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一次回到原點,雪覓算是知道剛才鬆溪和景煥在宮牆外爭執什麼了,看著一抬頭就是他剛剛跳下來的宮牆,雪覓忍不住道:“我們好像,又回到這裡了。”
鬆溪看向雪覓:“你們塵虛宮附近是不是有什麼陣法?”
雪覓搖頭,陣法是什麼他知道,落靈有說過,但塵虛宮哪裡有陣法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去哪裡都是暢通無阻從來沒有被攔過的。
景煥一臉喪氣的看著鬆溪:“怎麼辦啊?我們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鬆溪看了看景煥,又看了一臉茫然的雪覓,道:“我們可以走大路。”
景煥頓時一臉緊張道:“可是大路有很多巡查的天兵!”
景煥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朝雪覓看去,生怕雪覓從他這句話裡麵察覺到什麼。
不過很顯然,雪覓什麼都沒察覺,隻是不解道:“天兵怎麼了嗎?”
鬆溪一手搭在景煥的身上,他們剛才就是為了這事起的揪扯,這已經是他們第四次繞回這裡了,所以剛才他才說原路退回去走大路,但大路上有巡查的天兵,他們兩個都是從下仙界上來的,要是被叫住,被遣返還是輕的,說不定還會重罰。
天界分三重天,上神所在之地便是三重天,二重天也叫下仙界,從人界魔界甚至妖界剛修煉飛仙上來的,隻能到一重天,算是整個仙界的最底層,慢慢修煉能力再次精進後,才有能力破開一重天和二重天的壁障,但想要上到三重天,除了得天獨厚的出身和機緣,隻能成神。
他和景煥都是二重天的,他們的父母就是人界飛升上來的修士,成仙已經是他們能到達的頂峰,成神無望後,便留在了二重天,隻不過即便是仙,壽命也是有儘頭的,所以如今隻剩他和景煥相依為命了。
不同景煥的緊張,鬆溪的表情很淡定:“我們是偷偷溜去玩的,要是遇到天兵,會被抓的,所以看到天兵一定要躲。”
走小路實在是繞不出這裡,最終鬆溪決定走大路,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裡,不如去冒冒險。
對比景煥的擔憂,雪覓完全是無知無畏,滿臉新奇的打量著四周,直到跟著鬆溪他們走回了大路上,更是瞪著一雙大眼睛,哪哪兒都看不過來了。
塵虛宮的景色已經很美了,但畢竟隻是一處宮殿,哪裡能比得過整個天界。
走回大路上後,入目的便是仙禽飛鶴,五彩祥雲繚繞,還有從高聳雲層上落下的靈泉飛瀑,頭頂上還能看到一些流光閃過。
雪覓剛準備看個仔細,就被鬆溪一把拉住:“你彆到處亂看。”
雪覓指了指上空,好奇道:“那是什麼在閃啊?”
鬆溪一臉無語的看著雪覓:“那是路過的上神上仙,你不要亂看,這般毫無遮攔的看過去是大不敬,遇到脾氣好的小懲一下算是幸運,遇到脾氣不好的,打死你都是活該。”
雪覓連忙收回目光,小心的跟在鬆溪後麵,心裡想著那些上神上仙好凶啊,看都不能看,還是他家淵淵好。
幾人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巡查的天兵,鬆溪非常警覺的將兩人拉到一處石像後躲了起來,等到天兵走了過去才鬆了口氣。
那些天兵身穿銀色鎧甲,手握長|槍,一個個氣質非凡,這麼一長列走過去,更顯氣勢。
雪覓偷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難怪鬆溪他們都怕天兵,這些天兵的確好可怕。
警報解除,鬆溪和景煥都鬆了一口氣,鬆溪拉了拉雪覓的衣服小聲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宮牌?”
雪覓迷茫的看著他:“宮牌是什麼?”
鬆溪皺眉:“宮牌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在塵虛宮當仙童的,算了算了,也指望不上你了。”估計是年歲太小還沒開始做事,果然還得靠他們自己。
鬆溪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玉林園,但對上仙界他們是一點都不熟,之前在黑市上花大價錢買的地圖不知道是幾萬年前的東西了,有些地方根本跟地圖上不一樣。
但好在玉林園的所在地是一直沒有變動的,所以走了些彎路,好幾次因為雪覓看到好看的地方都忘了躲天兵險些被發現,都是鬆溪警覺一把將人給拉了回來,一路也算是有驚無險。
本來初衷是想要找個頂包的替罪羊,這會兒卻覺得他完全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再次惡狠狠瞪向雪覓,小聲道:“你小心一點!”
鬆溪雖然瞪的很凶,但在雪覓眼裡表情一點都不可怕,所以被凶了也笑嗬嗬。
等好不容易到了玉林園門口,他們又犯難了,玉林園有結界,不斷巡視的天兵更密集了,他們根本就進不去。
雪覓跟著他們蹲在石壁後:“好多天兵啊,一定要進去嗎?這裡有什麼非看不可的寶貝嗎?”
鬆溪他們也沒想到玉林園這兒不止有結界,還有天兵,他們根本就進不去,但好不容易到了這裡,讓他們放棄又實在是不甘心。
衣服被雪覓拉扯的時候,鬆溪不耐煩的揮開,景煥蹲在旁邊道:“我們根本進不去。”
鬆溪忍不住錘了一下牆。
一旁的雪覓再不知事,也看出了些什麼,眼神在景煥和鬆溪身上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