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哼這一聲,意思很明白,他鄙視用毒。這在騎士們的眼裡是榮譽,在魔山的眼裡是愚昧。
魔山的巨劍在手裡靈巧得如小刀,劍花一個又一個,輕靈快捷。
“獵狗,我今晚不殺你。”魔山說道,反手,巨劍歸入後背上的劍鞘。巨劍的劍柄從他的左肩膀上方伸出,更增添了他的威勢。
“我絕不會感激你!”
“你以為我要你的感激?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在勞勃國王麵前,我說過,我找你是想談點家事!”
“哼!”
“我在克裡岡村新修建了聖堂,請了蘭尼斯港的巫姬來做祭司。”
“跟我有什麼關係?”
“巫姬的大名,你沒聽說過?”
“哼!”
“我的過去易怒,狂暴,嗜罌粟花奶成癮,神智不清,我被邪魔附體了,獵狗。”
“哼!”獵狗不屑的眼神看著魔山。
魔山並不受獵狗的極度輕蔑所影響:“獵狗,我修聖堂,請巫姬,已經把邪魔從我體內驅逐。”
“對,從你今晚的對決的偷襲就可以看出來!”獵狗語含譏諷。
“生死決鬥,彆拘泥於狗屁的榮譽和混蛋的騎士規則,那是死板僵化不知變通,我希望能讓你明白這個道理!”魔山淡淡說道,“如果我要殺你,你已經死了。”
“你不殺我,我必殺你!”獵狗冷笑。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邪魔已經從我體內驅除;但你還是以前的獵狗,仇恨依然在你心中。今晚,你已經欠我一命,根據你的騎士榮譽和守則,你得還我一命!”
“你殺了父親。”獵狗喝道。
魔山淡淡說道:“我既然敢弑父,今晚為何不殺你?騎士決鬥,生死有命,國王也沒資格下令阻止,七神也不能。”
“你還殺了小妹!”獵狗喝道。
“那根本不是我!”魔山冷冷說道。他勒轉馬,丟下一句話:“獵狗,明天晚上來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殺我,這次,你先進攻!”
“我一定會來!”獵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他的眼睛裡有燃燒的火焰。
“我等你!”魔山語氣如冰。
得得得!得得得!
馬蹄聲響,魔山打馬離去!
紅寶石灘,獵狗站立,夜風強勁吹拂,白天的酷熱難耐一掃而空,三叉戟河在月色下仿佛沒有流動,水麵灑滿了銀色的光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獵狗發覺自己手裡抓著雙手重劍,背上背著鐵皮橡木盾牌,一身鎧甲,頭戴狗頭盔,走在回去小鎮的路上。
他眼神可怕,呼吸沉重。
突然,獵狗站住,夜風獵獵從耳邊刮過,他看向西邊的天空。
西邊的天空很明亮,就好像太陽要從地平線上升起但還沒有露出來,光芒從地下透出,照亮了那一片天空。
但這是在深夜,太陽也不可能從西邊升起。
唯一的解釋,是大火。
一場罕見的大火,席卷了河間地平原上即將大豐收的原野。風助火勢,火助風威,燒紅了整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