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笛微微欠身行禮:“侯爺,前來傳法王令。”
“小侯恭聽法王之令!”
湯望姿態很低:“無論何等事情,隻要侯府能做到,定傾儘所有讓法王滿意。”
“一則,法王隻會停留一日,侯爺須儘快備好煉製先天黑血丹的材料,無論成與不成都是如此。”
仇笛一板一眼。
“法王放心,各種金鐵、大藥、活藥都已經準備好,”湯望保證道:“最多兩個時辰,隻等最後一株活藥到手就可以開始煉製。”
“二則,法王令,七玄門上下都是上好的活藥。”仇笛緩緩道。
湯望一愣。
“法王莫不是弄錯了,七玄門上下皆是潛力低微之輩,唯一一名稍有潛力者還是我湯家的兒媳,哪裡有還有活藥?”
他笑道:
“還請仇老翰旋一二,小侯日後必有厚報。”
仇笛不語,隻是看著他。
湯望笑容收斂,竟然也不讓步,場麵就這樣冷清下來。
“我聽人說”
等了許久,仇笛緩緩開口:“門派、幫會旋起旋滅,至多不過數十年,就算是皇朝也不過三百年,青牛宮、般若寺那等正道魁首中最長久的,興起鼎盛衰落消失也不過三、四百年。”
“這不是誰針對他們,蓋因時光之無情,任何組織都難以長久。”
“那麼,侯爺,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七玄門,自開派祖師過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先天武者,為什麼能延續千年呢?”
湯望臉色一白。
“有太多的路走,可不是好事。”
仇笛再一拜,轉身離去。
湯望一個人獨自坐立了許久,才有一個聲音傳出。
“傳令,七玄門私通朝廷叛逆,滿門下獄,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重甲親衛應諾,隨後有整齊的腳步聲遠去。
……
大股重甲部隊湧上七玄門,見人就抓,稍有反抗就是數根鐵槍刺下,串成血葫蘆。
有七玄門內氣境的老弟子,自持武功高強,加上江湖中人對官府的天然不信任,施展輕功逃離。
“射!”
一名百將冷聲道。
咻咻!
十幾張強弓攢射,在半空中將其射成草人。
即使他逃過了箭矢也是無用,在外圍還有義氣幫的高手查缺補漏,稍有遲滯,就會有大隊重甲親衛圍上斬殺。
剩下的絕大部分七玄門弟子跪地投降,任由士卒將自己捆綁。
密密麻麻的重甲士卒掃蕩山門,最後聚集於在月餘前才修好,猶自帶著清漆味道的掌門大殿。
“又如何了?王百將。”
七玄門在上一次動亂中僅剩的內氣大成高手,‘蒼鷹鐵劍’張子騰疲憊地看著麵前不斷聚集,滿是殺意的兵卒。
為宗門辛辛苦苦,不辭榮辱,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場空。
“宮彩玉呢?”
王百將看他孤身一人,麵色大變,厲聲道:“給我搜!不要放過一塊瓦片,一塊破布!”
張子騰神色木然,任由他們進入其中肆意劈砍亂翻。
“沒有!”
“沒有!”
“發現地道入口,百將!”
王百將臉色極其難看,一把抓住張子騰的領口:“宮彩玉逃到哪裡去了?是誰提前泄露了信息?”
“說!不然我殺你全家!”
“嘿,我全家早就死在衛顯手裡了。”
張子騰卻是歎息,笑了笑道:“鎮東侯不過三百年的泥腿子世家,如何能與我千年七玄門比?若不是有敵從外州來,七玄門又如何淪落至此?”
侯府。
當陳臣全軍覆沒,自身連帶侯府姻親鄭業死亡,和七玄門宮彩玉消失,追擊無果的消息傳來時,侯府的名貴瓷器連帶用了多年的仆役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