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鬼的公路,明明出門前不渴的,但到了這裡,被這裡的烈日一曬,乾燥的熱風一吹,喉嚨迅速發乾起來,覺得特彆渴。
想喝水!
公路上的男人叫趙天明,來到公路前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職員,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有穿越這麼不普通的經曆。
如果不是這種危險程度高,還沒有什麼好處的穿越,他會很高興的。
此時他看看手邊不遠處的車子,發現那副駕駛座上確實放著兩瓶礦泉水,而且似乎還是沒開過的。
他實在控製不住喝水的欲望,伸頭仔細又看了看車裡的情況,確定裡麵沒人也沒什麼奇怪的東西,便想要過去拿水。
靠近之後,剛想打開車門,遠處有人喝道:“等一下。”
抬頭一看,幾個男女慢慢走過來。
趙天明緊張起來,這些人不是來跟他搶水的吧?
不過仔細看過去,隻見他們走路非常小心,經過車邊的時候,會用一個帶著鏡子的長棍照一下車底下。
一直檢查到他這邊,其中一人說:“沒檢查過車子,就靠近車子,心還真大。”
說著,往車裡一看,回頭對同伴說:“這輛車裡有水!”
說著,用那綁著車子後視鏡的棍子往這輛車的車底下一探。
這一探,他頓時僵住了,趙天明也僵住了。
因為鏡子裡清楚明白地反射出了一條色彩斑斕的蛇,看那顏色就知道這不是善茬,那三角形的蛇頭更是轉了過來,對著鏡子,鮮紅的蛇信吐了出來,冰冷的雙瞳透過鏡子和他們對上。
兩人齊齊抖了下,一動不敢動。
看到他們的反應,後麵的人就知道這裡出狀況了,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黑臉男人冷靜問道:“彆緊張,彆激動,先告訴我,車底下有什麼?”
“蛇,一條蛇,小孩手臂粗,顏色很鮮豔。”拿著鏡子的人聲音發抖,“它看到我了!它在看著我!”
其他人一聽,都有點頭皮發麻,不由看向那黑臉男人,後者也是臉色微變,不過看看其他人,還是一咬牙,從彆人手裡拿來棍子,慢慢走過來。
趙天明嚇得直往後退,這不會是要抓蛇吧?
“不然,不然咱們還是走吧?”
那蛇實在是可怕,彆搭上大家的命!
其他人小心地對他說:“沒事,看申哥的,他是荒野求生的專家,也是一個國家認證的隊長,可厲害了。”
趙天明這才發現,這個申哥穿著一身偏黑色的迷彩服,還背著一個大背包,腰上彆著一把什麼刀,脖子上甚至還掛著一個望遠鏡和一個軍綠色水壺。
彆人都是穿著一身衣服就過來了,這人的裝備居然如此齊全!
他小聲問:“這是他過來自帶的東西?”
“是啊,因為申哥長年都在野外,這就是他的日常穿搭,所以都能帶過來。”
趙
天明:……臥槽,牛逼!
說著他有點嘀咕,他還每天抱著手機電腦呢,為什麼手機電腦不能跟著一起過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說話間,那申哥已經把腰上的刀拔出來,固定在棍子的一段,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摸出點蛇粉,抹在刀上麵,然後敲擊車門,把那條大花蛇引出來。
在它出來的那一刻,又是一把蛇粉撒了過去,快準狠地一棍子插下去!
噗嗤,鋒利非常的刀刃切開了這條蛇的身體,申哥隨即一腳踩在蛇的七寸上,然後一刀刺穿了蛇頭。
蛇身抽搐了一下,最終不甘地停止了動作,沒了氣息。
人們大氣不敢喘,直到看到蛇死透了,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申哥厲害!”
“這麼兩三下就弄死了!”
“真是好大一條蛇啊!”
