可信的,他們之間存在一個默契的同盟,不至於被血湖完全收買。
“沒有什麼事情啊。”
這是血鬼真尊的回答。
“師妹多心了,的確如你所想,血湖欲要掀起對九霄神雷真宗的滅宗戰爭,在仙宗供奉使留下警告,剛剛離去的時候。”
“唉,也不知是福是禍……”
長相魁梧,陽剛俊美的血骨真尊聞言回答,目光中有著款款深情,似乎隻愛眼前一人,雖然他在宗門內有數十萬女修爐鼎。
“師姐不如勸一勸血湖師兄……”
又一位煉虛真尊回答。
三人的回答,有先有後,語氣或是不滿,或者不在意,或是憂慮,種種都是不同,和他們過往的性格完全契合。
“原來如此,”
“血湖師兄的確是太過心急了,為何不等到八百年後?”
血潮真尊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口,顫顫巍巍,徹底放下心來,慢慢走向宗門,露出微笑:“三位師兄弟,你們……”
“唳!”
驟然!
她咬破舌尖,燃燒精血,燃燒神魂,化作一道無形之血霧,禦使一件雲霧瘴氣法寶瘋狂向身後逃亡,不顧一切之下,速度甚至超過了煉虛後期修士。
她瘋狂向遠方逃離,燃燒了所有。
所有的一切發生得極為突兀。
一道狂暴的遁光消失在遠處,不見了蹤影。
血湖屍骨山外,一時安靜下來。
風輕輕吹拂,血浪翻滾,天空中億萬冤魂形成的烏雲哀嚎不止,一派和諧美美的魔道宗門之景。
數個呼吸後,
一個豔麗妖嬈的女子從天邊飛來,臉上帶著淚花。
“血骨,血鬼,血湖師兄,還有宗門祖師傳承……”
她強忍淚水滴落,聲音哽咽,無儘悲傷。
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