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往南的路途。
路上遇到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他們除了身上臟了點,其他的倒還勉強看得過去。
因為越往南邊來,就越不缺水源和能充饑的野菜野草了。
而且他們要是從山上翻過來的,運氣好點的還能摘到野果子或者打到野雞野兔這樣飽腹的獵物。
時間來到申時末(下午五點左右),薑家一行人終於遠遠地看見了城門。
城門外是一處寬闊的官道,所以他們一眼看去就能完全看清遠處城門前的情形。
此時城門大開,城門處站了兩列看守的官兵,外麵站了長長一隊正在排隊進城的人。
而那些官兵有的拿了一張看起來像紙一樣的東西,每進去一個人都要仔仔細細的排查。
薑稚月看到那邊的情形,下意識的往歐陽明的臉上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破綻才放下心來。
歐陽明察覺到薑稚月的目光,朝她投去一個笑容。
同時在心裡也想著薑稚月剛剛那一眼的意思。
他一直覺得薑稚月像是看透了他的身份一樣,可是他卻絲毫想不通,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可能。
薑大郎看著城門處的景象,高興地說道:“那裡就是阜南縣了吧,這裡好像讓外來的流民進城。”
薑老爺子感慨的說道:“是啊,能進城就好。”
眾人加快了腳步往城門處走去。
眼看著越走越近,薑稚月開口提醒道:“大家記住了,從現在開始阿明就是薑明,是我的四叔,你們把關係在心裡捋一下,千萬不要忘記了。”
大家不知道薑稚月為什麼那麼執著於給歐陽明編一個身份的事。
正當二郎想要開口問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城門外排著的隊伍後麵,他也就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排隊。
他們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等他們到了以後,後麵也陸陸續續的排了不少的人。
在他們前麵排著的隻有三十人不到,那些官兵們嘴裡說著什麼,等了一會,就輪到了他們。
一個官兵擋在了薑家一行人的前麵高聲說道:“站住,搜查。”
薑家一行人老老實實的站住等這些人檢查。
等著他們搜查的那些功夫,走在前麵的薑老爺子麵色恭敬的開口問道:“各位官爺,不知道現在城裡是什麼情況,會給咱安排地方落戶嗎?”
另一邊站著的官差開口解釋道:“你們來得早,要是想在咱阜南縣落戶,等進了城門之後就會有人帶著你們辦戶籍分村子了,若是不想在這落戶的,就從另一個城門出去繼續走吧。”
“也就是你們來的正巧,要是來的晚了,阜南縣沒地方了你們還是要繼續往後麵走。”
薑老爺子點點頭道謝:“多謝官爺。”
那個解答的官差高冷的回道:“嗯。”
而另一邊的幾個官差明顯和這些人並不太一樣,他們手裡拿著畫像往薑家一行人身上看了又看。
薑家一行人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路上也已經遇見過兩回了。
隻是還是有些感慨,這朝廷找人也太堅持不懈了。
那些拿著畫像找人的官差對於這些人中也沒有要找的人,心裡早就已經沒有了波瀾。
那麼久過去,人說不定早就死了,所以他們搜查的也有些散漫。
一個官差將手裡的畫像反過來麵向薑家一行人。
他說道:“若是見到此人提供信息者,賞黃金百輛,有任何消息都可以去官府報案。”
畫像被風吹得飄了飄,然後往下垂落下來。
畫像上一張熟悉的麵孔展現在了薑家一行人麵前。
看著那張和歐陽明易容前有八成相似的臉,眾人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怎麼回事?
這這這!!!
這不是歐陽明嗎?!!!
一行人的眼神不自覺地就往歐陽明臉上看去,然後再往畫上看去。
那些官差明顯感覺到了他們的不對勁,麵色嚴肅的開口問道:“你們見過這個人?”
一瞬間,眾人心裡念頭都跳了不知道多少個。
是把歐陽明交出去領賞金還是假裝不知道?
眾人感受著來自那些官差的死亡凝視,腦袋上的虛汗都冒了出來。
薑老太太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呦我的天啊,兒啊,你看這畫像上的人,長得多俊俏,娘以前還一直以為你是長得最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