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奶聲奶氣的喵叫,在鬱忱腦海中回蕩,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酥了,像是浸在蜜罐裡,快要甜死了。
迎著溫羨正經嚴肅的小表情,鬱忱伸手撈了一把,架著溫羨手臂,把她抓到懷中,略帶歉意的說,“溫老師,我還是沒學會怎麼辦?”
語氣和表情,仿佛是上課認真聽講,但是資質不行,聽一遍聽不懂的老實學生。
“啊?”溫羨驚呆,表情呆萌呆萌,完全沒想到還有學不會的情況,她小聲嘟噥,“那、那怎麼辦呀,很簡單的呀~”
說到後半句,眼淚又冒出來,聲音又帶上了哭腔,看得出確實是被鬱忱難為到了,還被他難為哭了。
鬱忱:“……”
他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鬱忱沒敢再逗她,連忙給出切實可行的建議。
他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笨了,不然你再叫一聲,我肯定能學會。”
溫羨眨眨眼,好像是這樣子誒……?
她扶著鬱忱肩頭,調整了下坐姿,從原先的側坐在鬱忱腿上,變換成和鬱忱麵對麵教學的姿勢,雙腿分開,跪坐在他身上。
溫羨用食指在鬱忱腦門上點了一下,念出咒語,“點化~”
隨後,她說,“我再教你一遍哦,不可以不好好學。”
鬱忱鄭重點頭,應道,“一定好好學習。”
聽罷,溫羨醞釀了一下。
下一瞬,“喵~”。
車廂裡再次響起小奶腔。
駕駛座上的司機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在心裡默默背誦著昨晚教給兒子的那首《鵝鵝鵝》,試圖將後排的動靜屏蔽掉。
原本,他看到鬱忱牽著個女孩上車,是有那麼點震驚的。
不過在女生摘掉口罩後,發現對方是溫羨,司機便把之前的想法清出腦海。
在溫羨還是鬱忱秘書的時候,大家工作上有過接觸,司機認識溫羨,所以那一刻,他想的是溫羨可能沒有車子回家,都辭職了,老板還讓她過來蹭車,說明了鬱總心腸還挺好的。
哪知,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出來。
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
而且,現在竟然還開始學貓叫!
有錢人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司機很想吱一聲,提醒鬱忱,車裡還有第三個人,如果玩什麼情/趣,能不能回家再玩!!!
你們不儘興,他也很苦惱,大家都很辛苦的!
然而鬱忱並未聽到他心裡的聲音。
他聽得心情舒暢,恨不得摁著溫羨多叫兩聲。
所以鬱忱苦惱的蹙著眉頭,“唔”了聲,又頗為苦惱的說,“怎麼辦,還是沒有學會。”
溫羨:“……”
溫羨歎口氣,嫌棄道,“你好笨,算了,再教你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哦!”
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但在鬱忱的套路下,最後一次複最後一次,溫羨被他騙得喵喵叫。
……
司機踩下刹車,車子平穩停在溫羨家樓下。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麵上卻沒有顯現出來,儘職儘責的提醒,“鬱總,到了。”
路燈長明,周圍高樓的窗口亮光不規則分布,小區裡闃寂無聲。
鬱忱看了眼手機,交代道,“好,你先回去吧,等會兒給李安和打個電話,讓他明早去找齊總對接項目,其他的等我聯係他。”
司機:“好的。”
說完,鬱忱拉開車門,先行下車。
他轉過身,向溫羨伸出手,“到家了,該下車了。”
溫羨把手放在他掌心,可憐巴巴的說,“腿好麻,我走不了。”
鬱忱:“……”
他想起來剛才逗溫羨的時候,對方是跪坐在他身上,這個姿勢維持的時間久了,確實會腿麻。
鬱忱彎著腰,上半身探進車廂,雙手掐在溫羨腋下,將她從車裡拎起來,手掌托著大腿根,像是抱小孩子一樣。
溫羨配合的將兩腿夾在鬱忱腰側,手臂圈在他脖頸,穩穩當當掛在他的身上。
隨著一聲車門關上的悶響聲。
車廂內再次歸於平靜。
司機覺得牙酸的厲害,這都要下車了,還不忘喂一把狗糧。
不過還好,他等會兒就要回家見老婆了,要是換李安和在這裡,估計要結棵檸檬樹了吧……
晚風微涼,溫羨打了個噴嚏,臉頰埋在鬱忱肩窩,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溫羨看著很瘦,體重並不算很輕。
電梯剛好停在一樓,上電梯後鬱忱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按樓層按鍵,他單手托著溫羨,倒也沒有很吃力的樣子。
狹小/逼仄的空間裡,四周是金屬材質,能夠當做鏡子使用。
溫羨伏在肩頭,突然反應過來,之前明明是鬱忱要學喵喵叫,怎麼他一聲都沒叫,反倒是她叫個不停???
“狗男人!”
溫羨透過電梯牆壁,惡狠狠地盯著鬱忱的後腦勺,憋了半晌,罵道。
鬱忱:“?”
他手掌向上挪了一小段距離,懲罰的捏了捏,好笑的問,“怎麼又罵我?”
溫羨上半身微微直起,在鬱忱臉頰上又咬了一口。
她牙口很好,剛才在車上咬得痕跡還未消褪,現在又是同樣的位置,牙印加深。
鬱忱疼得“嘶”了聲,都開始思考,明天還能不能去公司上班這個問題了。
他抬手,在屁股上拍了下,嘴上威脅道,“又不乖了是不是?不乖的小朋友隻能睡沙發。”
用了兩成力氣,聽著響,但是並不疼。
但溫羨不管,她隻覺得更委屈了,剛才故意欺負她,現在竟然還打她,等會兒還讓她睡沙發!太過分了!!!
她鬨著從鬱忱懷裡下來。
這時顯示屏上數字正好停下來,下一秒,電梯門打開。
鬱忱一時顧不上她,緊了緊手臂,走出電梯,同時低頭在溫羨包裡翻找鑰匙。
他翻了好半天才從一堆混在一起的東西中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溫羨掙紮的幅度過大,鬱忱正分心做其他事情,一時沒顧得上她,剛走進家門,房門都沒來得及鎖上,下一瞬,一聲悶響,溫羨成功的掉在地上。
鬱忱:“……”
溫羨:“???”
鬱忱正準備握門柄的手懸在半空,他垂眸看向坐在地板上的溫羨。
和鬱忱打的那一下不同,這個聲音是一點都不帶虛的,溫羨結結實實摔了一下,她被摔懵了,仰頭望著鬱忱,一臉無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