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月看著他強撐起來身體要伸手接碗,剛剛已經打算把碗遞給王浩的手立馬轉了個彎,連忙阻止他的行為。
“你彆亂動,傷口再裂開了又要浪費好多藥。”
說著就用一隻手小心的將他按在了枕頭上麵,而後看向王浩道:“表哥去幫阿爹他們搭帳篷吧,這裡我來就好。”
王浩看了歐陽明一眼,才說道:“好吧。”
看到那個男人終於走了,歐陽明才收回目光,他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向薑稚月道謝:“麻煩姑娘了,等我傷好了必然報姑娘大恩。”
薑稚月心中呐喊,想趕緊堵住她的嘴,再說她都快心虛死了。
還要報恩,大哥如果你知道是我一腳把你踹失憶的話你還想報恩嗎?!!
薑稚月沒接話,將勺子遞到他毫無血色的唇邊,“快喝吧。”
歐陽明被薑稚月一勺接一勺的喂著,也沒再開口的機會。
薑稚月將最後一勺喂到歐陽明的嘴裡,說道:“一會帳篷搭好了我再讓大哥他們把你抬進去,你先在這休息一會。”
“多謝姑娘,不知道姑娘名諱?”歐陽明表現的格外乖順,在薑稚月要離開前問道。
偏偏薑稚月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看到他那副虛弱又帶有感激的目光就心虛愧疚的不行。
反正一個名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便開口說道:“薑稚月。”
接著她又期待的問道:“你可還能記得自己叫什麼?”
歐陽明有些失落的開口說道:“不記得了。”
他總覺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腦海裡一片空白,根本什麼也想不起來。
聽到這個回答薑稚月也沒太失望。
忽然,她想起把他救回來的那一日,她大哥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塊玉佩。
薑大郎當時覺得那玉佩看起來極其貴重,便交由了薑稚月保管,想著等歐陽明蘇醒了再將東西還給他。
薑稚月將碗放下,作勢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來。
薑稚月看過了,玉佩的一麵刻上了四爪蛟龍,另一麵刻的有一個字‘明’。
她將玉佩遞給歐陽明,說道:“這玉佩是你身上帶的,看品質是塊好玉,上麵有一字‘澈’,應該是你名字中的一個字吧。”
“那我以後就先喊你阿明吧。”
等了半天發現也沒人接,薑稚月才反應過來他手都被固定住了,行動不便。
便親自將玉佩掛在了他的腰上。
歐陽明說道:“應該是吧,好。”
看他情緒有些低落,薑稚月怕他想不起來記憶心裡難過,便笑著調侃道:“你也彆太擔心,看這玉佩的質地,我覺得你怎麼著也得是個富家少爺,說不定你家人也正在找你呢,說不定我們還沒到地方呢你的家人就找到你了。”
“我們護送你一路可不容易,到時候彆忘了交保護費。”
聽到薑稚月說起家人,歐陽明心下一陣慌亂,可是卻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他用手撫上剛剛被薑稚月掛在腰間的玉佩,上麵還殘留著她手指的餘溫。
心中那股怪異的緊張感忽然就安定了些許,歐陽明淡淡的說道:“薑姑娘放心。”
不一會眾人就將帳篷重新搭建好了,薑大郎和薑二郎將歐陽明抬進了一頂帳篷。
原本眾人以為,歐陽明就算醒了也要好久身體才能恢複一點。
可是歐陽明身體的恢複驚呆了連慕平在內的一眾人。
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這才不到一個月過去,他竟然已經能夠勉強正常行動了。
慕平將他胳膊上固定的木板拆卸下來,語氣中不免驚奇地說道:“恢複的不錯,等再過些日子腿上的木板也就能拆了。”
歐陽明感激的說道:“多謝慕大夫,這一路你費心了。”
慕平擺擺手,沒有將這功勞接下來:“這也多虧了月丫頭有先見之明,準備了那麼多藥材,不然我就是有再多能耐也是束手無策。”
說完又看向薑稚月問道:“月丫頭,你這去疤痕的藥膏是從哪裡買的?”
他這半個月可是見識了月丫頭拿出來的好東西,個個都是他沒見過的,這一路可算是漲足了見識。
而且最令他驚訝的還是,她拿出來的祛疤的藥膏竟然能將撿回來的這位小兄弟臉上的傷疤都祛掉了。
要知道除了宮裡的秘藥,他可還沒見過什麼藥膏能將疤痕祛抹的那麼徹底。
薑稚月看著慕平渴求的眼神,她毫不心虛的胡扯道:“在鎮上遇到的一個江湖郎中賣的。”
慕平略有遺憾地說道:“這位郎中肯定是位高人,若是能結識一番就好了。”
薑稚月隨便說道:“我這還有兩罐,慕伯父若是想研究,一會我拿給你一罐。”
慕平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那就先謝謝月丫頭了,等我將藥方研究出來絕對不會私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