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噓!”頭頂上,傳來輕快的口哨聲。
彼得波頓鎮定的抬起頭,看見樹梢上一個哨兵手持短弩對準他仰起的臉。
嗆!
彼得波頓身邊的四名侍衛立即長劍出鞘,盾牌在手,馬車上的兩名車夫卻是見多不怪,當下雙手抱頭,標準的蹲姿。
“嘖嘖嘖!”一顆樹後轉出來一個士兵,歪戴著頭盔,手持短弩,對準了四名侍衛,“好厲害的北境士兵,四把劍呢!”
一名侍衛迅速上前,擋在彼得波頓的身前,他的長劍擱在圓盾上方,做出防禦姿勢,鐵麵罩下,一雙眼睛盯著對方。
一陣,道路兩邊冒出來了更多的士兵,都是手持短弩,把彼得波頓一行人團團圍住。
四名侍衛的四麵盾牌四方護衛彼得波頓,可惜,大樹上出現的短弩變成了兩把。他們的盾牌護衛了四方,卻無法護衛住頭頂。
頭頂上又響起戲謔的口哨‘噓噓’聲。
這一行人頓時處於了被射殺的劣勢中。
彼得波頓年齡不大,是盧斯波頓的遠房侄兒。這次被盧斯波頓派出來做使者,渡河過來送魔山求和的禮物,名為使者,實則是前來名正言順的刺探魔山的軍情虛實。
彼得麵不改色,他嘴唇薄,五官普通,眼神中卻有刀鋒,他揮手讓四名侍衛收起長劍盾牌,鎮定自如的說道:“各位兄弟是哪位將軍的部下。”
“你是誰?”一名軍士反問。
“我叫彼得波頓,是盧斯波頓將軍的下屬封臣,今奉盧斯將軍的命令,前來求見魔山大人。”
“馬車裡拉的是什麼東西?”
“裡麵是我們將軍送給魔山大人的禮物。”
“打開車門。”軍士蠻橫的說道。
“是。”彼得雖然是個爵士,卻並不和對方的一名低級軍士爭辯,他親自打開車門,馬車的車廂中間裡有一口大大的箱子。
“打開箱子!”
“這位軍士兄弟,我這箱子可是送給魔山大人的禮物。在這裡就被打開,並不太合適。”彼得不慌不忙的說道。盧斯波頓是彼得的崇拜對象,他做事說話,都在模仿盧斯波頓的輕言細語,不慌不忙。
咻!
軍士手指一動,一根短箭飛出,噗的一聲,短箭正中一名侍衛的咽喉。
短弩機括力量強勁,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射穿了侍衛的護頸甲,釘進了侍衛的咽喉。侍衛喉嚨咯咯作響,雙手抓住箭尾,麵罩下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見一雙充滿了驚駭的眼睛。
鮮血從侍衛的護頸甲漏出。
他踉蹌著倒了下去!
“他嗎的,打開!”軍士厲聲喝道。
都說魔山手下全是匪兵悍將,大多數的將士都出身流氓土匪,並非貴族,這些人天性殘忍,殺人不眨眼,今兒一見,果然!
彼得波頓臉色蒼白的打開了箱子。他還做不到麵對如此凶悍的士兵依然輕描淡寫視死如歸的地步。
“把裡麵的東西都給老子拿出來!”軍士擺動短弩,命令彼得波頓。
彼得波頓隻得照做!
他突然發現,和魔山的人打交道,什麼兩軍相交不斬來使之類的規則其實完全無用。這幫地痞流氓,一言不合,就把人給殺了。
彼得波頓騎士從箱子裡麵拿出來一條純的黑貂皮披風,皮毛油光水亮,胸口上還鑲嵌有心形圖案的一圈綠色的翡翠,左右兩邊的袖口上還鑲嵌著數顆藍色寶石。如此一件披風,非常珍貴,是需要殺很多條黑貂才能織成。而一隻黑貂都非常難找,何況多隻黑貂。
這樣的上等毛皮,是貴族女子們的最愛。
盧斯波頓是個務實的將軍,行軍中絕不可能帶著這樣的女式披風。這件貂皮披風來自瓦德佛雷的孿河城。瓦德佛雷子孫眾多,他有個最大的工作,就是挖空心思要把家裡的女子嫁出去,把外麵的貴族女子娶進來。
在聯姻這條道路上,瓦德佛雷做得非常的成功,他的家族中,有娶了泰溫妹妹的佛雷,有嫁給河間地大貴族的三個女兒,有嫁給穀地裡古老家族的女兒,還有風暴地的大貴族和河灣地的大貴族,瓦德佛雷都有聯姻。
七國中,除了多恩、鐵群島和北境,其他的幾國,瓦德佛雷都有子女和大貴族們進行了成功聯姻。
當得知戰敗的盧斯波頓死了妻子並且還沒有婚娶的時候,瓦德佛雷就對盧斯波頓說,想把家裡的女兒或者孫女嫁給盧斯波頓。盧斯波頓對娶妻子毫無興趣,但是對金錢很有興趣,於是瓦德佛雷就對盧斯波頓說,隻要他願意聯姻,他願意出和新婚女子體重一樣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