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阻礙了西涼的陰謀,彆說鍋碗,其他賞賜她也受得。
“將軍送你的玉佩還在嗎?”
“在啊。”雲巧說,“唐鈍收著呢。”
清明唐鈍回家,得知她帶李善找著賊人的暗道,禁止她和李善打交道,她把玉佩拿出來,唐鈍不高興將玉佩收走了,說不還給李善了,雲巧覺得那應該很值錢,“李善是不是想拿回去,得找唐鈍。”
她做不了主。
“將軍送給你就是你的,唐公子收著也好。”
長春沒有久留,這次活捉西涼幾百士兵,西州震蕩,好些官員牽連其中,尤其是清水縣,西涼挖暗道這麼大的動靜衙門竟無所察覺,將軍懷疑有官員和西涼勾結,下令嚴查。
雲巧仔細檢查衣服,縫補過的地方繡了花,像新的一樣。
老唐氏也沒認出來,問她何時買的衣服,好看。
小姑娘就得穿得花枝招展的。
“平安繡的”
老唐氏一怔,“衙役們還會針線活啊想不到平衙役看著五大三粗,手這般巧。”
“對啊,和我娘繡的花差不多。”雲巧愛不釋手摩挲著衣服上的花,靈光一閃,“奶,你有沒有衣服要補的?”
“我不下地乾活,衣服哪兒容易壞”
“那我回屋找找我的衣服。”
“會不會耽誤平衙役忙正事啊。”
“不耽誤。”雲巧疊好衣服,喜滋滋的跑回房間,將櫃子裡的衣衫鞋襪翻出來,破洞的,針線破損的,全裝進包袱,另外,將唐鈍需要縫補的衣衫鞋襪也找出來,準備哪天一並給平安。
本來用包袱裝的,後來衣服太多,直接裝背簍裡,老唐氏抱著床被褥,“平安會補被子嗎?”
雲巧斬釘截鐵,“會,什麼都會。”
“那麻煩他補兩床被褥吧。”
平安和李善再來唐家,一看到他們,雲巧樂得拍手轉圈,李善擰了下眉,平安莫名臉紅,不敢看雲巧的臉。
雲巧迎出去,目光盈盈看著平安,“平安,你來了呀。”
平安耳根都紅了,結巴道,“我我們來看看你。”
“進屋坐。”雲巧笑得沒了眼睛,“我給你煮紅糖水。”
平安尷尬的撓頭,瞟向神色不明的李善,擺手,“不用,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這麼急嗎?”雲巧轉身,“那我先把東西給你。”
平安臉紅成了柿子,粗獷的眉眼哪兒還有半分戾氣,李善冰冰冷冷注視著他,他立刻端直脊背,額頭冷汗涔涔,“雲巧姑娘,我”
“來了。”雲巧拖著背簍,彎著腰走出來,臉上笑開了花兒,“平安,你繡工好,這些衣服被褥就麻煩你了。”
平安睜大眼:“”
什麼?
他有屁的繡工。
臉由紅轉青,帶著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誰與你說的?”
“長春啊,平安,你繡的花好看,奶讚不絕口呢。”
“”
背簍拖到兩人麵前,拿起被褥,給他指要縫補的地方,李善勾了下唇,促狹道,“平安會針線活,但他近日忙,幫你的話就沒辦法做其他,除非你幫他。”
雲巧麵露警覺,看他兩眼,拉著平安往院裡站,拉開和李善的距離。
“平安,你晚上也忙嗎?”
平安頭疼,他的手拿刀行,拿針不行,將軍不是為難他嗎?
然而想到清水縣的情況,他硬著頭皮點頭,“忙。”
“那等你不忙的時候幫我補衣服好不好?”
平安麵露難色,此番來是要她去清水縣探路,軍營的幾個探子已經去了,毫無所獲,將軍想讓她試試,他雖擔心她的安危,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西涼軍入境,她也活不了。
望著她坦誠希冀的眼神,平安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半晌,他掏出懷裡的珠花,珠花積壓得變了形,記得他從她發髻上取下來還好好的,回到營地就成了這樣。
他將珠花還給她,輕輕道,“雲巧姑娘,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雲巧仰起頭,認真注視他。
剛剛沒發現,他臉上有兩道結痂的疤,眼角亦有擦傷,她指了指位置,“平安,你摔著了?”
“沒有。”平安垂眼,“抓賊人留下的,雲巧姑娘”
“唐鈍說你們心腸黑,不讓我幫你們。”雲巧踮起腳,摸了摸他受傷的位置,轉身又回了屋,“平安,我給你拿藥膏。”
上陣殺敵,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平安習慣了,當雲巧手指勾藥膏往他臉上抹,心裡仍止不住悸動,心也砰砰砰跳個不停。
自從那次去客棧找她後,自己整個人就有些不尋常。
按住她的手,他往後退了兩步,“我沒事。”
“是不是嫌我塗腳剩下的啊。”
“”
藥膏裝罐子裡的,雲巧說,“奶拿手勾出來用的,藥膏沒腳臭味。”
“”
平安背過身,“不是這個原因。”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雲巧姑娘關心你,你躲什麼?”李善上前,手輕輕落在平安肩膀上,聲音帶著笑,“雲巧姑娘,嫁給平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