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心中怒火騰騰:“瓦裡斯大人,你是國王的情報大臣,既然你知道了有人已經威脅到了國王的生命,你為何不采取行動?卻在我這裡花言巧語?”
“首相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的手下是打聽消息的探子,不是舞刀弄劍的武士哪。我隻要一句話不對,露出一點苗頭,不出一天,我走在大街上,迎麵一個醉漢的短刀就會捅穿我的小腹,再割斷我的咽喉,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你見過太監出門上下什麼時候有過侍衛?又什麼時候穿過鎧甲?就算我一個眼神不對,被人警覺了,我敢打賭,我在君臨活不過三天。我不是被饅頭給哽死,就是下台階的時候摔破了頭,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艾德盯著瓦裡斯:“那麼誰要謀害國王?”
“大人,誰要謀害國王不需要我再說了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明白的!”
“蘭尼斯特?”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大人!不過呢,大人已經挽救了一次蠢驢國王的性命,也正因為大人的出手,才讓我明白大人是我唯一的盟友,我也才算明白王後為什麼會如此懼怕你,並視你為眼中釘。”
“我什麼時候救過國王的命?”
“你阻止了國王參加比武大會。”瓦裡斯說道,“團體比武,總共有六十多個人參加,場子裡亂成那樣,魔山黑鐵尖刺錘揮舞,騎士們紛紛倒下,要真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國王陛下,你能說那是蓄意謀殺嗎?等國王一命嗚呼,凶手肯定是一副悲痛得難以自已的模樣。不過那位雍容華貴又慈悲為懷的寡婦一定會同情他,到時候咱們好心腸的喬佛裡國王除了寬恕他還能怎麼辦呢。”太監做出哭喪模樣,“或者會叫伊林爵士把他的頭給砍了也有可能,殺人滅口,過河拆橋,不用懷疑,蘭尼斯特家的人完全乾得出。”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艾德的手在桌子下捏緊了拳頭,蘭尼斯特的膽大包天令他畏懼、憤怒和充滿了戰意。艾德一直認為,人的勇氣都來源於恐懼,現在他就感覺到了恐懼,“瓦裡斯,你得和我去見國王,你得把對我說的話告訴國王。”
“不不不,首相大人,咱們的證據何在?難道要我和王後當麵對質?要我的小小鳥兒與王後、弑君者,與國王的親弟弟和他滿朝重臣,以及凱岩城所有的勢力為敵?要知道魔山都還沒有離開君臨,他的一幫人殺人放火和吃一個饅頭沒有什麼兩樣。這樣吧,您乾脆叫伊林爵士砍掉我的頭吧,那樣比較省事。我如果和你去了,你覺得國王該如何在禦前議會上判決這件事?蘭尼斯特要在團體比武大會中暗殺國王,那麼證據何在?”
艾德啞口無言!
“若你所言屬實,蘭尼斯特隻會再次動手。”
“那是肯定無疑的!”瓦裡斯道,“隻怕他們的下一次已經不遠了。艾德大人,國王隻肯聽您一個人的話,團體比武如果沒有您的阻止,國王已經下場了,後果嘛,我真不敢想象啊!首相大人,您讓謀殺者寢食難安了。咱們倆聯手,或許能挽救蠢驢國王的性命,就你我兩個。”他站起身,拉上鬥篷遮住臉。“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您在朝廷裡見到我,請千萬彆忘了用上您以前那種輕蔑的態度。”
奈德心中一動:“瓦裡斯,瓊恩艾林是怎麼死的?告訴我?”
“那東西叫‘裡斯之淚’,非常罕見,價格高昂。其味道清甜如水,不留一點痕跡。當時我就在這個房間裡懇求艾林大人需要安排一個飲食的試毒者,可他不肯聽。”
“誰下的毒?”
“是某個與他很親近,常和他一起同桌共餐的朋友,他的一切都是瓊恩艾林給的,但當艾林的寡婦萊莎徒利帶著一家大小逃回鷹巢城時,他卻選擇了留在君臨,並很快由馬童成為了騎士。他在比武大會穿著那身閃亮的新盔甲,還有那件彎月披風。隻可惜他比我們尊敬的國王更愚蠢,他在長槍比武中去挑戰了魔山……”
“馬修爵士。”奈德把所有的疑點串了起來,“瓊恩艾林已經當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麼,逼得蘭尼斯特非要殺死他不可?”
“我想,瓊恩艾林和我一樣,也嗅到了蘭尼斯特要謀殺國王的陰謀吧。國王一死,喬佛裡即位,而喬佛裡還是個孩子,大權自然就落在了蘭尼斯特的手裡。”
艾德慢慢坐下,瓦裡斯的話在他的腦海裡轟響,帶著回音。蘭尼斯特為了謀殺國王,先謀殺了首相,而他自己現在又成了國王的首相。
而瓦裡斯已經幽靈一樣的消失在了首相塔,他沒有從大門出去,也沒有下樓梯,就很神奇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情報大臣瓦裡斯在紅堡內的住處位於紅堡大門望塔的右邊,緊靠紅堡高高的城牆,門的左側麵遙遙斜對著王座大廳,沿紅堡城牆向南,越過一些簡單低矮的石頭建築,是禦林鐵衛們居住的白劍塔。
哢哢哢!
瓦裡斯的臥室裡,石頭床無人自動,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從地麵升起來,最後沉重的石床停止,一個人影從石床下鑽出來。
哢哢哢!
石床慢慢複位。
瓦裡斯脫下偽裝,突然他全身僵硬,對麵的黑暗角落裡,有一個人靠牆站著,呼吸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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