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就有點不正常了。
她問神鑰：“有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有異常能量的存在嗎？”
神鑰道：“具體的感受不出來
，不過在這裡首都的方位，確實還盤踞著一抹異常的氣息。”
那看來那個黑煙確實依然存在。
“誒？你是不是那個……”燒烤店的老板娘一邊擦桌一邊頻頻往衛月歆這邊瞧，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以前常常來我店裡吃的，有時候還和你姥姥一起來的，是不是你？”
衛月歆抬起頭來，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什麼？”
“你不是那個姓衛的女孩啊，就住在前麵一點的地方？”
衛月歆搖搖頭：“你認錯人了吧？”
老板娘恍然：“認錯了啊，那對不起啊。”
擦完桌子離開，她還和老板嘀咕：“我看那個姑娘就是從前前麵衛家那孩子。”
老板：“你認錯了吧，不是說那對祖孫已經死了嗎？”
其他人知道的也湊過來說：“那對祖孫也是可憐哦，先是老的摔成植物人，送去了那個什麼療養院，後來那療養院遭到了瘋子攻擊，死了好幾個人，那對祖孫就都死在那時候了。”
“這還不算完呢，後來政府不是給每個傷亡的人都做出補償了嗎？那對祖孫也有補償，但他們家沒人了啊，後來還來了幾個人，說是那衛家女孩的長輩，要領那份補償，不過很快就被警察抓起來了，說是冒牌的。”
“就是為了那補償款來的，真是不要臉！”
衛月歆耳力很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才知道後來還有這樣的事。
來認領補償款的人？還是她的長輩？
不會是……
她看了看手機，上麵寫著，去年，首都首富喬家被查出他們承包的一些工程是豆腐渣工程，他們賣的保健品吃死了人，還涉嫌行賄、非法藏匿武器什麼的，整個被查抄了。
之後喬家旗下的公司紛紛宣布破產，數人鋃鐺入獄。
不會是喬家人落魄之後來認領她的賠償款吧？那就太有意思了。
付了錢離開，老板娘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幾眼：“真的很像啊！”
衛月歆也不在意被認出來，反正她本來也沒打算隱藏身份和行跡。
她找了家酒店，拿出自己很久很久沒用過的身份證，辦理入住，果然，住進去還沒多久，治安員就上門了。
一個參與了當初紅綃案，並且帶著幾乎不可能活下來的傷勢消失的人，現在又出現了，當然會引起震動。
衛月歆打開門，看著外麵如臨大敵的治安員們：“交代什麼的就不必了，我要見向京，他曾經是首都市局大隊的，現在應該已經升官了。”
幾個小時後，向京從首都直飛到錦江，一下飛機就坐上專車，眉頭擰得死緊，表情無比凝重：“確定那個人真的是衛月歆嗎？”
“已經做了DNA比對，確認是衛月歆沒錯。”
向京呼出口氣，當年在療養院裡，衛月歆被那個紅綃死亡前爆發出來的無數條紅絲劃過身體，然後倒在地上的一幕，還讓他記憶猶新。
當時要不是有衛月歆，在場
所有人都得被紅綃屠殺，就連自己，要不是有衛月歆相救，他也早就死在紅綃那詭異的紅線之下。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這裡曾經被那紅線削下去一大片肉，偶爾還會生出痛感。
可是，衛月歆傷成那樣，還能活著嗎？當時她原地消失了，是去治療了？
她現在回來……看來首都那股黑煙，有辦法對付了。
車子風馳電掣，迅速趕到了錦江市某地，並不是公安局，而是另一個更為隱蔽不起眼的地方。
向京也見到了衛月歆，第一眼，他就認出，確實是對方沒錯。
快兩年沒見，她的容貌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如果說當初就是一個出社會不久的女孩子，身上還有很明顯的稚嫩感和青澀感，那麼現在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就顯得很沉很穩，完全沒有了稚嫩和浮躁，讓人看不透，甚至顯得深不可測。
一個眼神掃過來，都仿佛是帶著力量的。
衛月歆站起來，微笑道：“向隊長，好久不見。”
向京走過去：“衛月歆……衛女士，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莫名有種，連名帶姓叫對方很不尊重的感覺。
“當年你受傷後，去哪裡了？現在傷都好了嗎？”
他忍不住看了看衛月歆身上，一切都和正常人無異，露在外麵的手上，甚至都看不到任何傷疤。
恢複得這麼徹底嗎？
