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重用的馬倫沃馬克意氣風發,向鴉眼宣誓了效忠。年紀輕輕的他做了鴉眼的大將軍。因為馬倫沃馬克家族的效忠,帶動了斯通垂家族、密瑞家族、肯寧家族、奧克伍家族……等好多島嶼上的第二梯隊的貴族們向鴉眼宣誓效忠。
鴉眼殘忍無情,卻也精通分化謀略。他的粗豪殘忍掩蓋了他的精明狡猾。
五千劍盾手大軍中,十數名將軍,其中僅有三分之一是鴉眼的海盜嫡係,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將軍,就來自沃馬克家族、斯通垂家族、密瑞家族、肯寧家族、奧克伍家族、柏福特家族……
鴉眼本身是鐵種,他還是更願意重用鐵種人,他們同根同源,同氣同枝。海盜頭目們基本都是異域人,當鴉眼在老威克島上的灰海王大廳裡登上了海石之位,他就開始以鐵群島上的貴族來擔任他龐大軍團的將軍……
曾經的鐵群島之王統治了西境、河間地、河灣地的大片沿海領土,擁兵十幾萬,鴉眼也希望自己能重現昔日鐵群島大王的古道輝煌……
八千軍團以扇形陣進入了小樹林,果然如鴉眼所料,安蓋的小股騎兵能輕易擊潰數百人的小馬騎兵,卻無法‘啃動’八千人的步兵軍團。大軍無驚無險的順利的走出了這片樹林,不損一人。
不遠處,安蓋帶著騎兵和馬倫的軍團平行向前,他們保持在絕對安全的距離之外,盯著這支龐大的軍團一起向前移動。
馬倫沃馬克等十幾位將軍,幾十位百夫長,八千士兵都能看見在軍團外麵,一小隊沒有旗幟的克裡岡騎兵跟著他們一起前行。他們雖然人少,不堪一擊,但因為戰馬太過神駿,來去如飛,無人能夠去追擊他們。
鐵群島上最好的小馬也追不上安蓋騎兵的影子。
不一會兒,安蓋騎兵們唱起了西境歌曲,全部是少兒不宜的靡靡之音,歌詞都和女人有關,流行全西境。
這令少年馬倫感覺到了羞辱。
在少年馬倫的身後,是鴉眼的四萬餘大軍的推進,而區區幾十敵騎,就在不遠處嬉笑唱歌,並衝這邊大聲嘲笑過來。
突然,頭頂上空響起了從未聽見過的尖銳的嘯音安蓋在箭矢的尾端安裝了鐵哨,箭矢在空氣中急速飛行,空氣激動了鐵哨,鐵哨發出了尖利的嘯音。
一根破甲箭從天空落下,噗的一聲,正中一名士兵的胸膛。
士兵慘叫一聲,倒了下去,這個百人隊一陣混亂。
安蓋騎在駿馬上,悠閒的向密集的人群放箭,不瞄準,箭矢向天,隨心所欲的玩射。
對方的士兵很密集,並且不停的移動,從天空吊射而下的破甲箭無須瞄準,輕鬆命中目標。
有百夫長把發出可怕嘯音的破甲箭遞到了馬倫將軍的手裡。
鐵三角箭頭上是斑斑血跡,黑鐵的寒光從刃鋒發出,鋒利無比。在箭杆的尾端,有一個鐵質的小東西,馬倫等人從未見過,估計就是那小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安蓋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一名騎兵向這邊拍馬過來,來勢如風,馬蹄飛濺起了灰塵,拉出了灰塵的焰尾。
馬倫等將軍並未停步,隻是很詫異。
這名騎兵要做什麼?一人來衝陣?
咻!
“去抓住他!”馬倫拔出長劍,厲聲喝道。
話未落音,對方單騎劃出一個弧形,在大軍前麵饒了回去。那馬速度太快,看得鐵種和海盜們吃驚不已。
在大海上,他們永遠無法體驗到在陸地上騎馬飛馳的感覺。
剛剛做出要迎戰準備的一個百人團劍盾手們說是劍盾手,其實是什麼武器都有的一支‘雜牌軍‘,鴉眼的龐大軍團,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劍盾手兵種,這是一支為了防禦箭矢而人人背了一麵小圓盾的使用各式各樣武器的軍團這兩支百人隊剛剛啟動,對方單騎已經耀武揚威的回去了。
眾人隻能停步。
咻!
