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安厲害?”
龍虎噎住。
平安天生是練武的料,幾個人打得過?他實話說,“他們打不過平安,打其他人綽綽有餘,雲巧姐,你不是說人拐子狡猾嗎,小心他藏在暗處襲擊咱。”
雲巧立馬縮起身子,四下覷了覷,“那怎麼辦?”
“等長春和長夏,有他們在,人拐子不敢動手。”
“他們人呢?”
“在後麵。”
不多時,後邊就響起腳步聲,以防來的是敵人,龍虎特意學了兩聲鳥鳴,得到回應後才和雲巧說,“他們來了。”
天黑不好趕路,幾經商量,他們點燃了火把,雲巧感覺哪兒不對勁,走了幾步,突然盯著長夏,“鍋碗呢?”
難怪都聽到鍋碗碰撞的聲響,背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動靜太大會引來敵人,我藏起來了。”
太過慌亂,他將背簍裡的東西一倒就來追她們了。
“藏哪兒了?”
長夏悻悻,“樹下。”
龍虎了解長夏的性子,打圓場道,“改天咱們來拿,快走吧。”
走了一會兒,龍虎想起問她,“你知道怎麼走嗎?”
雲巧捏著漏風的衣衫,看向雜草矮淺的山林,“往這邊走啊。”
龍虎的心仍未落到實處,“你不是找不著路嗎?”
“誰說的?”
“”
穿過陰森的山林,突聽嘩嘩嘩的流水聲,龍虎心裡浮起不好的感覺,果不其然,山林儘頭,多出條幾米寬的河來,“怎麼辦?”
“這河哪兒來的?”
龍虎哪兒知道。
“長流村村外也有河,要不我們沿著河岸走?”年前她走錯路也聽到流水聲了,當時就想過順著長流村的河岸能不能走到這座山,當時忙著去縣裡找唐鈍,沒走過,“河邊風大,人拐子肯定不往這邊來。”
“”
麵前沒了路,返回容易碰到那群人,龍虎不敢冒險,隻有沿著河岸走。
“左還是右?”
“左啊,長流村在左邊。”雲巧說,“右邊就往北邊去了。”
河麵陰風陣陣,隨時要吞噬人似的,龍虎不敢走太快,扶著雲巧,心裡直打鼓,“咱走得出去嗎?”
語畢,隻見雲巧突然不走了,直勾勾盯著河流。
他心口撲通撲通直跳,語氣不穩,“怎麼了?”
“那兒有人。”
“啊。”龍虎身子一顫,“雲巧姐,你彆嚇我。”
“真的。”雲巧彎下腰,“那兒就是有人。”
龍虎不敢轉頭,便是看淡生死的長春和長夏心裡都毛毛的,長春推長夏,“你拿著火把,上前看看。”
河水不高,兩側長著諸多樹木,長春僵著身往前邁了兩步,瞪大眼,“哪兒”
‘呀’還沒說,驚呼出聲,“真的是人。”
不過是個死人,屍體估計是從上流飄下來的,卡在交錯的樹根裡了,龍虎緩緩轉過身,努力睜開眼看過去。
“龍虎,你拿火把,我把屍體拖上來。”
看衣服顏色沒死多久呢。
龍虎打退堂鼓,“要不算了?”
“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吧。”死者為大,尤其像他們這種隨時會戰死沙場的人,希望的不過就是入土為安,長春將火把遞給龍虎,自己抓著樹乾滑到河邊,將屍體拽了上來。
在河裡漂太久,麵部已經腐爛,無從辨彆其長相,衣服是普通農夫的款式,長春在邊上挖了個坑把他埋了,道,“此事得稟明將軍。”
由將軍出麵請衙門張貼告示尋他的家人。
“走吧。”長春收好自己的長刀,抬腳時,不經意掃到龍虎腰間,皺眉,“龍虎,你的長刀呢?”
龍虎垂眸,“不是在這”
倏地,臉色大變。
腰間的長刀不是他的。
當時黑漆漆的,他沒仔細看,龍虎覺得山裡存著古怪,一臉凝色,“回營地再說。”
沿著河能不能回長流村雲巧不知道,因為山彎處,河流分成了小河,河麵築了石橋,她沒繼續沿河走,而是過石橋後走的山路,附近有村落,她們在村外睡了會,天蒙蒙亮就起床趕路。
丟了鍋碗,乾糧饃饃也丟了,雲巧嚼草根回的長流村。
這次,龍虎送她到院門,看她進門才離開的。
山裡藏著西涼的細作,查到雲巧,整個長流村恐怕都不安生,事關重大,他得請示將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