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在搞不清情況的時候被追殺,雪覓決定將自己和時淵改頭換麵。
他仔細查看過淵淵身上,並沒有被人留下什麼追蹤印記,現在隻要換個臉掩藏氣息就能把自己藏起來了。
好在他為了有時候能自由自在的玩樂,這種隱藏係的靈器準備了很多。
雪覓讓時淵自己將衣衫換一件款式,法衣都能隨意變換,倒是不需要換衣服了,又將發簪放到了時淵的頭上,原本那張謫仙出塵的臉,瞬間變得普通平凡了。
但看眼睛,雪覓還是能一眼認出淵淵來的,因為臉再如何變換,眼神氣質是很難改變的。
折騰好了淵淵,雪覓心念一動,自己就變成了小白的模樣,他手裡有鴻蒙鈴,倒是不再需要其他遮掩氣息的東西。
不過淵淵需要,於是雪覓又在儲物器裡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塊小拇指粗細的玉環,隻有短短一截,兩邊被紅繩串起,這紅繩也並非一般的紅繩,是一件防禦的靈器。
雪覓拉過時淵的手非常強勢地給他戴好,然後翻轉著他的手腕點頭點評:“好看。”
時淵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東西,道:“沒有身份玉牌,也進不了城池。”
雪覓一揚手,刷拉一下,十幾枚身份玉牌就被他拿了出來。
時淵:“……”
突然有點懷疑眼前人的身份了。
雪覓挑挑揀揀的,找了個名字比較順眼的:“驚雲,這個名字好聽,你就用這個吧!”
雪覓自己就還是用小白,畢竟用順手了。
時淵隨著他折騰,讓戴什麼就戴什麼,讓變成什麼樣就變成什麼樣。
如果是他自己,他不會如此麻煩,有人追殺,那他反殺了就是,但現在他不想將麻煩帶給身邊的人,所以就隨著雪覓擺弄了。
兩人準備好之後,雪覓拿出了一隻飛行靈獸帶著時淵去了最近的一處大城池。
現在的啟陽還很荒涼,哪怕是大城池,守在門口的兵衛看起來也懶懶散散毫無紀律,進出城池的人也沒多少,甚至都不用排隊。
不過檢查身份玉牌的時候很順利,但放行時卻被擋住了,還被盤問入城乾什麼。
雪覓去了那麼多地方,還沒遇到過被盤問入城乾什麼的,隻要身份沒有問題,他入城乾什麼與這些兵衛有何關係。
沒等他一句路過修整說出口,走在他身邊的時淵直接遞上了幾顆靈珠道:“途經此地,入城稍作調息。”
兵衛收了靈珠之後這才放他們進了城。
雪覓頓時瞪大了眼睛,明晃晃收受賄賂?
見他吃驚的模樣,時淵眼中泛起一絲笑意來,果真是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時淵:“他們應該是看到了你那隻飛行靈獸,能養得起靈獸的,定然是有些家底的,又見你我麵容普通衣著簡單,身邊也無隨從,覺得是小門戶出來,不會仗勢與他們鬨騰,卻也拿的出一些入城費用,這才攔住盤完變相的索要錢財。”
見人下菜,不管是哪裡都有。
幾顆靈珠而已,雪覓也沒將這小事放在心上,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霍家的事,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除了去暗樓打聽,那自然就是去各大酒館了。
一路過來雪覓也的確有些餓了,於是拉著時淵去了城內最大的酒樓,可惜最大的酒樓看起來也挺破爛,雪覓忍不住歎了口氣。
時淵以為他是嫌棄此地,畢竟比這裡繁華的地方多得很:“若是吃不慣這裡的東西,稍後隨意點些茶水就行了。”
雪覓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看到了現在的啟陽,再看後來被淵淵發展起來的啟陽,這才知道這幾萬年被人輕飄飄幾句感歎帶過的過程,是多麼的不容易。
於是看向時淵的眼神更心疼了。
時淵:“……”
經常搞不懂這人在想什麼。
選擇茶樓果然是個正確的地方,坐下還沒多久,都不等他朝著跑堂的打聽,光聽周邊的人談論雪覓就差不多將事情給弄清楚了。
原來霍家的人下了暗樓的懸賞,將時淵的模樣給貼了出來,所以若是再頂著以前的臉,那真的是走哪兒都有可能被伏擊,而且被伏擊的不隻是懸賞,上麵還清楚言明時淵奪了異火。
想當年他剛進聖靈的時候,那個姓明的都已經是渡劫期修士,臨著地仙就差臨門一腳了,為了一株異火,都不惜滅他人滿門,由此可見這異火在這修真界有多珍貴。
所以為了這株異火,時淵這個香餑餑怕是人人都想爭。
