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她這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打你來了後,風氣越來越不好了。”
晚上樹叢多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鄭家媳婦臉色緋紅,嗔道,“你們現在舒服了,個個都怪我,我要沒來,你們就一直憋著?”
“”
鄭家媳婦說話沒個忌諱,有人撞她胳膊,“沒羞沒臊的,還有小姑娘呢。”
人堆後邊的雲惠怔了怔,臉色血紅的跑開。
鄭家媳婦笑得歡,“過兩年就不是了。”
沈家沒有在唐鈍身上撈到更多好處,揚言要替雲惠找個踏實孝順的,小曹氏眼光高,整天和長流村的人湊堆,時不時送兩個野果,送小半碗米飯,借機詢問對方家的情況。
雲惠模樣比不得雲妮,但比雲巧好看太多。
長流村還真有人家瞧上她了。
鄭家媳婦望著跑遠的背影,思考道,“你們說她有沒有和”
旁邊人捂她的嘴,“小心她奶撕你的嘴。”
沈家特彆重視雲惠的親事,前兩天方家老婆子說看到雲惠偷偷摸摸牽小夥子的手,傳到曹氏耳朵裡,跳過去呼呼呼扇對方巴掌,撕對方的嘴,不要命似的。
鄭家媳婦還上前拉架了,自然記得那幕。
然而她並不在意那些,“這年頭,隻要過得好不就行了?”
“長流村底蘊深厚,注重名聲德行,你彆毀了人家的好事。”
長流村的人走到哪兒都高高在上的,除了家境好,再就是她們自詡知書達理,和不知禮數的難民不同。
雲惠名聲有損,長流村那邊勢必不會娶她的。
鄭家媳婦不服,“我又沒說什麼沈家也夠偏心的,雲巧被人指著鼻子罵不跳出來幫忙我要是唐家,我也不承認這個親家”
唐鈍的為人處事沒幾個人敢質疑。
那是唐家和長流村的臉麵,稍不留神會引起眾怒。
周圍幾個人瞪鄭家媳婦。
鄭家媳婦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笑著把話題轉移到彆處。
她們談笑的時候,雲巧提著籃子回了沈家。
籬笆周圍生出了雜草,屋簷下的台階起了綠綠的青苔,仿佛沒有人住似的。
雲巧敲著門,細細地喊了兩聲翔哥兒。
“來了。”沈雲翔拖著草鞋,懶洋洋的走出屋,他剛洗了頭,頭發濕漉漉的,邊擦頭邊打開門。
肉已經涼了,粘成了一塊。
沈雲翔問,“唐鈍奶煮的?”
“嗯,你嘗嘗”籃子裡放著一雙筷子,她夾起喂他。
沈雲翔張開嘴,順勢拉著她往外走了兩步,“你去過石屋了沒?”
他不懂什麼輿圖,但衙役交代的差事會暴露石屋的位置。
“去過了,東西被雲妮搬走了。”
“搬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
她又夾起一塊肉,沈雲翔往後縮,“你也吃。”
“我吃過了,這是你的。”
沈雲翔張嘴含住,又問她,“妮姐兒找過你沒?”
“沒啊。”雲巧斜起眼,“我五十天沒見過雲妮了。”
“這麼久了?”
從唐家回來他就老實待在家,衙役找他問話後,他更是沒出過門,轉眼就一個多月了?
雲巧道,“對啊,你都不來找我。”
“你成天在山裡跑,早出晚歸的,我去哪兒找你?”
“唐鈍家啊,我每天晚上都回去的。”
沈雲翔理虧,“行,過兩天我去唐鈍家找你”
“過兩天不行,我要送唐鈍去縣學。”
沈雲翔:“”
唐鈍用得著人送?他遲疑,“唐鈍找不著路?”
“我帶他抄近道。”雲巧昂首挺胸,自信滿滿。
沈雲翔眯起眼,“你去過縣裡?”
他怎麼不知道?
“沒去過。”
“你找不著路還送他?走丟了怎麼辦?”沈雲翔忍不住敲她腦袋,嚴肅警告,“不準去。”
雲巧不服,“我認路很厲害的。”
山長和衙役誇她有天賦呢。
“那也不準去。”
漣水縣離福安鎮差不多五十公裡,穿過北陽鎮,沿著東北方向的官道往前走就到了。
唐鈍白天去鎮上租了輛牛車,用不著人送。
至於雲巧說的近道,唐鈍從來沒有考慮過。
山路曲折蜿蜒,哪怕有近道,到縣裡恐怕也累得筋疲力儘了,哪兒有精神熟悉縣學環境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