申哥自己也是出了一頭冷汗,但臉上還端得住,說:“再仔細檢查一下周圍,看還有沒有彆的東西。”
大家趕緊照做,然後確定周圍都乾淨了。
接著,他們才小心地打開了車門,隨著一陣灰塵亂飛,車子裡的空間徹底暴露在人們麵前。
這就是一輛普通的車子,車座被陽光曬得非常燙,不過倒沒有彆的損傷,車鑰匙都還插著。
車上除了兩瓶被曬成了溫水的礦泉水,還有兩包餅乾。
這些東西都沒有生產日期,大家仔細檢查一番,確定包裝是完整的,裡麵的餅乾好像也沒有壞,就先收起來了。
至於那兩瓶水,大家看著水,都忍不住咽口水,好渴,好想喝啊。
但雖然瓶子沒開過的痕跡,但還是有點擔心這水會不會有問題。
趙天明試探著說:“要不我先試試?”彆人可能還能忍得住,但他實在太渴了。
大家互相看看,都同意了。
趙天明擰開蓋子,先喝了一小口,確定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然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咚咕咚地喝掉了半瓶。
“啊,舒服!”
見其他人看著自己,他撓撓頭:“一不小心就喝掉了半瓶,不好意思啊。”
一共就找到了兩瓶水,這裡可一共有六個人呢。這家夥顯然是故意一口氣喝掉了半瓶,生怕自己吃虧。
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不過誰都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申哥。
申哥在車子的椅背後麵,發現了一張日曆卡。
上麵赫然就是未來七天的日子。
上麵顯示的並不是日期,而是星期幾。
大家都湊上來:“這個要怎麼看?今天應該是星期幾啊?”
“應該從第一天開始吧,這個是從星期四開始的。”
大家一看,星期四的格子裡,有一個太陽的圖標。
“太陽圖標?那說明今天是白天安全?”
大家都有點無語,所以,安全的白天還出現了一條毒蛇,那危險的時候該是什麼情況啊?
申哥
說:“如果這日曆是真的,那說明這裡晚上會很危險,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他看向唯一不在隊內的趙天明:“現在我們五人已經組隊了,我叫申起,長豐市人,經營著一家野外生存俱樂部,是國家審核過的隊長。”
他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各色印章,那些印章在陽光下,呈現出多彩的光芒。
“你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嗎?如果加入的話,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不能私自行動,所有物資也必須由我分配。”
趙天明聽到加入隊伍,還挺心動的,看那印章也不像是假的,但是聽到所有物資都由隊長分配,心裡就有點打鼓了。
隻是看看這茫茫公路,對自己一個人走下去實在沒有把握,最後一咬牙還是同意了。
申起給趙天明介紹了一下其他人,就立刻安排任務,“小趙,你跟著大家去搜索周圍車子,尤其是不要放過車裡的物資和油箱裡的油。”
趙天明還想坐下來休息一下,聞言隻能去乾活。
至於申起,和另一個懂車的人研究起車子。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物色到了兩輛可以開的車子,然後把周圍車子裡的物資和燃油都收集過來。
六個人坐上兩輛車,每輛車上都是一人開車,一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路,另外一人就在後座上休息。
分工合作,輪流休息,就此上路了。
……
此時的雪原之上,徐如意等人已經都上了火車。
火車裡麵也跟冰窟窿似的,不過至少比站在外麵吹風強。
人們小心翼翼地看著昏暗寂靜的四周,生怕角落裡會冒出什麼危險的東西。
不過很快,車廂裡出現了火光。
是那個最先上車的男人點起來的。
他帶了打火機,又把一塊窗簾拉下來,作為燃燒物,就這麼在車廂的中間點起火。
人們圍繞著火焰,汲取到一絲暖意,終於鬆了口氣。
這男人說:“我們還是快點把車廂檢查一下吧,如果沒有危險,就可以暫時呆在這裡。”
說著,他露出了手臂上的印章,原來他名叫陳學敏,也是一個經過國家審核的隊長。
如此一來,大家對他也就沒有什麼提防了,對他的話也是比較認同的。
接著,大家把車廂裡能拆的可燃物拆下來,點燃一個個火把,舉著火把分頭檢查車廂。
這列火車除了車頭之外,還有三個車廂,互相連通,一通檢查下來,發現車廂沒有什麼特彆的。
而且好消息是,車頭那邊還燒著煤炭,似乎還可以發動,但壞消息是,誰都不會開火車。
大家麵麵相覷,之前隻知道學開汽車,但萬萬想不到,還需要用到開火車的技能。
徐如意也非常鬱悶,什麼樣的汽車她都能開,但麵對這個火車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
這時一人提醒道:“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火車其實是可以開的……我的意思是
,它是可以自己發動的。剛才上車的時候,我發現所有的車輪都凍住了,鐵軌上還有厚厚的凍冰,是不是這些阻礙讓火車不得不停下來?也許我們把這些除掉,火車就能開了?”