衛月歆道：“我去了一個地方養傷，現在都養好了，這次我回來，是想做完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
“而想要做這件事，我需要知道一些信息，我又懶得和其他人交代這個交代那個，所以就想到了你這個熟人，讓你專程從首都跑過來，辛苦了。”
向京忙說：“不辛苦不辛苦。”
頓了下問：“你說的沒完成的事情？”
衛月歆道：“當然是解決當年想對我和我的家人動手的，首都的那股黑煙啊。”
向京心道果然如此。
他說：“那股黑煙的事情，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才能確定能不能向你透露。”
衛月歆點頭：“當然可以。”
向京出去了一下，很快回來，然後就對衛月歆說起了這段時間，他們和那黑煙的鬥智鬥勇。
那股黑煙可以入侵人體，或者蠱惑人心，因此控製了不少人，其中不乏高官富豪。
比如喬若初，就是被他控製的人之一。
它還可以把老鼠變成人，當然這樣變出來的人，多多少少顯得畸形猥瑣，又沒有切實的身份，很少出現於人前，但這種人去當打手、做黑活，卻是再合適不過的。
由此，黑煙一方麵控製著台麵上的人，另一方麵在暗地裡做了不少小動作，它雖然呆在首都挪不了位置，卻建立起了一個屬於它的王國。
這一兩年來，國家光是處理這些人，砍斷黑煙的枝丫，就花了很大的功夫。
這兩年陸續死去、落馬、被囚禁、送醫的知名人物，大多就是牽涉到這件事裡的人。
而且他們雖然做得小心，但那黑煙也不是傻的，很快反應過來，給國家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為了對付這股黑煙，國家也是想儘了辦法，直到用上了從喬家那裡搜出來的特殊武器，才勉強扳回一局，不過也不能真的奈何得了那黑煙。
衛月歆點頭：“我明白了，這個黑煙就交給我吧，我需要立刻去首都。”
向京激動道：“我這就安排專機，不過，你對付得了它嗎？”
當初對付一個紅綃就那麼吃力，那黑煙可比紅綃更難纏。
衛月歆點頭：“沒問題。”
很快，衛月歆就來到了首都。
這一帶都是古建築，那黑煙便是盤踞在這裡，為了防止黑煙傷害、控製更多人，附近都被遷走了，用的是這一帶要施工搞大項目的借口。
而且從這個地方跑出去的老鼠也好，其他動物也好，都會被全部抓起來。
完全是隔離了黑煙和外界。
衛月歆來到了一座老宅子前，因為附近的人被遷走，這一帶荒涼了下來，本來就是老宅子，現在看著更是破敗不堪。
聽說這裡房價很高的呢，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荒廢掉。
衛月歆看著門口的一尊石獅子，開口道：“彆藏頭露尾的了，出來吧。”
周圍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一縷縷黑煙從石獅子的嘴巴裡吐出來，在空中凝聚出一個模糊的人形，一道沙啞聲音道：“是你！你不是被紅綃殺死了嗎？”
衛月歆抬頭輕笑：“我有神鑰，怎麼可能被輕易殺死？”
黑煙激動起來：“神鑰！神鑰！是了，神鑰！拿出來吧！”
黑煙撲向衛月歆，衛月歆挑了下眉，輕輕抬手一揮，即將撲到她臉上的黑煙就被揮散。
“你……你怎麼突然變這麼強了！”
黑煙不甘心，整個黑煙擴散，在衛月歆四周築成了四麵黑牆，就連頂上和地底下都封了起來。
衛月歆視線中隻剩下一片漆黑。
她想起了當初在療養院裡，她也是被黑煙弄進了這麼一個空間裡，黑煙甚至還把神鑰給隔絕了，然後假扮成神鑰和她對話。
她在心裡問：“神鑰，你還在嗎？”
神鑰：“我在啊。”
“啊，當時姥姥的神鑰是被屏蔽了的，你怎麼沒有？”
神鑰非常熟練地搜索起資料庫和曆史記錄，一通分析，然後說：“首先，這個黑煙比起當時要弱了一些，其次，神鑰的能力和強度，和主人的能力掛鉤。當時的你太弱小，才會導致神鑰被輕易屏蔽，現在的你強了，我當然就穩了。”
原來是這樣啊。
黑煙見她不動，還以為她束手無策了，冷冷說：“把神鑰交出來，不然，我先把你殺了，照樣可以得到神鑰。”
衛月歆還沒說話，黑暗中突然出現一抹紅色。
衛像紅從她的包上晃了晃，從娃衣裡鑽出來?[(，跳到她的肩膀上，紅彤彤的，在整個黑暗的環境裡十分顯眼：“哇，你居然敢說這種話，誰給你的膽子！”
衛月歆：“……大哥，說好了我自己來的。”
“啊，對不起，我沒忍住。妹妹，這家夥想用這幾堵牆把你困住，然後把你身上的一切外力都屏蔽出去，我都感覺到了一股推力。”
“那你怎麼樣？”
衛像紅嘿嘿笑道：“我啊，我當然沒事，那麼小的推力，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黑煙形成的牆壁猛地瑟縮了一下，聲音顫抖：“這、這是什麼東西？！”
