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聯係了鄰村的一戶人家,就等著原主和紀尋和離後把她賣給鄰村那戶人家的傻兒子,價錢都談妥了。
原主傻現代來的沈予桉可不傻,把原主的記憶一翻就看透了王老太惡毒的心思,接她回娘家白吃白喝白住?她沒有這個好心。
“我不回娘家了,奶你自個兒回吧。”
“什麼?不回了?”王老太驚訝極了,盯著沈予桉上下打量,這賤丫頭前幾天還哭著喊著要回娘家,這會兒不走了?咋回事咧?
王老太三角眼滴溜溜一轉:“真不回?那王秀才可還等著你和離,好娶你哩。”她摸準了沈予桉癡戀王秀才這一條,想要說動她。心裡卻鄙夷地啐了一聲,王文欽可是村裡唯一的秀才,人家能要她?把她當笑話看罷了。
原主沒有自知之明現代來的沈予桉能沒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是王老太想忽悠她和離呢,才不上當。
可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讓王老太瞧出異常,衝王老太傻乎乎一笑:“奶你彆急,我把紀尋吃窮些再回去,到時冬天來了他們沒有米,鐵定餓死,嘿嘿。”
王老太滿含譏笑地瞟了沈予桉一眼,心道這傻子說的話傻是傻,但也不無道理,她一天啥事不乾隻知道吃,靠那個瘸子打獵哪存得到多少餘糧?冬天一來說不定真能餓死,和離都免了,省事。
“好,那悠悠可一定要多吃點,撿好吃的吃千萬不能虧待了自己,奶這就走了。”
“奶,你走好哈。”沈予桉對著王老太的背影扯了下嘴角,返回屋內坐了。
天色還早,紀尋也不知道何時回來,沈予桉實在餓極了,決定進山找點吃的,這個時節山裡應該有野果。
太慘了,彆人穿越不是大小姐就是皇帝妃子錦衣玉食的,她呢?進山找野果填肚子,悲催,不過活人還能給尿憋死?隻要餓不死就不信在古代找不到活路。
邊想邊從山洞旁邊的小道進了山,這可是沒有經過砍伐的森山老林啊,古樹參天昏暗幽深,保不準打哪竄出隻猛獸來……噝~~有點可怕。
沈予桉不敢再往前了,在山林外圍摘了十幾顆獼猴桃撿了兩捧錐栗,撕下半截衣襟做成個包袱,打包回家。
沈予桉餓壞了,回家的路上不停把手伸進包袱裡捏獼猴桃,捏到軟的就拿出來吃了,還挺甜。
一連吃了幾個多少恢複了一點體力,很快走到了山洞門口。
她一出現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就迎了出來,怯生生地道:“嫂子你回來啦?”
紀風六歲多點,一臉討好地把一捧野果伸到沈予桉麵前,“嫂子餓了吧?你吃。”
沈予桉對上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好漂亮的一雙眼睛啊,沈予桉不由暗讚,再看人,衣著寒酸了點,但生得眉清目秀很體麵,不似農家孩子似的。
沈予桉衝紀風和善一笑,捏了顆指頭大小的黃色野果送進嘴裡:“嗯,酸酸甜甜的,好吃。”說完把裝了獼猴桃的包袱遞給紀風,“裡麵有熟的獼猴桃,自己挑著吃,去吧。”
“謝謝嫂子。”紀風開心極了,他以前討好嫂子嫂子總是板著麵孔怒斥:“拚油瓶,滾。”嫂子還是頭一回肯吃他的東西,肯把東西給他吃,沒有罵他拖油瓶。
紀風高興得都快飛了,把包袱放到桌上,從裡麵挑了顆獼猴桃拿在手上,蹦蹦跳跳走出山洞,去村裡找小夥伴們玩兒去了。
紀尋正在煮粥,鐵鍋裡咕咚咕咚冒著熱氣,見她那麼溫柔地和紀風說話眼底掠過一抹驚詫,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瞧過沈予桉一眼。
若是原主這個時候一定會惡狠狠來一句‘紀瘸子’,隨後沒完沒了地貶損他咒罵他,逼著他寫和離書,但結果往往是紀尋悶不吭聲毫不搭理,權當原主不存在似的。
原主罵累了粥也就煮好了,這個時候她就會拿著碗餓死鬼一樣衝上去,把所有米粒撈到自己碗裡,隻給紀尋兄弟留些米湯,還會狠狠撂下一句“窮鬼,活該餓死你們。”
但是今天沈予桉隻是坐在桌旁,邊剝錐栗邊打量紀尋。
紀尋牛高馬大,至少一米九,右臉上一道長長的疤從下頜直入鬢角,蚯蚓一樣盤踞在臉上,讓那張原本俊美的臉龐顯得有些駭人。
腿也是跛著的,聽說是打戰場上撿了一條命下來,而原主的父親沈宏就沒那麼好運了,死在了戰場上。
沈宏臨死前把隨身信物給了紀尋,替女兒訂下了這門親。就這樣紀尋娶了原主、並且在沈家村落了腳。
之所以窮得住山洞,還不是因為繼奶王老太貪婪無度,掏空了紀尋的腰包收了他五十兩銀子的彩禮。原主還傻乎乎的鬨著要和離,若她真的和離了不知王老太又會把她賣給誰。
看來紀尋還算有點良心,死活不肯和離應該也是為了保護沈予桉。
火爐上滾著粥,這時紀尋開始切野菜,是要放進粥裡的。
沈予桉望著紀尋那些野菜突然睜大了眼睛,忙朝他走過去。
紀尋正捧著切好的野菜要往粥裡放,關鍵時刻沈予桉一巴掌拍過去,把他手裡的野菜拍到地上。
“沈予桉,你……”紀尋一雙英氣的眸子裡染滿了怒意,“若不是你前幾天把米全部偷偷拿去賣了,也不至於要拿野菜充饑,你竟敢動手把野菜打落?”他以為沈予桉不準往粥裡放野菜。
紀尋忍無可忍地望著沈予桉,這時才發現沈予桉身上穿著他的衣裳,還把下擺撕掉了半截,臉上怒容又不由加深了幾分。
沈予桉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忙解釋:“抱歉啊,我掉湖裡衣裳濕了,沒得換才穿了你的,至於這野菜……”沈予桉蹲下去,從地上撿起幾根野菜拿在手上,“這是毒芹,有劇毒,吃不得。”
紀尋忙撿了一根嗅了嗅,也頓時變了臉色。
“你竟想毒死我們?”紀尋眸光狠狠朝沈予桉射了過來,“沈宏深明大義重情重義,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這般無恥……哼。”
紀尋充滿厭惡地掃了沈予桉一眼,拂袖而去。
“呃~~,這。”沈予桉無奈撫額,這才想起這些毒芹菜的確是原主那傻缺采的,還是故意為之,嘖~~這心思可真夠惡毒的。
但,她能說什麼?她眼下不就是那個又癡又傻又毒辣的沈予桉麼?
管它呢,粥都煮好了,填飽肚子再說。
沈予桉便找來三隻粗瓷碗將粥分成三份,把自己那份吃了。
看天色,午後了,晚上的口糧估計還沒著落,方才紀尋說什麼來著?她前幾天把米全賣了……一回想還真有這麼回事,她賣了米買了隻精致的荷包想送給王秀才,結果跟在馬車後頭追了半天人家車都沒停,當她神經病似的。
光想想沈予桉都覺得無地自容,自己這張臉早已經丟儘了,簡直沒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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