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魔山巨大的腳踏上桌子,巨大的戰靴就在小指頭的鼻子前,小指頭的眼睛隻能看見魔山的黑色戰靴,鼻子中隻能嗅著這靴子的泥土和皮革氣息。
“血!”魔山說道。
魔山聲如悶雷,令小指頭恐懼起來。
嗚!嗚!嗚!
劇疼從手指指尖傳出來,有人在用尖銳的東西刺進小指頭的手指。十指連心,小指頭痛徹心扉,但因為脖子也被壓著,右半邊臉緊緊的貼著桌麵,全身就好像壓了一座礦山,他的喉嚨隻能發出含混的嗚嗚聲。
魔山是個連王妃都奸殺,連繈褓中的王子都被他撞死在牆上的惡人。
小指頭後悔自己太有自信了。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憑借這張利嘴輕鬆解決掉魔山帶來的麻煩的。
他發覺自己想少了。
“好了,放開羊屎伯爵。”魔山的聲音裡透露出滿意。
壓住小指頭的力量一下子鬆開,小指頭保持著這趴在桌子上的姿勢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他有被揉進了桌子的木頭裡去的感覺。
小指頭直起身,看見格雷果手裡拿著隻細長的玻璃小瓶,瓶裡麵裝著血。他的血。
小指頭不知道格雷果用他的血想做什麼。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五根手指都被鋼針刺破,現在還在滴血。手指已經不疼,因為整個手都麻木了。
“羊屎伯爵,我每個月交的金礦,從一百車到一千車不等,一車三枚金龍,下麵放三分之一的石頭。”格雷果輕輕晃動玻璃瓶,裡麵是小指頭的血,“就這麼說定了。”他一錘定音,根本不容反駁。
一車四枚金龍,泰溫公爵的待遇。
“行,格雷果爵士。”小指頭口才和智計自問比格雷果高了十倍,但他知道現在最好是離開這裡,要跟這個瘋子辯論,最好是在王座大廳,或者是有皇家守備隊的地方。
“滾!”格雷果揮手。
那名神經兮兮的高大禿頂的家夥走上來,手裡的短刀亮得小指頭心裡發虛。
這一刀捅進肚子,小指頭苦心經營的夢想就被終結。
小指頭保持貴族風度,決定說一句告辭的敬語,他對格雷果說道:“格雷果爵士……”
話沒說完,格雷果眉頭皺起:“波利佛,羊屎伯爵多說了兩個字,打他兩記耳光。”
啪啪!
波利佛兩記響亮的耳光,好快好重的出手,打得小指頭暈頭轉向,兩邊臉一樣的感覺:火辣辣的疼痛。
“波利佛,羊屎伯爵敢再多說一個字,割了他的舌頭。”
“是,大人!”
波利佛滿心期盼的看著小指頭,臉上露出熱切的神情,但他很快收獲了失望小指頭已經疾步出去,噔噔噔噔噔噔,飛快下樓。
力量,就是道理!
絕對的力量,就代表了絕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