再聽懸賞內容,雪覓的火氣就噌地上來了,腦子裡第一個念頭便是也懸賞壓了霍家的。
但下一秒他就冷靜下來了,他好像沒辦法懸賞了。
他儲物器中大部分的東西全都清理出來留給了淵淵,剩下的倒也不是懸賞不起,而是他不確定等他離開後,這些沒有沾染他氣息的東西是否能留下。
萬一跟他預想的不對,他一件東西都留不下,那給出去的懸賞隻怕會給淵淵帶來更大的殺身之禍,所以懸賞這條路走不通了。
此路不通,那就隻能去霍家探一探了。
好在霍家就在去往飛雲山的路上,倒是不必走回頭路。
一連數日都無人找到時淵,霍家的家主氣的一再追加懸賞,更甚至此事驚動了自家上仙老祖。
霍秋陽是霍家的上仙老祖,人稱秋陽上仙,當年飛升後,秋陽上仙便決定回到妖界的族內,他們並非妖族,但世代定居在妖界,等他飛升歸來,更是將整個霍家的地位拔高到了一等世家的程度。
家中能有一上仙老祖,放眼整個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因此在寧郡城,霍家的地位那是比城主還要高的存在。
為了尋求霍家的庇護,周邊大大小小的世家更是以霍家為尊,年年供奉。
生長在這樣的家族,霍文曜從小便被驕縱著,有著上仙爺爺,更是他父親求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得來的獨苗,那是整個寧郡城誰也惹不起的小霸王。
自幼霸道慣了的霍文曜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行事更是橫行霸道無所顧忌,而時淵會直接打死他並非隻是源於爭搶異火,而是霍文曜見不得旁人壓製他,更甚至天性帶著一股暴虐。
他見時淵模樣出塵,哪怕底層掙紮求生,也沒能磨滅那股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明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卻被時淵襯托的如同地裡淤泥,哪怕時淵對誰都是一張冰山的臉,霍文曜也覺得自己被時淵看輕了,甚至被鄙夷了。
於是除了異火,他更是讓人直接動手打算將時淵抓起來,他想要挖出那雙冷傲的眼,踩斷那一身傲骨,淤泥就該待在泥潭裡,永遠都彆想爬起來。
時淵又豈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察覺到霍文曜的惡意,爭搶異火時就沒有手下留情。
這些事他並未告知雪覓,他清楚能養出霍文曜那種性子的霍家,定然不是給些補償就能和平解決的。
但他也沒有阻攔,因為霍家他肯定是要去的,與其今後被人不斷追殺,不如從根子上就將其滅掉,哪怕對方有一上仙老祖,時淵也絲毫不怵。
拚著暴露真身,他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到達寧郡城後,雪覓讓時淵在靈舍中等著,他先去霍家探一探情況。
時淵沒有與他爭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不過等人一走,他就緊跟在了後麵。
來到霍家門前,雪覓散去遮掩,一身樣式普通的衣衫眨眼間就變成了白底銀繡華服,頭上的發釵也變成了一頂小小的玉冠,一身上仙之氣更是霸道地震懾開來。
彆說霍家了,就連城主府都被驚動了。
但此異動發生在霍家門前,霍家的家主驚的直接從屋內飛出,見門口一氣勢非凡的白衣青年負手而立,正準備上前,他的父親,秋陽上仙緊跟著現身:“這位仙君倒是麵生,不知來我霍家是有何事?”
雪覓看向說話的中年人,似是確定其□□的探問道:“秋陽上仙?”
霍秋陽頷首道:“正是,不知仙君如何稱呼。”
雪覓:“吾名白真,此番前來,是想與秋陽上仙解一仇怨。”
霍秋陽並未顯露太多的神色,三界上仙雖然不算少,但也絕對不多,哪怕他並非人人見過,可也清楚上仙當中並無姓白名真之人,可對方的氣場卻做不得假,於是按捺住心中的存疑開口道:“不知霍家與仙君有何仇怨?”
雪覓:“因一株異火而結下的仇怨。”
霍秋陽臉色直接一變,一旁現任的霍家家主,霍文曜的親爹更是怒道:“你是為時淵那豎子而來?!”
雪覓一揮衣袖,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霍坤的臉上:“放肆!”
敢罵淵淵,今日這仇是解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