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紅堡。
魔山跨上赤煙獸,布蕾妮和小惡魔共騎,埃林前麵開路,澤麗在簡妮的馬車後麵,養子蘭登加爾、侍從柯姆華納跟在魔山身邊,克裡岡最精銳的百人侍衛團簇擁著簡妮的馬車,魔山低聲命令出發,一行人向紅堡的青銅大門走去。
馬蹄得得,在夜色的寂靜中傳出去很遠。
紅堡睡著了!
高塔陰影,圍牆黑沉,雖然一段路上會有一支照明的火炬,但夜色依然朦朧。房屋、塔樓、樹林,導致一些路段看不清楚,黑暗沉沉。
“誰?站住!”一支巡邏小隊從左邊的小樹林裡轉出來,是兩名金袍子。
這兩人也許是太後瑟曦的人,也許是首相大人的人,也許是小指頭的人,也許就是守備隊的兩名普通戰士。
前麵開路的埃林並不回答,諸將士人人警惕,個個背上有小圓盾,手按劍柄,全員戰鬥狀態。
“口令!”兩名士兵看見影影綽綽的一大幫人過來,無人答話,感覺不對,喝道。
突然風聲颯然,一猛惡漢子從高塔的陰影裡搶出來,快如閃電,手裡寒冰巨劍唰的就砍在了他們的胸前,帶著淩厲的寒風,突然巨劍凝立不動,就在胸前數寸:“前麵帶路!走青銅大門。”
兩名士兵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是如巨人一般的魔山!剛才一劍,如不住手,他們兩人已經被砍成兩段!
那猛惡的赤煙獸,兩顆眼珠在夜色的陰影中閃閃發亮,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死神血眼。
兩名金袍子交出長劍,乖乖的加入到了魔山的隊列中!
走出數百米,前麵一隊巡邏士兵,六人,看見了這支隊伍,小隊長當路攔住:”何人出紅堡?可有諭令?“
魔山和埃林並不答話,一左一右搶出,兩把劍對準這對巡邏小隊,數名侍衛跟進圍住,繳了金袍子的長劍,六名金袍子張口結舌,最後乖乖加入魔山隊列。
一路之上,凡是巡邏撞上魔山隊伍的士兵,一律被脅迫住,繳了長劍,先出青銅大門再說。
泰溫是個殺伐決絕的人,一旦被他知道魔山要離開,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是肯定會下令圍獵魔山和克裡岡軍的。
君臨城內,西境軍兩萬和王領軍兩萬,加上河灣地的四萬大軍,王室守備隊和禦林鐵衛,太後衛隊,諸多力量加起來,圍獵魔山,魔山好不容易拉起來的軍團,就會隻有一個結果:全軍覆滅!就算蟹爪半島的三千毒箭弓箭手殺死數倍敵軍,也無力挽回大局。
這必然是一場屍山血海的大戰,但泰溫公爵肯定做得出,最後完全輸掉根基的,是魔山!
所以,為了謹慎,魔山路上撞上的巡邏士兵,一律抓住同行。
誰也不知道這些士兵中有沒有首相大人的眼線,隻要其中有一個是首相的暗哨,消息透露,而魔山還沒有出紅堡,那就風險太高了!
當晚決裂,當晚離開,魔山的行動已經不能再快了。泰溫決絕,魔山同樣也不含糊。
雙方都是殺伐決絕之輩,心狠手辣,絕不留情!這一分裂,注定不死不休!