那騎兵在飛奔的馬上轉身一箭射來,箭如流星,噗的一聲,正中一名護旗手士兵的肩膀,士兵翻身落下小馬。
馬倫沃爾克同樣來自哈爾洛島嶼,家族同樣擅於養小馬,他的旗手和護旗士兵們都騎著小馬代步。
“逝者不死,必然再起,其勢更烈。隻是很可惜,這裡不是大海。”騎兵大喊過來。
少年馬倫心裡憤怒,將軍們都是怒氣勃勃,然而要靠追是追不上的,除非有弓箭手,才有機會射殺對方。
三千弓箭手在五千劍盾手的後麵。
馬倫傳下命令,叫傳令官去後麵調兩百最好的弓箭手到身邊。如果對方再次來挑釁,就令弓箭手出其不意的把他們射倒。
傳令官去了,很快調來了兩百最好的弓箭手,跟隨在馬倫的身邊。
然而對方好像看穿了馬倫的計劃,一聲呼嘯,騎兵們飛奔而去,很快拐下小山丘,完全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了。
中午,蘭尼斯港東門。
一個百人團駐守在這裡,百夫長和士兵們吃飽喝足,大多數人在城牆上,城門兩邊各有兩名帶劍士兵,百夫長和七八個兄弟蹲在緊閉的城門下賭骰子搏大小。這是海盜們的情趣。在大海上,賭博是水手、船員、戰士們的日常生活樂趣,深入骨髓。
錢和女人是生活的調劑品,並且需要等到船靠岸才行;而唯有賭錢,不管是在陸地上還是大海中,都一直很忠誠的陪伴在他們的身邊。
一個腦袋看起來比一般人大的猥瑣漢子在街對麵畏畏縮縮,他想過來,看樣子想出城,卻又不敢過來。就這麼離開,好像又有點不甘心。
城市裡的大多數子民都已經逃走,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離開。鴉眼不允許屠城,不允許放火,他們隻能洗劫這些賤民的財物,搬空商鋪裡的貨物。
海盜們的嗜殺相比起鐵種們還要弱一點,他們更習慣的是搶劫財物,殺人倒還在其次。在大海上隻要商船配合,交出財物,海盜們並不會把船長和水手們殺掉。除非遭遇反抗,他們才會殺無赦。
“喂,過來。”百夫長看見了,衝那衣衫襤褸的猥瑣漢子招招手。
猥瑣漢子嚇了一跳,轉身就逃也似的疾走,走得太急,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百夫長樂得哈哈大笑。
“雜種,滾回來,不然你就死定了。”百夫長笑嘻嘻的喝道。
這句話具有魔力,那大頭漢子身體一僵,站住了,雖然隔得較遠,百夫長也能看見對方的膽怯漢子抖抖索索的轉過身來。
百夫長哈哈大笑。
百夫長招手示意漢子過去,漢子手腳無措的走過街道,眼睛不敢看百夫長和他的兄弟們。躲躲閃閃,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地上,猜大小的賭博依然在繼續。
這家夥膽小如鼠,額頭上一道可怕的刀疤,眼神裡滿是祈求和謙卑。這猥瑣家夥也是命大,如此被人砍了一刀,竟然還沒有死。
“想出城?”百夫長笑道。
“是的,大人。”
“為什麼先前沒有逃走?”百夫長斜視著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漢子。
“我……我喝多了酒,在家裡睡著了。”漢子拚命擠出笑容,比哭還難看。
“為什麼想出城?”
“我的……女人……在城外。”漢子的雙手下意識的絞扭著,目光閃閃索索,瞄一眼百夫長,又立即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雜種,身上有錢嗎?”百夫長笑道,“一枚金龍,給你開門。”
“……有……”漢子的聲音好小。
百夫長的眼神中有一絲詫異。低頭賭錢的兄弟們全部都抬起頭來看向這漢子。
一身破爛的慫包家夥竟然有一枚金龍?!
“偷老板的吧。”百夫長做出了自己的精準判斷,“拿出來。”
“……是,大人……”漢子伸手進懷,拿出來一把雪亮的尖刀,眾目有極其短暫的愣神,難道這家夥說的一枚金幣就是這把短刀?他以為這把短刀值一枚金龍?
