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有水聲傳來。
艾克斯身體僵了僵。
這艘飛船的設計者來自蟲族。
設計出來的房間也帶著很強的蟲族風格。
比如十分寬敞的大床,比如可以一鍵切換成鏡子的牆壁,又比如透明磨砂的玻璃浴室。
往日裡,隻有艾克斯一個天伽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現在……
聽著浴室中的水聲,不受控製地想象美人沐浴的畫麵,艾克斯渾身血液上湧,麵龐發燙。
連捧著餐盤的觸手都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他僵著身體,努力控製著眼睛不亂看,低頭將把帶來的食物一一擺放在餐桌上。
但在俯身擺放食物的時候,視線還是不自覺地、飛速往浴室的方向瞥了眼。
水霧朦朧,充斥著整個浴室,玻璃也變成了灰白。
隻能看到內部的模糊輪廓。
鉑金色的長發灑下,雖水聲輕動。
艾克斯快速收回視線。
明明什麼都沒看清,他的臉卻更燙了。
身體仿佛要燒了起來,直冒熱氣。
他將紅得仿佛要滴出汁來的觸手收起,在餐桌一側坐下,攏起外套,並緊腿,坐得筆直。
慕斯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渾身緊繃、目不斜視坐著的艾克斯。
“我剛進來,什麼也沒看到。”艾克斯道。
“哦……?”
沒看到什麼?
慕斯抬手拂過微濕的頭發,在餐桌對麵坐下。
他不喜歡使用烘乾機,那會讓他的頭發和皮膚都變得非常乾燥。
往常這個時候,天伽皇都會主動拿毛巾幫他擦。
慕斯看了眼對麵的天伽。
對方也在看他,那雙赤紅的眼睛裡更多的是驚豔和讚歎。
雖然他很確定麵前的天伽就是艾克斯,他們有著同樣的靈魂,同樣的精神波動。
但這個艾克斯顯然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
艾克斯忽地道:
“你的頭發這樣濕著,會著涼……我幫你擦乾吧。”
說完,艾克斯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都是高等種族,哪有頭發濕就著涼的?
他這樣提議,倒像是想要趁機占便宜。
慕斯略微詫異,隨即就笑了。
“好啊。”
雌性天伽的想象力都很差。
直到看到麵前的金發美人的笑容,艾克斯總算知道,什麼叫“他一笑,
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他看得呆了,好半響才起身,來到美人身後,從空間紐中取出毛巾,輕輕為他擦拭。
慕斯對這樣的照顧已經習以為常,並未特彆關注。
他看著麵前的一大桌食物,從中選了幾樣看著順眼的,端到麵前。
叉起一塊花朵狀的糕點嘗試,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棒,好看又好吃。
唔,這個也好吃。
居然是這樣的味道,好特彆。
時間已經過去兩千多年,宇宙各種族的飲食也隨之變化。
麵前的所有食物,對慕斯來說都很新奇。
艾克斯悄悄觀察著他的選擇。
口味比較偏向於蟲族的雄蟲。
但表現得有些奇怪……
每一種食物都想嘗試一下,就像是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明明這之中的有些食物,是在全宇宙都很知名的。
他以前是生活在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嗎?
艾克斯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有些落寞。
……人造人。
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沒有接觸過正常食物的人造人。
果然是針對他而設下的陷阱。
可他明知這是陷阱,卻清醒地走了進去。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艾克斯輕輕撩起他的頭發擦拭著,低聲詢問。
慕斯疑惑抬頭,道:
“我已經吃飽了,不用彆的了。”
不肯說嗎?
看來,所圖很大。
艾克斯垂著眸,在心中權衡。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放棄麵前這人。
哪怕這是有毒的鉤子,他也要吃下去。
但是,他是星河聯盟的元帥,他需要為聯盟的民眾負責。
如果有一天,這會損害星河聯盟的利益……
“我困了。”
慕斯打了個哈欠,抬手摸了摸頭發,感覺乾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床上走去。
“我要睡一會,”慕斯掀開被子,回頭問艾克斯:“你要一起嗎?”
一起什麼?
艾克斯的視線落在掀開的被子上,落在床邊人穿著的宮廷風絲綢睡衣上,落在他白皙光潔的手腕上……
好不容易冷卻下去的熱度,又升了起來。
這是美人計,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一切從這個宛如複刻曆史中那位天伽皇後的美人出現時,就很明顯了。
艾克斯走了過去。
捏起美人的下巴,深深注視著他,道:
“你知道的,我的主導血脈是天伽,最偏執和瘋狂的天伽血脈,你一旦獻身於我,就沒法再反悔。”
“主導血脈……”
慕斯愣愣看著他,心中不解,“什麼意思?”
還在裝嗎?
艾克斯選擇配合他的表演。
“意思是,你一旦被我占有,就永遠地屬於我。”
慕斯蹙了蹙眉。
這確實是天伽的觀念。
被雌性占有的雄性,屬於雌性。
慕斯願意和艾克斯永遠在一起,但他不喜歡這個說法。
仿佛他永遠失去了自主權,失去了自由。
“不。”
慕斯故意刺他:“為什麼不是你被我占有,你永遠屬於我?”
艾克斯微怔,麵色有些古怪。
“你想當我的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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