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放棄牛皮糖一樣地跟著大愛天君,來到青衣少年麵前,深深行禮。
根據過往的經驗,他這位小師叔性格十分隨意,救不救的都是可能,但這次不一樣,後麵那位煉虛劍修前輩違反了劍修的普遍美德,有極大的可能引發他的不喜。
“拜見,天君!”
大愛天君瞬間沒有了大罵韓林的儒雅隨和,德高望重的正道人士,謙謙君子一般行禮。
“哈哈哈!”
“兩位道友,許久不見了,風采倒是依舊。”
大戰之前,江定他鄉遇故知,心情不錯,調笑道:“韓林,你的惹禍倒黴能力一如既往,不過,上界臥虎藏龍,今後還要更加謹慎一些。”
“一定,一定。”
韓林尷尬道。
他真的是沒有惹禍!
一直小心謹慎,為人又一直簡樸,不好出風頭,但是見鬼了,一直有危險,這或許是與他的資質有關,需要一直獲取機緣,修為才能進步。
“大愛道友,”
“不想道友的語言能力如此出眾,以前倒是不知,實在是刮目相看。”
江定看向大愛天君,微微一笑。
大愛天君狂罵了韓林一路,罵了足足數百萬句,難聽無比,從出生到父母再到來世,再到韓林的人格品行,一句話重複的都沒有,讓人大開眼界。
“天君見笑了。”
大愛天君尷尬一笑。
幾人閒聊之間,後方的白發煉虛劍修就已經殺至。
“死!”
他燃燒了精血,氣息狂暴無比,一句話也不多說,提劍就是當頭斬下,血道規則凝聚為一點,洞穿
空間和規則,瞬息而至。
大愛天君和青雲天君頭皮一緊,各自神魂警惕提到了極限。
鏗!
這時,他們麵前的青衣少年拔劍,又收歸劍鞘。
數萬公裡的天空大地,在這一瞬間,空間,規則,雲朵,山川河流以及風聲,儘數凝固了數個呼吸的時間。
這片天地中的白發煉虛劍修,亦如琥珀中的蟲子一樣,僵硬不動。
撕拉!
布帛撕裂一樣的聲音。
天地之間出現一道金光,從白發煉虛劍修的眉心開始,將其中平豎直地斬成均勻兩半,身體變成兩半倒下,內臟和鮮血嘩啦啦流下,又瞬間燃燒成灰燼。
“傳承……”
白發煉虛劍修驚恐地說出兩個字。
這是他在世間的最後遺言。
下一個瞬間,神魂俱滅,沒有任何神魂粒子和血肉生機存活下來。
“這!”
韓林和大愛天君瞬間窒息,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知道塗山天君會很強,但是,沒有想到如此的恐怖!
那明明是一位煉虛初期劍修,在煉虛初期修士中絕不是弱者,甚至有可能與煉虛中期修士打成平手,卻在那一劍之下,瞬間身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這樣的人,不應該練劍。”
江定微微搖頭。
他有勤儉持家的好習慣,收了這位煉虛劍修的儲物袋和飛劍,而後分出兩成給麵前兩人,一人一成:“你們參與了戰鬥,這是你們的功勳分配。”
這些財富,對他來說隻是小財,不過可以讓一個化神修士暴富數十倍身家。
“謝過天君!”
“謝過小師叔!”
韓林和大愛天君驚喜異常,卻似乎有所預料,立刻就收了,沒有任何推辭。
這是塗山天君的習慣。
戰場上有所繳獲,他一定會分潤給參與戰鬥的每一方友軍,哪怕隻是一個練氣修士的幾百枚靈石微末功勳都不會貪墨。
無數年來都是如此,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