魔山突進首相塔,殺掉泰溫也是一個選擇,結局就是遭到君臨和王領地所有貴族軍隊的圍攻,殺得屍山血海,最後隻有一個結局:失去人心,毀滅掉黑水河大戰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政治資本,走投無路。
就算控製了喬佛裡,也是一個不得民心的反賊,貴族武裝都是擁兵自重,自視很高,據地為主,以喬佛裡的威望,失去了泰溫的合縱連橫和政治輔助,就算發出王諭令,也根本無法調動也根本無法命令任何大貴族。
到時候,外圍貴族,內部廷臣武將,誰也不會服魔山。沒有泰溫坐鎮,他們連喬佛裡國王陛下都不服,何況魔山。魔山名不正言不順,大逆不道,放眼一望,身邊圍滿了敵人。手下將軍傑科洛奇等西境爵士、一些戰士,必然分心,魔山成功的進行了自我毀滅。
魔山主動暴起,除非走投無路,同歸於儘;否則都是失道寡助的自殺行為。
魔山和簡妮,還有機會,還不會選擇去自殺!
但泰溫,隻要發覺魔山有離開的苗頭,就肯定會動他。
泰溫無須任何正義借口和理由,可圍剿魔山,而魔山,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卻不能突襲泰溫!
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並且一直都是!
一行人來到青銅大門前,紅堡青銅大門的火炬照耀得如同白晝,守門的金袍子看清楚了一切情況,小隊長和是一名士兵們臉色驚疑不定,他們按照公事公辦的原則,敷衍塞責的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然後青銅大門哢哢打開,魔山一行人不慌不忙的出了紅堡。
魔山和他的侍衛團要出紅堡,麵目不善,全副武裝,人人手按劍柄,一個十二人的值班守備隊,誰敢說個‘不’字?!
誰也不敢!
何況,魔山已經扣住了十多名他們的同袍並繳械!這種情況下,誰不開眼誰死!
魔山出得紅堡來,回頭眼望紅堡高高的城牆,心裡狠狠的鬆了一口大氣。泰溫就算現在得到消息,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傳令下去攔住他,也是決計不行的了。
“守備隊的兄弟們,對不起,得罪了。”魔山以公爵之尊下了赤煙獸,站在地麵,“埃林隊長,把刀劍給我。”
埃林下馬,手裡抱著十幾柄刀劍。
魔山把刀劍一一歸還到每一個戰士的手裡,驚疑不定的十多名守備隊戰士接過刀劍,誠惶誠恐,大氣不敢出。
“這是兩枚金龍,是我魔山請兄弟們去喝一杯的小心意,也是我對兄弟們的一個賠罪。今晚的無禮,魔山也是被迫無奈。“
十多個守備隊戰士連聲說不敢不敢,魔山對他們的客氣尊重令他們心中驚懼漸去。
魔山黑水河大戰中軍威無敵,斬殺史坦尼斯於劍下,威望如日中天,深得君臨百姓、將士們的尊崇之心,他以公爵之尊如此賠禮道歉,十幾個守備隊戰士無不誠惶誠恐,最後都感覺錯的其實是他們了。
小惡魔眼睜睜的看著守備隊戰士們一一離去,而他,依然和布蕾妮共騎,布蕾妮竟然並沒有放他下馬。
“美女,我今晚大婚,你不放我回去洞房,不會是看中了我的貞操吧!”
布蕾妮瞪著小惡魔,說不出話來。她性格實誠,遇上小惡魔這種說話油腔滑調的老油條,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劍比她的嘴更會說話。
“士兵都放了,魔山也虛偽的誑騙了人心,該讓我走了,美女。”
布蕾妮依然不答,臉如黑鐵。
“魔山,叫你的妞放我下去。”
魔山翻身上了赤煙獸:“埃林,你率領兄弟們保護簡妮夫人到爛泥門,傳我命令,所有軍團到黑水河港口上船,突襲龍石島。”
“遵命,大人。”
”提利昂,我們走吧!“魔山雙腿微微一夾,赤煙獸飛奔而出。
布蕾妮帶著小惡魔立即跟上。
小惡魔張大了嘴:“我們還要去哪裡?”
無人回答他!
埃林下令,帶著百騎,簇擁著簡妮夫人的馬車,打馬奔馳在黑夜的君臨大街上。
到了街頭,魔山拐彎北行,埃林拐彎南下。
“喂,魔山,我不是你的人質。”小惡魔說道,“我們的父親大人如果要對你做什麼,你拿住我也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