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立刻命令宗內弟子前往離雲宗。”
天海真人恭敬說道，直到天海軍事基地中的陣靈斷開連接。
返回距離軍事基地相隔甚遠的天海峰上，以符召告知宗內弟子，一個人閉目修煉，極力平複內心。
然而，數個時辰過去，
依然無法進入數百年前練氣期之時就能隨意進入的入定狀態。
“離雲祖師，是與本宗祖師是至交好友，同在三千年前投入仙門麾下，誅殺大日餘孽，立下大功，建立宗門。”
他不再強求入定，長歎一聲。
“現在，滅了。”
“血壽丹，我也許不該……曆代祖師基業傳承傳承了三千年，頗多不易……”
“……可，我比離海還要大數十年，又怎麼能甘心就此死去……”
沉默許久，又躊躇許久。
天海真人開啟隱匿陣法，取出一枚平平無奇的灰石，一縷神念輸入其中。
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之時，已經來到一處漆黑的空間之中，隱約可見香火禱告之景，南無慈悲觀音之名不斷出現，帶有強烈的蠱惑。
禱告之聲，聲聲入耳，似乎要鑽破耳膜，進入神魂之中。
環視左右，已經有兩個人了。
都是模糊不清，連基本人形都勉強維持的樣子，無法辨彆誰是誰。
“咳咳，三位，都來了。”
香火越發濃重，一名臉色慘白的中年人走出，左臂齊肩而斷，施加了層層封印，眼中冷漠無比。
正是在太清飛劍下成功逃得生天的離海真人。
一片沉默，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這是我離雲宗覆滅的情景，諸位既然好奇，那就看一下吧。”
離海真人手指一點，一幕幕畫麵從指間投射而出，間雜罵聲，爆炸的轟鳴聲，還有不斷地慘叫聲。
三個朦朧的人影眼神凝重地觀看。
“……所有參與謀害仙門公民的修士和凡人，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參與，死，所有與此事沒有直接和間接聯係的人，保護公民不利，餘生將在苦役中度過，直到死亡……”
最後的畫麵，則是山門上下，彈坑滿地，築基練氣屍橫遍野的場景。
三個朦朧透明的人影卻大鬆了一口氣。
他們境內的仙門公民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撤離，不存在死傷。
“你們……”
離海真人一怔，露出痛恨之色，迅速隱沒，冷笑道：“你們雖然做得沒有我這般極端，但也至少殺了數十萬凡人和散修煉製血壽丹，真以為仙門能放過你們嗎？”
“彆的不說，就是伱們今日分化神念來此，就是罪不可赦！”
“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我一樣徹底投效仙宗，如此，才仙道可期，日後元嬰有望。”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更有人嗤笑一聲。
離海真人臉上陰沉下來。
“離海，不必自欺欺人了。”
天海真人長歎一聲，麵上悲苦，為好友悲哀，為自己悲哀。
“仙宗，不是善地，不是隨手放出元嬰機緣的樂善好施之地。”
“仙門，雖然苛刻，但隻要遵守他們定下的規則，做到了就能得到回報，數千年來沒有任何差錯。”
“諸多小界元嬰因此，都願意歸化，因為確定性。”
另外兩位金丹也是輕歎。
“仙宗，則是強者為尊，沒有什麼絕對的規則，即使你立下大功，一個大人物不喜，什麼都要失去，包括生命。”
“元嬰機緣，在仙宗內也是罕見至極，珍貴至極，你拿什麼和紮根仙宗數千數萬年的各大家族，各大元嬰弟子爭奪？”
“你所謂的大功，即使做到了，彆人嘴皮子上下一磨，又頂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