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看著被打的哇哇大叫的薑雨萊,好笑的將他扯到了一邊。
這人多眼雜的,就算有關係,那能說嘛!
“昨個孩子踢我了,稚月還說有兩個呢。”小王氏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打算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他們果然被轉移了注意,驚訝的問道:“兩個!真的嗎?”
薑老太太等人也圍了過來,驚喜的盯著小王氏的肚子瞧。
不過也就是片刻,她又擔心道:“這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趟,老二家的懷三郎四郎的時候就遭了老大罪,更何況現在咱們還整天在外麵奔波的……”
薑老太太的未儘之言大家都懂,薑雨萊一臉緊張的看著小王氏。
倒是小王氏自己笑著安慰他們:“彆擔心,雖然咱們要在外麵奔波一段時間,可你們這也把我照顧的好好的,不會有事的。”
張氏也連忙補充道:“稚月能看出來啥,弟妹肚子裡也不一定有兩個,不管咋說咱們照顧仔細些總沒錯。”
“對,老大家的說的沒錯,咱照顧仔細點,就算是兩個咱也不怕,還好稚月提前讓買了安胎藥準備著。”薑老太太說道。
隨即又安排小王氏道:“以後日頭沒那麼曬的時候,你也出來跟著走走,不然等到生產的時候沒力氣。”
……
去四周找江潑皮的人斷斷續續的回來了,紛紛都說沒找到人。
江潑皮在村裡一無親眷家屬,二也和村中眾人關係不好,這些出去的人也沒幾個用心找。
不過是做做樣子走了幾百米就回來了。
“昨日那江潑皮就不願意走,這不見了說不定就是跑回去了。”有人說道。
“是啊,咱們趕快走吧,不然一會日頭上來又熱了。”
恒榮聽著眾人的意見,大喊一聲:“出發!”
薑稚月走在後麵,想起來早上起來時她娘還抱怨蚊蟲太多,再一看他們身上,都有幾個被蚊蟲叮咬的小包。
她分出一絲心思從空間裡找了驅蚊蟲的藥膏出來。
她把藥膏分給了她娘和她奶奶一人一罐。
她神神秘秘的說道:“這是老爺爺給我的藥膏,驅蚊蟲用的,你們往身上抹抹給其他人也用。”
薑老太太接過那光滑的小罐子,打開後裡麵是翠綠色的膏體。
“哎呦可真好聞,這得不少銀子吧。”薑老太太低頭聞了一下,立馬就不舍得用了。
她說道:“一個個都皮糙肉厚的,哪用得著這個,夏天哪有不被蟲子咬幾下的。”
“快放起來,等咱找到地方住下來,這東西說不定還能賣不少銀子。”
說完就要往她身上挎著的包袱裡麵塞。
薑稚月連忙製止,說道:“老爺爺說不定啥時候給點東西呢,既然給了就是讓咱們現在用的。”
“咱要是不用,他老人家一生氣,覺得咱們不接受他的好意,以後都不給咱們了咋辦。”
薑老太太一嚇,驚道:“那麼嚴重呢?”
薑稚月接著忽悠:“那可不是,要不以前為啥沒給這東西,以後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
她記得薑老太太最信神佛,這樣說她以後肯定不敢再說那樣的話了。
要是每次拿東西出來他們都不舍得用,解釋來解釋去不知道有多麻煩,所以一次杜絕,直接先攻破薑老太太這一道線。
薑老太太手裡拿著薑稚月給她的小罐子,又心疼又糾結,最後一下決心說道:“用,大家夥都用。”
然後就悄悄地往身上抹了藥膏後傳給了其他人。
薑家人心裡門清這東西是哪來的,還不是那個老人家喜歡他家稚月送給她的,也都高興地用了。
張氏將這罐子遞給黃槐花,扯著她的胳膊說道:“這藥膏往身上抹抹,就不怕蟲子咬了。”
黃槐花打開一看就推了回去:“哪用得著這好東西,快拿回去。”
張氏又和她推讓了一番黃槐花才小心翼翼的拿去抹在了身上。
走了大半日,在快到達縣城邊界時,薑家村眾人終於遇到了另一批隊伍。
是一隊不足百人的隊伍,一個個灰頭土腦的。
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看著比薑恒榮還要滄桑一些,不過看著麵容和善。
當看著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的薑家村人,以及他們帶的大包小包的行李,眼睛都亮了。
那行李看著鼓囊囊的,肯定有不少的糧食。
站在那老人身後的幾個中年男子走近那老人說道:“叔,他們瞧著有不少糧食,等他們來了咱們…討要一些。”
中年男子說的極為艱難,顯然也是覺得這想法並不可行。
最後一握拳頭下了狠心道:“或者咱們搶一點過來,最起碼先把眼下這日子過下去。”
“老嬸子家的孫子已經兩日沒吃東西了,再沒東西吃怕是撐不久了。”
其他人目露期許的看向老人,仿佛隻要他開口,他們就要等到薑家村人過來時鼓起一把勁動手了。
那老人看到薑家村要比他們多了三倍的人數,搖了搖頭。
“往後站站讓人家過去吧。”
那些人麵色不甘,可沒人反駁老人的決定,隻好往後挪了挪。
不過等薑家村眾人走近了,還是有一個抱著孫子的老婦撲到隊伍前麵。
“給點糧食吧,求求你們給點糧食吧,我孫子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求求各位好心人給點糧食。”
老婦跪倒在走在最前麵的恒榮一家麵前哭喊著。
薑恒榮的婆娘雙目一瞪生氣道:“我們也沒糧食吃呢,哪有多餘的糧食給你,讓開讓開。”
說罷,就上前把跪在地上的老婦推搡到一邊。
那隊伍裡的人扶住了差點跌倒的老婦。
薑恒榮家的幾個兒媳護緊了牛車上的糧食袋子,眼神戒備的盯著那老婦瞧。
身後的眾人也都這瞧瞧那瞧瞧,就是不看在地上嚎哭的老婦。
就算有那幾個心生不忍的,也被家裡的其他人按下了。
眼下這光景自己都吃不飽,哪能發這善心去幫彆人。
老婦身後的難民虎視眈眈的盯著薑家村的隊伍瞧,他們隻能加快了腳步,想與這批難民拉開距離。
行至隊伍末端,薑稚月瞧見了仍舊跪在地上哭喊的老婦和她身後那些麵黃肌瘦的難民。
那老婦懷裡抱著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