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方是宋有德。
隻見他一揮手:“白眼狼打不死他!”
隨後又是同樣震天響的鼾聲,隱約和隔壁湯曉東的交錯在一起,此起彼伏,頗有節奏。
宋檀大為後悔!
早知他們喝醉酒要由自己來收拾爛攤子,這酒就不該開!
再瞅瞅桌上的酒瓶兒——好麼,總共拿了三瓶酒,現在還剩一瓶半,就這酒量?!
她拎起瓶子晃了晃,此刻都要氣樂了。
……
第二天又是個大晴天。
七表爺一覺醒來,忍不住被窗外刺眼的天光閃的眯了一下眼睛。
隨後他反應過來:咦,怎麼這麼亮?
而等他慢吞吞走出屋子時,卻見院子靜悄悄的,空氣中蒸騰著熱意,讓他瞬間出了一身的汗。
他迷茫了一瞬,這才想起來——哦,這是自己家呀!
不對!
他不是在喝酒嗎?怎麼回自己家了?而且而且喝的時候天都黑了呀!
再一摸手機——好家夥,上午八點半了!這個點兒,人家乾活兒的都快回家了。
他趕緊進廚房端了盆涼水洗漱,隨後又急匆匆趕往宋檀家去。
才進院子,就見七奶奶和蓮花嬸一家正給玉米剝皮,不由有些心虛:“我起晚了。”
七奶奶瞅他一眼:“哦呦,了不得!”她拿捏著腔調:“千杯不醉的,吹牛吹的跟什麼似的,一杯酒就把你給放倒了。”
七表爺大感丟臉!
他想說,他真不是這個酒量。
可昨天宋有德就倒了兩次酒,兩個小半杯,加起來還沒有一杯多呢,怎麼就一覺睡到這時候了?
這會兒隻能心虛地喃喃:“這酒勁真大呀。”
不過,挺好的。
他暗自咂摸著,想想昨天那酒香和綿長的味道,不知為何又有些饞了。
再想想自己今天的精神頭也挺好的,沒有頭疼,也沒有難受,看來這酒確實釀得不錯……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左右看看:“怎麼就你們幾個?”
蓮花嬸笑了起來:“宋叔昨天喝醉酒,叫檀檀背回去,到現在也沒露麵。聽說編草席都是我嬸兒帶著人在乾。”
“至於檀檀他們,一大早帶著人去掰玉米了。你看這玉米,都老了。”
“那、那……”
七表爺心頭有了不妙的預感:這酒勁這麼大,隨便喝兩口就睡了那麼久,這可太耽誤事兒了!以後還能不能想喝就喝啊?
“那伱們早飯都吃的什麼?”
“那還不簡單!”蓮花嬸笑了起來:“冰櫃裡不是有昨天做好的南瓜饅頭嗎?我煮了鍋稀飯,又蒸了鍋饅頭就夠吃了。”
正聊著呢,就見側屋裡又走出來兩個人。
湯曉東和宋教授同樣歪歪斜斜地站了出來,而後對著這滿院天光,露出了和七表爺今早如出一轍的表情。
……
而在後山下方的田裡,喬喬又一次開了直播。
今天他要教小朋友們的是——掰玉米。
大家全副武裝。
口罩、帽子、長袖褂都穿齊整,這才鑽進了玉米地。
玉米葉子稠密又寬長,比高粱厲害的多,一走進去,葉子上的毛邊倒刺刺啦啦地掛擦著衣服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