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月將那打算恩將仇報推她下牛車的林依依氣的七竅生煙,自己心裡倒是暢快了許多。
等她走後,方念將歉意的目光收回來,還要安撫暴躁的林依依。
方念聲音溫婉清澈,將林依依的衣服重新規整好後就一下又一下順著她的背幫她平複心情。
林依依的衣服沒有被完全損壞,隻是被撕扯開了,現在穿好再稍作遮掩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方念想著的是趁現在趕緊回去,這時候家家戶戶大多數都在家中做飯,外麵並沒有多少人,興許運氣好也就不會遇見人了。
可林依依像是傻在原地了一般,隻恨恨的看著剛剛兩人牛車離開的方向瞪著銅鈴般大的雙眼。
方念出聲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依依,咱們快些走吧,再晚要看不清路了。”
林依依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方念,她收回眼神時眼中惡毒的目光還未閒散,將方念看的生生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林依依就將眼中的狠意壓了下去。方念關心道:“依依你沒事吧。”
林依依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看著方念好不傷心的道:“我把你當成好姐妹,可是剛剛我被人欺負,你竟然沒來救我,我太討厭你了。”
說完,林依依就甩開方念的手跑開了。
方念想辯解說她並非是不救她,隻是她摔下車摔得太突然,她根本反應不及。
等到她和那個趕車的車夫過來時,林依依已經被兩個賊人抓在手裡差點欺辱了。
她自知自己就算上前也是無用,就隻能等著那個男子和那個姑娘救人。
可.不管如何,她剛剛確實有些膽怯沒有上前親自救她。
現在天色已晚,方念放心不下獨自跑開的林依依,連忙追了上去。
而在林依依的心裡,她與方念二人一同出來,可是現在受到侮辱的卻隻有她一個,讓她心裡很難平複下來。
既然她們是一同出來的,方念要是真當她是好姐妹,就應當與她有難同當。說那麼多無用的話,無非就是受到侮辱的不是她罷了。
方念和林依依二人離開後,而那些流氓地痞一個個的被倒掛在樹枝上,血液回流臉都漲的紅彤彤的。
看著最後兩人都跑遠了,驚慌的挽留道:“你們彆走啊,把我們放下來。”
可是沒人聽到他們的呼喊,現在已經是傍晚,要歸家的人早已經都回了,他們注定要掛在那裡了。
不巧的是,第二日過路的多是一些婦人或者少女,看到那麼多人倒掛在那裡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彆說解救他們下來了,恨不得跑的比兔子還快。
所以直到第二日下午,他們也沒遇見在這條道上過路的行人能將他們放下來的。
直到又過了一日,三郎被斐西安排做事路過這裡時看到這些倒掛的人,一刀甩去將這些繩子都割斷了。
那些人頭昏腦花的又狠狠砸在地上,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頂峰。
幾人邊解繩子邊罵道:“你這個混小子,不知道輕點啊!”
“老子的頭都摔破了,看我怎麼教訓你!”
解了繩子的眾人跺了跺發麻的雙腳,就吼叫著向三郎衝了過去。
三郎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這群顛倒是非的東西,明明是他救了他們,現在不僅罵他竟然還要動手!
簡直不可理喻!
三郎氣的將這些人爆揍了一頓,將他們打的鼻青臉腫後又重新綁起來掛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看來你們被人掛在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接著掛著吧,拜拜了您嘞!”
而薑稚月離開後,就讓薑四帶著她徑直回了龍銜村。
接下來的幾日薑稚月清淨了下來,直到幾天後歐陽明送來的人到了。
因著這個糧鋪一開,就相當於是斷了很多人的財路,更甚至會讓很多人賠錢。
畢竟因著糧食稀缺,很多糧商都以低價購糧,將糧食都握在手中後再轉而高價賣給百姓。
等薑稚月的糧鋪一開業,肯定會與其他的大小糧鋪站在對立麵上,歐陽明送來的掌櫃和小廝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人,身手自是不在話下。
他們來後就直接去了鎮上的彆來書坊找書坊的掌櫃,讓他代為傳話,告訴薑稚月人已經到了。
當日上午,薑稚月就收到了這個信,跟家中人說過一聲後隻身去了鎮上去見這些人。
在這些人來之前,歐陽明已經仔細叮囑吩咐過他們,讓他們待薑稚月如他們斐家人。
這些人也聽話,看到薑稚月過來,恭敬的對著她問了安,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就看不起她。
“屬下秦進見過姑娘。”這人身形修長,看著倒不像是武將,頗有文人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