大家一聽都挺有道理,但問題是,那麼厚的凍冰,要怎麼除得掉?
誰也不想再下去忍受寒風冰雪的摧殘。
這時,陳學敏從角落一個雜誌架上,找到一張日曆卡:“我想,我們必須試一試除冰的這個辦法。”
眾人都看過去,他拿著日曆卡走回來:“你們看,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今天晚上恐怕會有危險。”
大家一看,日曆上是未來七天的日期,而第一天赫然是一顆太陽,第二天則是一顆月亮標誌。
這說明,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這個地方都是危險的,他們不能停留在這裡!
大家表情變得難看,而此時,車裡突兀地響起了一道廣播,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旅客朋友們,本次列車前方到站,和平山莊站,預計將在明天早上九點半抵達,希望大家旅途愉快。”
大家都懵住了,然後臉都黑了,一人哆哆嗦嗦問:“這什麼意思?明天早上九點半到站?可這車又動不了!”
如果一直動不了,就不可能準時到站,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想到天幕說過,如果不能在時限內抵達目的地,會被懲罰,嚴重的可能當場死亡。大家都頭皮發麻眼前發黑,心臟一下下地緊縮,仿佛已經看到了懸在頭頂的鐮刀。
陳學敏道:“大家,不要再猶豫了,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必須把所有辦法都試一遍。”
他抬起頭看著外麵的風雪,還有風雪之下顯得有些昏暗的天色,一臉凝重:“尤其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辦法。”
不然,天黑之後,加上不知名的危險,他們的處境會更難!
大家默然片刻,然後紛紛站起來:“那就來吧!總不能坐以待斃!”
陳學敏見大家都認同自己的話,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點點頭說:“我對火車多少有點了解,那我去車頭看看火車的功能是否完好,誰和我一起?”
大家互相看看,然後有兩個男女說他們也對火車有所了解。
兩人一看就是那種學曆比較高的,其他人便沒有質疑什麼。
除了這三人,剩下的人就都拿著能夠找到的各種工具,下火車去給車輪和軌道除冰。
好在,車頭那邊有好幾把鐵鍬,本來是用來鏟煤的,現在拿來除冰是剛好。
砰!砰砰砰!
男人們掄著鐵鍬,大力地砸、鏟車輪上的冰,女人們則用小一點的工具,一點點地撬。
有人提議把燒著的煤拿過來放在車底下,把冰給熱化開。
但車頭那邊的煤並不是很多,大家擔心用掉之後,會不夠開到那個什麼和平山莊站,於是隻能忍痛放棄這個辦法,繼續人工除冰。
時間一點點過去,風雪越來越大了,大家凍得直哆嗦,手腳幾乎都僵
硬了,腦袋陣陣發暈。
大家一邊乾活,時不時看一眼車頭裡的陳學敏三人,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他們在外麵乾得這麼苦,那三人進去那麼久了,也不知道研究出什麼了。
車頭的鍋爐裡可是燒著煤的,車門一關,裡麵可暖和了。
有人暗暗嘀咕:“他們為什麼還不出來幫忙?”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真的是在說正事嗎?還是在聊天??”
徐如意心裡也有點不平衡。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哪怕你是國家審核過的隊長,但不代表你能捏著這麼點權力,理所當然地給自己分配最輕鬆的活,然後就這麼磨洋工啊。
再說了,大家還沒有真正認你當隊長呢。
大家嘀嘀咕咕的,心裡都有點不滿,而這不滿隨著手腳越發冰冷疼痛,呼吸道被冷空氣擦得越發生疼,而越來越強烈。
突然有個大漢把手裡的鐵鍬一丟,沒好氣道:“做這些有什麼用,凍死了,要乾你們乾!”
說著進了車廂就不肯出來了。
接著,又有兩個男人互相打了個眼色,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這天也確實太冷了,還是上去休息一下吧。反正那位陳隊長不也是在休息嗎?”
說著也進車廂去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大家本就強壓著的情緒一下子炸了。
“大家都在這裡受凍,憑什麼他們可以進去躲懶?”
“那我也不乾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