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廟內恢複沉默。
唯有廟外雨聲依舊。
良久之後。
雨,漸漸停了。
“走吧,早點趕到清河鎮。”
秦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至廟外翻身上馬。
顧安回頭看了眼殘破的銅像,出廟上馬。
馬蹄挾裹著雨後濕潤的泥土,奔騰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印刻著清河鎮三個大字的低矮城牆映入眼簾。
早已等待多時的鎮長迎了上來。
“唉喲,二位大人可算是來了。”
“路上突降大雨,耽擱了時間。”
秦力和顧安下馬,很快就有人上來為二者牽至馬廄。
“先去看下死者吧,確定自殺後,便可以下葬了。”
“是,二位大人這邊請。”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顧安和秦力跟隨著鎮長行至一處農家小院。
打開院們,進入屋內。
地上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進入顧安視線。
昨日清河鎮上有人到縣裡衙門報案,說是鎮上的一個賭鬼不堪重負,自縊在了屋內。
經過鎮上的仵作鑒定,確定為自殺。
但畢竟人命關天,最基本的流程還是要走。
縣衙便派了秦力和顧安二人前來驗證,如若確定為自殺後,便可以順勢結案下葬。
秦力兩步行至屍體身側,也不顧及什麼,直接掀開白布,上手觀察死者,捏開口舌。
“屍體顏麵青紫,舌骨斷折,四肢冰涼……下身;渾身上下,骨骼完整,並無其餘傷口,確定為自縊,可以結案了。”
秦力檢查一番後,站起身來,麵向鎮長說道。
“多謝二位大人,已經確定的事,還勞煩二位大人跑了這麼遠。”
“無妨,例行公事而已。”
兩人交談間,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怨罵。
“真是晦氣,老子的十兩銀子這麼飛了!”
顧安循聲望去。
一個麵上橫著一條長長刀疤的粗獷男子正滿臉不悅,站在院門外。
聽說捕快前來辦理這件案子,鎮上許多沒事的鎮民都靠了過來,想聽聽縣衙的捕快怎麼說。
“那人是誰?”顧安輕聲問道。
“陶三,這十裡八鄉的場子,都是他的。”鎮長說著,又望了眼地上的屍體,哀歎一聲“李信的錢,也是在他場子借的。”
“他什麼境界?”
“啊?淬體三重吧。”
鎮長不清楚顧安為何會問這麼一句,但還是如實說道。
顧安點了點,沒再言語。
這麼多場子,淬體三重可管不來……
秦力上前一步,冷聲道“死者已逝,還是積點口德吧。”
陶三麵色一寒“你一個小小的捕快,你……”
話還沒說完,他身側一名身穿黑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的中年男子將其攔了下來。
“哼。”
冷哼一聲,一甩袖袍,陶三轉身遠去。
那黑色長袍男子對著秦力和顧安拱了拱手,向陶三追去。
剛才那個人,不簡單……
顧安敏銳的直覺告訴他。
門外鎮民見此間事了,也紛紛離去。
鎮長看了眼天色“這天色不早了,夜晚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二人大人不如就在鎮上住上一晚,明日再離去。”
秦力望向顧安,顧安頷首。
“叨擾鎮長了。”
“誒,不打緊。”
後麵鎮長又叫著鎮上的幾名青壯,將李信抬至離清河鎮不遠的地方,安然下葬。
……
唰唰~~~
夏日天氣炎熱,於是顧安和秦力所睡房間也是開著窗戶,讓屋外不時吹進涼風解暑。
呼呼~嗚嗚~~
風,不知為何大了。
伴隨著徹骨的微寒,流入屋內。
踏踏~~
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忽然響起,在這靜謐的夜色之下,異常詭異。
經過了顧安的床鋪,向裡麵走去。
自一個月前就未完全入睡過的顧安雙眼倏然睜開。
迅速從枕下抽出長刀,翻身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