尖刀一晃,劃出一道寒光,刺進了百夫長的嘴裡。
百夫長滿臉的驚駭,他本已經很快的做出了閃避,但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抓住他手臂的手就好像鋼鐵。
咻!
短刀抽出來,鮮血噴濺而出,鏘鏘鏘一連串的拔劍拔刀的聲音響起,這危急時刻,士兵們發覺拔劍的速度變得好慢。
漢子的左手早握拳打出,正中一名士兵的臉,他的拳頭就好像鐵錘,打得這名士兵滿臉開花,翻身就倒。
噗噗噗!
漢子手裡的短刀在另外一個士兵的身上連刺了三下。第三個士兵被他擊倒在地。
大門兩邊的四名士兵看得目瞪口呆,還沒有緩過神來。
一個衣衫破爛的猥瑣家夥突然過來連殺兩人,擊倒一人,僅僅一拳,打暈了他們的同袍。那小子倒下後就一動不動,好像死人一般。
另外幾個漢子終於抽出了刀劍,還沒有舉起來,一人的咽喉被割了一刀,那士兵隻感覺脖子一冷一疼,恐懼攫住了他心,他雙手捂住了咽喉上的傷口,短刀落地,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另一名士兵的長劍猛砍,漢子側身閃過,近身,短刀刺進了漢子的小腹,眨眼間,噗噗噗,連刺了數下。噴湧出來的鮮血瞬間抽空了士兵的力量,他腳步踉蹌,跪倒在地。
還有三名士兵被漢子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所懾,那神情也變了,眼神也變了,就好像饑餓中的母狼,目光都變成了綠光。
三名士兵發一聲喊,轉身就逃。
大頭漢子也不追趕,俯身撿起一柄長劍,就大踏步衝向反應過來正拔劍的兩名海盜士兵。而大門另一邊的兩名士兵也在急速跑過來,一人衝城牆上大喊:“敵襲!敵襲!”
街道對麵,緊閉的大門轟然打開,一道門兩道門三道門,一扇窗戶兩扇窗戶三扇窗戶……好多輕便黑衣的漢子從門窗裡湧了出來,他們手裡抓著長劍,向城門衝過來……
土生土長的大頭奇斯威克和他的土生土長的蘭尼斯港的流氓兄弟們共兩百死士出現,來搶大門。
奔跑在最前麵的一個魁梧漢子揮舞著一把大刀,是主力步兵的副司令托伯特。在他的左右兩邊是兩個年輕小將軍:魔山的妻舅雷納德維斯特林,臭嘴兄弟。
要在蘭尼斯港裡潛伏下來,大頭和托伯特這幫蘭尼斯港的流氓霸主們最清楚該躲藏在什麼地方。大頭奇斯威克從地下汙水溝潛回了城內,和兄弟們一起躲藏在地下過了一夜。
托伯特趕到,大頭奇斯威克又乾掉了兩名士兵。
刀劍撞擊聲猛烈的響了幾下,城門邊很快倒下了五具屍體。
城牆上,響起了海盜們特有的號角聲: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伯爵主堡的高塔上,士兵們聽到了東門的號角聲,於是,傳令官們吹響了敵襲的號角聲: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號角聲傳遞到了西城的蘭尼斯港口,港口的旗艦上,傳令官也吹響了敵襲的號角。
大頭奇斯威克和托伯特分從左右兩邊去搶城牆,臭嘴和雷納德帶住幾十個兄弟推動城門絞盤,沉重的絞盤旋轉帶動了鐵鏈,城門哢哢哢哢的緩緩打開。
城外,突然響起了炸雷般的馬蹄聲,魔山帶著甜嘴拉夫、劊子手鄧森、藝術家波利佛出現在濱海大道上,身後,是一千名克裡岡的騎兵。
城牆上,響起了猛烈的戰鬥聲,刀光劍光閃爍,呐喊聲和慘叫聲混雜在一起,魔山率騎兵趕到城門邊,大門已經被打開,而城牆上的戰鬥也剛好結束。
守城的百人團被全滅!
魔山騎著赤煙獸進了城門,寒冰劍出鞘,劍刃反光如秋水,劍身上暗沉的鐵青色圈紋層層疊疊,從劍身裡麵泛出來:”各位兄弟,殺光!“魔山的聲音如巨雷滾過城市,轟轟的聲音帶來了粗濁的回音:殺光……殺光……殺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