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長寧殿,齊恒帝與夜王在殿內下棋,煊王坐在一旁寫字。
齊恒帝一身黑色狐皮大氅,頭發摻了銀絲,在頭頂束得一絲不苟。
深深的川字紋也難掩年少時的俊郎,笑容和藹又不失威嚴。
“委屈那丫頭了,平蝗災,治瘟疫~為大周國立下奇功卻一件不曾落到她的頭上。”皇帝下了著棋後不疾不徐地開口,話裡透著濃濃的讚賞,也有一絲愧疚。
“予桉不在乎這個。”夜王淡淡開口,不假思索地落子。皇帝點了點頭,“這才是那丫頭難能可貴之處。“
默了默,道:“膽量倒不小,剛進京什麼規矩都不懂,竟敢宴請各候各府的夫人小姐~~也不怕被人刁難?,
煊王放下筆,在一旁笑著插話。
“父皇不必擔心這個,那丫頭天不怕地不怕,誰敢刁難她她能找出一百個理由刁難人家。’
“想當初她攔轎喊冤,兒臣問她要狀紙,她來一句大人請看’,隨後把皇兄的玉佩遞進來公然行賄’~~不帶絲毫怯意,嘿~~這膽子。“
“當時兒臣就感覺這位姑娘怕是對了皇兄胃口了,把玉佩退回給她並叮囑她好好保管。
“這丫頭的能力,依兒臣看絕不是一個鄉下丫頭那麼簡單。”
紀尋沒說話,唇角勾了勾,眉眼間皆是對自家娘子的滿意。
乾元帝:“這丫頭有趣~~,倒看看這場筵宴最終能鬨成什麼樣。”
“隻要她不把夜王府掀翻就好。”夜王語氣淡淡的,言語神情都是對自家王妃的寵溺和包容。
此時煊王字寫好了,提過來給齊恒帝過目,“父皇,您瞧瞧兒臣的字可有進展?”
“不錯不錯,大有進展。“齊恒帝笑著誇了幾句,眼中滿是老父親的慈愛。
夜王和煊王的母妃是齊恒帝年少時便鐘情的女子,身份普通。
正因為沒有母族的支持,齊恒帝縱使再欣賞夜王魏辰逸,也無法將太子之位傳給他。
父子三人聊了會天,吩咐內侍上菜,準備用晚膳。
這時李公公匆匆忙忙進來了,拎著一個食盒。
“皇上~~”他笑容滿麵的急步進來,“夜王妃特意差人送了幾道菜進宮,說是她親手做的,請皇上嘗嘗。’
“哦?這丫頭還真有心。”皇帝驚喜了一下。
煊王也是一臉期待:“皇嫂的廚神’稱號可是太子親封的,可算有機會品嘗一下了。“
李公公打開食盒,頓時香味撲鼻而來,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亮,不由自主拿起筷子。
熱氣騰騰的四道菜,紅燒獅子頭,魚香肉絲,宮保雞丁,臘味合蒸。
一旁的內侍按慣例試過毒後,皇帝開始動筷,夾起一顆色澤鮮亮的紅燒獅子頭咬了一口,頓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愣了一下之後幾口把整顆都吃了下去。
吃完筷子迫不及待地伸向另外幾道菜,邊吃邊發出滿意的嗯嗯聲。
這頓飯,真正地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
滿桌子菜都沒動,隻有沈予桉送進宮的四道菜碟子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