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的做法真的有效。
每次影一給他吹,輕飄飄的氣息拂過皮膚,帶來些許癢意,疼痛就真的淡了。
“呼呼,痛痛飛飛。”
慕斯輕輕在影一嘴角吹了吹。
影一微怔,隨即狼狽避開,耳尖紅得發燙。
“陛、陛下,不用這樣,不疼。”
他又不是孩童,怎麼會怕上藥這點疼?
就算在他孩童時期,習武留下的傷也比比皆是,早就習慣了,根本不會在意身上的些許傷痛。
現在嘴角這點小裂口,對他來說連傷都算不上。
若非陛下特意給他上藥,他都不會發現有這麼個傷口。
而且,這是主人寵幸他時留下的……
影一正想著,忽地怔住。
夢裡的傷,出現在了現實。
像嘴角這樣的痕跡,他自己是絕弄不出來的,隻能是口侍主人時所留下。
所以……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
“唉,呆呆的,被朕弄傻了。”真可憐。
慕斯捧著影一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下。
影一懵了會,慌忙起身請罪。
“陛下,我……”
“好啦,朕都懂。”
慕斯將他拉過來,道:
() “先洗漱更衣,今日隨朕出宮一趟。”
影一被他養狗養傻了。
那一年的折辱,不僅摧毀了影一的人格,讓他犬化。
還讓他難以分清虛幻和現實,渾渾噩噩。
宮內的環境並不適合影一恢複。
他是皇帝,是天下共主,是這皇宮中所有人的主人。
哪怕他們口中沒有喚他“主人”,行動上也在將他當場主人侍奉。
這樣的氛圍,不僅沒法治療影一,還會讓他陷得更深。
他需要帶影一出宮,讓他接觸更多“人”的相處與生活。
慕斯換了衣服,沒讓宮人隨行,隻帶了幾名換上常服的侍衛,就拉著影一,白龍魚服出了宮。
正值日升,街上滿是叫賣聲,人來人往。
這樣的環境讓慕斯也十分新奇。
他出宮的次數很少。
當皇子時,還纏著影一,讓他帶他偷溜出去過。
登基後,就再未出過宮。
慕斯走在街上,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影一隨侍在他身邊,自發地進入戒備和護衛狀態。
精神緊繃,警惕著路過的每一個人。
看著陛下愈發往人流密集處去,影一忍不住開口:“陛……”
“嗯?”慕斯拉長了尾音,回過頭來看他。
“你應該叫我什麼?”
慕斯按照影衛出任務的方式,在出宮前就準備好了相應的身份。
他們是一對兄弟。
父母早亡,他們相互扶持。
弟弟艾斯經營著家裡留下的香料生意。
兄長艾柯開創了一家鏢局,護衛著弟弟走南闖北地行商。
曾經身為影衛的職業習慣,讓影一將這些資料記得滾瓜爛熟。
若是與其他人交流,他能偽裝得分毫不差。
但麵前的是皇帝。
是他心中認定的主人。
影一怎麼也叫不出那個僭越的稱呼。
“怎麼了?哥哥。”
慕斯反倒更快進入角色,拉著影一的手臂抱怨:
“不過數日未見,哥哥就與我生分了許多。”
一聲“哥哥”,讓影一整個人都僵了住。
理智告訴他,這隻是出宮必要的身份偽裝。
情感卻讓他精神恍惚,難以適應。
憋了半天,也隻說出一聲:
“不,不曾與……生分。”
慕斯被他逗笑。
看得出影一是很難叫出口那個稱呼了。
“好吧,不肯叫我‘弟弟’,那就叫我……斯斯吧。”
慕斯期待地看向他。
影一又憋了好半天,憋得臉都紅了,才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喚了聲“斯斯”。
“哈哈哈哈。”
慕斯笑得停不下來。
影一的臉更紅了,連耳朵也一並紅
了,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慕斯輕咳幾聲止住笑意,珍重道:“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