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車上的行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還有很多被丟在了地上。
眾人收拾了東西就趕緊離開了,就怕那些人一個想不好又拐回來殺個回馬槍了。
又往前走了兩刻鐘,大家終於看到了一處林子。
他們駕著牛車往林子裡去了,打算今夜就駐紮在這裡。
停下來後大家就把帳篷搭起來了,現在已經沒前段日子熱了,特彆是一陣雨下來以後,晚上直接躺在外麵還會冷。
幾個男人搭帳篷,薑老太太就帶著其他的幾個女人開始做飯。
今天被那些官差拿走了那麼多肉,必須化悲憤為食欲,做一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不然,意外和下一頓肉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呢。
意外來了,那肉就跑到彆人肚子裡去了。
白逸風給那些人的兩個包袱裡,一個包袱裡裝的是烤好的饅頭加肉片,還有一個包袱裡是烙好的蔥油餅。
那些餅子原本是打算白日裡在路上吃的,結果也都被那些人給拿了去。
想吃也隻能再烙了。
薑老太太用剩下的那兩隻雞和那日在山上采摘來的蘑菇熬了一大盆小雞燉蘑菇,飯還沒出鍋就聞著香噴噴的了。
除此之外,還用醃製好的狼肉炒了一道菜。
看著今晚做的都是肉菜,薑稚月又拐到了牛車旁拿過來了兩大把木耳和一些野菜,打算做兩盆涼拌菜。
聞著香噴噴的飯菜,薑稚月滿意了,如果忽略身邊那個一直讓自己幫他把臉上東西弄掉的白逸風,那就更美好了。
“你就幫我弄掉吧,這把我弄得尊嚴都沒了。”白逸風想到那些官差看到他時嫌棄的眼神,隻想爆哭。
薑稚月想也不想的就嚴詞拒絕了:“不行,萬一那些官兵又回來了,看到咱們隊伍裡有人換了一張臉,那不是擺明了告訴彆人咱們有貓膩嗎?”
白逸風叉腰不服,“薑稚月!你說話不算話!”
“說好的我把那些人弄走你就幫我把臉上的鬼東西給弄掉的!”
薑稚月理直氣壯地說道:“可是你讓我們損失了一包肉和一包餅,所以你就再用著這張臉幾天吧,等過了下一個城鎮我就幫你換一張帥氣點的。”
聽到能換一張帥氣一點的臉,白逸風終於妥協了。
眾人看著白逸風被薑稚月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都笑了。
這白逸風平日裡看著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現在犯傻了呢。
就算再換一張臉能有他自己的臉帥嗎。
不過幾天後眾人就被打臉了。
經過薑稚月的一雙巧手,還真的能把白逸風的臉變得更帥氣一點。
他們這一行人太多了,所以將做出來的才分成了兩份來吃。
菜量雖然大,可他們人也多,每天還消耗那麼多體力,最後連湯汁都沒留下,泡了饅頭又填進肚子裡去了。
吃了飯薑老太太想著被那些官兵順走的油餅子,打算再烙一些。
同時也說起了白日裡的事情。
薑老爺子坐在薑老太太身邊,抽了一口煙後眯了眯眼睛,才說道:“也不知道朝廷找的那個世子到底上哪去了。”
“安王爺可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也不知道這位世子現在流落到那裡去了。”
“哎,朝廷都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應該也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都有些惋惜,覺得那個刺殺安王世子的那個賊人真不是人。
隻有薑稚月和白逸風意味不明的看了歐陽明一眼。
歐陽明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一臉無辜的問道:“稚月,你看我做什麼?”
薑稚月淡淡道:“我在想過兩天幫你也把臉上的東西擦掉吧,也給你換一張臉。”
歐陽明的笑忽然就頓在了嘴角,稚月這是嫌他醜?
……雖然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是有些醜了。
白逸風看著大家都替安王世子惋惜的樣子。
他說道:“大家就彆擔心了,說不定人家現在過得好好地呢。”
眾人歎了一口氣,這事也確實輪不到他們操心。
等星辰掛滿了夜空,留下守夜的人後,眾人也分散開來各自回了帳篷。
第二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眾人起床後就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若是路上沒什麼事情耽誤,腳程快一些的話,就能在傍晚趕到南方的第一個縣城蕪縣了。
因為想著今日趕到蕪縣,大家腳步不停都充滿了動力,就連中午都隻休息了一會吃了些昨晚烙的油餅子。
若走的累了,就交換著坐到牛車上休息一會。
終於在當日傍晚,遠遠地瞧見了蕪縣高高的城牆。
薑老爺子難掩喜色道:“終於趕到地方了,要是蕪縣能收留難民,咱們也可以直接進去找官府備案,終於能落腳了。”
另外兩個老爺子也樂嗬嗬的接話。
“等安穩下來,再置辦幾畝田地,這日子總歸就是越來越好了。”
“是啊,咱們這莊戶人家,手裡有田有地心裡才能安穩下來。”
薑康德老爺子的腿腳年輕的時候受過傷,家裡沒錢拖到最後隻能坡著腳走路的後果。
這一路上白烏幫忙看了看,說還能治,隻不過需要的時間久點。
這段日子終於能下地走路了,雖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可也算是於行動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