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祝支書的媽,以前還偷偷摸摸跑到鄉下地方去找人家算——
咳。
這就不能說了。
總之,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國家有許多傳承也是這樣嘛。
郭冬沒吭聲了。
因為她意識到,小祝支書雖然說得很坑,可真的要說起來,住在這裡還確實是挺有好處的。
不說彆的,就這顛簸崎區難找的山路,她媽就算叫來親戚把她往回帶,這一通折騰也不是誰都樂意的。
當然了,同樣顛簸崎區的山路,肯定也會勸退許多病號——這就是有利有弊了。
兩人瞬間安靜下來。
不過小祝支書的嘴也沒閒著,此刻捧著碗,正舀起一勺甜滋滋的銀耳湯喝著呢。
郭冬:……
她也跟著喝了一勺——唉,為什麼不肯包飯呢?
兩個人拐過一個小山包,出現在道路邊上的,果然是像小祝支書說的那樣,紅磚小院子,牆邊還有碼的整整齊齊的柴垛。
大片的金銀花自圍牆邊攀援向上,在這個季節開出了金銀二色的濃香花朵。
一側的牆根下,零星種著幾叢太陽花,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長勢還挺旺盛。
就在這時,一隻小狗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初初一見,郭冬就大為震撼:
“這是什麼狗?”
“什麼?”
小祝支書愣了,扭頭一看,而後理所當然的回答:“泰迪啊,你沒見過嗎?”
郭冬:……
她見過泰迪,有白的、灰的、紅棕色的,有的毛卷,有的長得潦草,還有的被送去寵物店精心造型拉直吹毛,蓬鬆鬆像個毛球……
但眼前這隻,身上的卷毛有多邋遢暫且不提,就頭頂把眼睛都蓋住的泡麵中分長劉海,跟之前見過穿著馬甲的小泰迪們,哪有一點相似之處?!
小祝支書卻是習以為常:“不知道哪裡跑過來的串串狗,李醫生家裡就隨手喂著,這不就潦草些——你喜歡狗嗎?喜歡的話我問問這狗能不能留給你?”
“不了不了。”郭冬敬謝不敏。
“這狗還是叫李醫生帶走吧。”
“我就說嘛!”小祝支書看起來很澹定:“你見過宋檀家的狗了,不是我說,那7個寶的品相世間難尋,曾經滄海難為水,你再挑小狗,除非是一見鐘情,否則輕易都入不得眼的。”
話音剛落,就見院子裡走出來一個人一個瘦瘦的老頭,見到她便眉毛一揚:
“他老宋家的狗再好,也不是我的呀,我不稀罕!我就愛我這小卷毛——哎喲乖乖,等咱們去鎮上給你剪毛哈,可憐的,眼睛都蓋沒有了。”
而後又看著祝君:“祝支書,我這邊病號都回去了,明兒個也不用來了。”
“等明兒一大早,我就搬走了。”
他看著眼前的紅磚小房子,神情惆悵:“唉,我是真不樂意去鎮上,在老家住著多自在啊!”
“那可不。”小祝支書仍在積極挽留,畢竟郭冬也沒板上釘釘是不是?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你看咱們村的空氣水土,吃飯也不要錢,日子還清閒,打牌睡覺都由著你……這肯定比在鎮上舒服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