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曼曼德勒的隊伍走在最後麵。
當羅柏史塔克看見威曼曼德勒的時候,他認為明白了為什麼,其他領主都是騎馬,而威曼曼德勒卻是坐的轎子。
威曼胖得很誇張。下巴上的肉多得擋住了他的脖子。羅柏並不清楚威曼竟然帶著轎子出來打仗。
這令他非常不舒服。如果是父親遇上這樣的事情,會怎麼做?羅柏壓住自己的怒氣,在心裡問自己。
父親一定會讓威曼滾回去,讓他派能騎馬的人來。
威曼有兩個兒子:威利斯和文德爾。兩個年輕人一起上來迎接羅柏。他們看出羅柏的臉色不悅,儘管少年竭力裝著沒事。
羅柏也理解了威曼為什麼會被人叫做‘鰻魚大人’,鰻魚也白胖。羅柏壓住性子決定先聽聽肥胖的‘鰻魚大人’究竟要對他說什麼,然後再開口請他回去。他希望自己要威曼回去的時候語氣儘量婉轉,不會給威曼爵士造成什麼難堪的羞辱。
少年很想帶好兵,並且也很想妥善的處理和貴族之間的摩擦。他希望能控製住自己的少年衝動,顯得如父親艾德史塔克一樣成熟穩重並充滿了威儀。
“大人,請原諒我沒能下跪行禮。”威曼在轎子上說道,“我實在太胖了,請大人上轎子來吧。”
“有什麼事情,快說。”羅柏還是聽見了自己的語氣有些衝。
少年缺乏曆練,還是流露出了內心裡強烈的不滿。
“請大人上轎子來吧,有個人想見你。”威曼賠笑,語氣謙卑。
曼德勒家族以前是南方河灣地提利爾家族的封臣,因為和相鄰貴族對領地的爭鬥而被迫流亡,被北境的史塔克收留並賜予了白港的領地。這個家族一直對史塔克家族很忠誠和謙卑,感恩之心代代相傳。
羅柏看向威利斯和文德爾,兩位爵士也是臉色尷尬。他們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一定要見羅柏大人,也不知道父親大人的轎子裡竟然還有另外的人。
不管是誰,也應該下轎子來見羅柏大人才對。
威利斯和文德爾走到轎子邊想提醒一下父親,卻被威曼大人伸出手給阻止了。鰻魚大人不允許兩個兒子多說話,而是命令他們帶著侍衛離開,離得更遠一些,隻留下了他和羅柏兩個人麵對麵。
戰馬突然驚嘶,灰風來了。一路狂奔過來,令好些馬匹受驚,有一個騎兵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看見灰風來到,羅柏心裡一下子鎮定而從容。他心中升起警惕,難道自己剛才還有所畏懼?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史塔克人從無畏懼。
羅柏下馬,挺起胸膛。灰風在他的雙腿之間穿過,沒有跟他親熱,直撲上了轎子,羅柏吃了一驚,威曼也被灰風嚇得‘花容失色’。
灰風在轎子裡發出了嗚嗚聲,不是威脅的嗚嗚聲,是喜悅的嗚嗚聲。羅柏能聽出灰風的喜悅情緒,其他人卻隻能聽見灰風的威脅。
轎子裡是灰風熟悉的人才會如此。
羅柏心裡詫異,他不再猶豫,上轎。威曼立即放下了轎子的簾幕,擋住了外麵家族士兵們的任何角度的目光。
轎子的裡邊坐著一個身形高大臉藏在帽兜裡的人,灰風正在他的腿邊磨蹭,尾巴搖個不停,就好像是家犬和主人的久彆重逢。
羅柏心裡一堵,這個人的身形氣味他都太熟悉了。
魁梧男子慢慢除下帽兜,露出一張北境岩石般堅硬的臉龐。這張臉滿是風霜色,濃密的絡腮胡子長了大半個臉,顯然好久沒有刮過了。
“父親。”羅柏的喉嚨哽住。
第二天,太陽初升。綠叉河畔,佛雷家族的領地邊緣。
陽光金子一般灑在林間、草地、國王大道和綠叉河畔。晨風輕拂,空氣中有綠草的清新味道。
歌聲突然響起,驚起了路邊樹林裡的小鳥。
隨著低俗下流的歌聲,一支十人隊的斥候出現在國王大道右邊的小山坡上。
輕斥候穿著輕便的皮革,係著紅色的披風,騎著駿馬,有人在馬上放聲高歌,好像害怕彆人不知道他們來了。
“嗨,隊長,前麵馬上就進入佛雷家族的領地。”
“向前,直到看見小狼兒的隊伍。”
“最好是射殺幾個小狼的斥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