衛像紅鄙夷：“聽說你也是做過管理人的，怎麼連天災怪物都沒見過嗎？這麼大驚小怪。”
黑煙牆壁立馬慫了，就要退回去。它在衛像紅身上感受到了很強大的氣息。
衛月歆道：“大哥，你看，你果然把人給嚇跑了！”
衛像紅忙說：“哈哈，妹妹，你來，你來！”
衛月歆拿出一截衛像紅的尾巴：“那就試一試大哥送給我的能力吧。”
她左手捏著尾巴，右手像四周一揮，那濃霧般的黑牆瞬間凝固，然後變成了一塊一塊的黑色像素格子。
黑煙發出倉皇而痛苦的叫聲：“這是什麼！”
外麵，向京等人蹲守在不遠處，還有攝像頭傳回來畫麵。
他們看到，衛月歆到地方不久，那黑煙就冒出來了，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那黑煙襲擊向衛月歆，衛月歆揮手就給打散了，咦，真的有點東西。
然後那黑煙變成了牆壁，把衛月歆圍起來了！
他們經曆過這種手段，黑煙形成的牆壁，可以把裡麵完全隔絕開，裡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信號也完全不通。
非要硬闖的話，你會發現，即便把那黑牆打散，裡麵卻什麼都沒有，被困的人好像被帶去了另一個空間，非常詭異。
所以，他們都是儘可能避免和黑煙直接麵對麵。
而現在，衛月歆也被那黑煙包圍起來了！
“現在怎麼辦？”
“彆慌，我相信衛月歆既然這麼自信，一定有辦法破解的。”
話音剛落，那邊的黑牆出現了變化。
隻見牆壁上出現一條條紋路，整個質感也瞬間變得凝實，就好像，從縹緲的煙霧變成了一堵實實在在的牆。
人們：？
發生了什麼事？
下一刻，所有牆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地塊塊。
向京眼角一抽，怎麼又是這種塊塊？這些異世人打鬥起來都是這種風格？
隨時他緊張地看向牆壁倒下來之後的地方。
隻見衛月歆站在原地，手上抓著還在冒黑煙的一團東西。
衛月歆有些嫌棄地搖頭：“同樣都是黑色的一團，這個比規則醜多了。”
衛像紅：“妹妹，你要留著它給你乾活嗎？”
衛月歆：“不要，這個又醜又毒，能力還不強，留著乾什麼？”
她正要把對方捏碎，忽然頓住。
彆的不說，黑煙這個搞屏蔽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比什麼隔音牆都厲害。
這個可以學一學。
黑煙發出不敢置信的大叫：“不可能，你得到神鑰才幾年……怎麼可能這麼強！我掙紮了兩百年卻……”
衛月歆：“所以說，為什麼要用你失敗的人生經驗去評估彆人呢？你就乖乖成為我的養分吧！”
說著一把捏碎。黑煙爆開，黑煙裡麵的意識崩潰，但蘊含的能量卻被衛月歆吸收掉。
衛月歆覺得自己可能是吸收的天災怪物太多了點，被傳染了他們喜歡吞噬的毛病，反正現在搞起吞噬來非常順手。
吸收完了，她隱隱約約像是有什麼感悟。
向京等人小心翼翼地過來：“這是……”
衛月歆道：“這黑煙已經徹底消滅掉了，它控製著的人都會恢複正常，它用老鼠變成的人也會原形畢露。這裡，再也沒有任何隱患了。”
向京等人張大嘴巴，這、這麼快！這麼容易！
他們看著衛月歆的目光充滿了驚奇。
……
衛月歆等於是為這個國家立了大功，立刻就被奉為上賓，被熱情招待著。
衛月歆很清楚，自己被招待著的時候，國家會全麵調查確認黑煙是否徹底消失了，她也不在意，帶著大哥吃喝玩樂好不快樂。
幾天後，人們確定了黑煙是真的消失了，於是，大領導出麵，對衛月歆表示了真摯的感謝，還送來了價值不菲意義不凡的國禮。
衛月歆：“感謝什麼的就不用了，國禮也免了吧，這麼好的東西給我也是委屈了它。”
畢竟說到底，這黑煙是跟著姥姥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將之解決掉也是應該做的事情。
頓了頓，她臉上露出幾分羞澀：“不過你們非要有所表示的話，我聽說，你們為了對付黑煙，花了很多很多的經費，在這個過程中，立了功的人會升職加薪還會有各種獎勵，不然就把這些都折算一下，換成吃的給我吧。”
大領導：“……”
他不確定地看看向京，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向京也有點懵，他記得從前衛月歆不是這個畫風啊。
衛像紅滿眼星星：哇，妹妹是為了我要物資的嗎？
衛月歆抬起下巴：當然了，大哥你這麼能吃，能多給你挖點吃的來，咱就多挖點，儲備糧要多存點。
要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她悄無聲息地跑過來把黑煙給解決掉就行了，乾嘛非要暴露身份，過個明路？
不就是為了要報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