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徐儼緊接著說:“20分鐘。”
好吧,蘇櫻桃把嘴裡的話又又的吞了回去,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真是可憐,徐大小姐曾經跟著張悅齋,日子應該過的挺苦的吧。
20分鐘她就覺得長的不行了。
打那以後,蘇櫻桃再碰見張悅齋,看他的時候,難免心裡就要想起徐儼那兩根手指頭,以及臉上那種暖昧的笑來。
蘇櫻桃想了個不太光彩的法子,要把那倆姑媽給送走。
而且這個法子挺冒險的,還要用到張悅齋,所以她才來找徐儼,讓徐儼去找張悅齋幫忙。
“這辦法可真高明,但張悅齋會幫咱們嗎?”徐儼說。
蘇櫻桃說:“我找他他肯定不幫,你找他,他會幫忙的。”
張悅齋雖然跟白娟結婚了,但對徐儼難免舊情難忘,而且他們曾經是一家人,好說話。
這不,徐大小姐大駕光臨,提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要求,張悅齋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然後,他轉身進了審訊室,就把審訊室的燈泡兒給擰了。
然後,又把審訊室門上的鎖給打開,自己一個人去了隔壁。
審訊室裡沒有燈,但是隔壁有燈,而兩間房中間,有一個可以透光的洞,不過,上麵貼了一張紙。
羅大姑隻能聽見聲音,什麼都看不見,想看看隔壁的張悅齋到底是個啥情況,於是一根手指頭戳過去。
這牆上貼的,正好是一張領袖像,她正好戳破了領袖像上,領袖的一隻左眼。
這年月,管你是不是又紅又專,管你是不是三代赤貧,居然敢在領袖像的眼睛上麵戳洞洞,大大的反動.派啊。
“他媽的,這兩個女人果然是反動派,居然戳破了領袖像的眼睛,看我不喊G委會的人來抓你們!”張悅齋立刻一聲吼。
啥?
領袖像?
大姑一把拉開門,過來一看,了不得,她還真把領袖的眼睛戳了個洞洞。
“你們給我好好呆著,我現在就去見G委會的蘇櫻桃蘇主任,整死你們!”張悅齋又說。
啥?
這兒的G委會主任居然是蘇櫻桃,公報私仇,她彆真的把她倆給整死。
可憐大姑二姑在上海,那可是武鬥方麵的專家,也是最會公報私仇的行家,一聽這話,倆人嚇的撒腿就跑。
那不,倆人剛跑出民兵辦,迎麵碰上一個小男孩,倆人看見來的正是湯姆,大姑伸手就來抓孩子了:“湯姆,快點跟我們走。”
二姑說:“錢都沒要,你拉他乾嘛,回去你自己養,我可不養他。”
大姑扯著湯姆,邊扯邊問:“湯姆,大姑要你以後揭發蘇櫻桃和鄧昆侖,你揭不揭發?”
湯姆努力往大姑身上爬著:“揭發他們,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嗎?”
“好處?當然,你姑父在友誼百貨上班,我給你買美國生產的巧克力吃,我還天天帶你出去玩,不讓你讀書,好不好?”
小孩子的夢想,可不就是天天出去玩,不用讀書?
“大姑你真好,先吃個我的巧克力吧!”湯姆抱著大姑的脖子說。
大姑抱著孩子,跑不動了,剛想停下來喘口氣,後麵張悅齋已經追來了,邊追還在邊拉槍栓,嘴裡喊著:“你們倆個反動.派給我停下,回來接受批評。”
好比抱個秤砣,跑又跑不動,還得繼續跑。
羅大姑覺得孩子給自己喂了個什麼東西,聽他說是巧克力,於是張開了嘴巴。
但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應該是活的,快速的鑽進了她嘴巴裡。
羅大姑一把扔下湯姆,連忙往外吐著,那東西被她吐了出來,但是靈巧的在她臉上爬著,還爬她頭發裡麵去了。
大姑怎麼突然覺得身上簌簌的還有東西在動,不止一隻,癢的難受,有些地方還微微的疼,於是渾身拍打著。
因為湯姆一直笑的特彆慎人,她連忙喊二姑:“美娟,快來看,我頭上是有什麼東西。”
羅二姑跑都跑不及了,本來不想管她姐的,但是突然回頭一看,直接嚇尿了。
她姐臉上爬著一隻壁虎,耳朵上還有一隻蜈蚣,脖子上還掛個壁虎。
“跑,趕緊跑啊!”二姑尖叫著說。
因為她看見湯姆從兜裡掏了個黑乎乎的,長長的東西出來。
那肯定是一條蛇,說不定還是毒蛇。
這不是個孩子,湯姆簡直是個毒蟲。
倆姑就這樣一言不發,屁都沒放一個的,跑了。
而湯姆,從兜裡掏出來的並不是蛇,隻是一截繩子。
但壁虎是真的,蜈蚣也是真的,而且那都是他和徐衝衝親手抓來的。
小夥子很得意,空前膨脹,因為他覺得,大姑二姑都是給自己趕走的。
哎呀,他是個有用的人啦!
……
再說蘇櫻桃吧,她現在可以確定自己肯定是懷孕了。
本來,她想告訴鄧昆侖的,但是想了又想,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瞞下來。
等到了首都,準備再跟鄧昆侖講。
男人嘛,一旦叫他知道她懷孕了,他肯定會把她留在機械廠,讓她養胎的。
但是,蘇櫻桃必須去趟首都,一則,褚岩到底想乾嘛,這個她得知道。
二則,翻過年就是69年,華國和蘇聯這兩年乾架乾的厲害,當然,那是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爭,跟蘇櫻桃沒關係。
不過就在這個階段,在首都,因為民眾的敵對情緒,好多從蘇聯來的日用品啦,化妝品啦,首飾啦,皮草啦,皮鞋啦,價格都是白菜價,遍地扔都沒人撿。
夢裡,這事兒蘇櫻桃是聽褚野說的。
而現在,她身上有5000美金,她要上首都兌成人民幣,還要去淘點寶貝回來。
婆婆一月能拿58,她的工資才38塊,她得讓自己富有起來。
“來,拿著這個。”臨出發前,鄧昆侖把自己的護照交給了蘇櫻桃,並且說:“一定要藏好,不能讓彆人看見它。”
美國護照?
蘇櫻桃悄聲說:“你應該把這個藏起來啊,乾嘛交給我?”
這是美國公民入境的重要憑證,他一直說自己早就燒了,但蘇櫻桃猜他肯定沒燒,果然,這東西還在。
“我沒有羅布泊的那些人那麼高尚,可以保證自己從此再也不踏上美國領土,但是小蘇,即使重返美國,我也肯定會和你一起去,所以,以後,它就由你保管著吧。”鄧昆侖說。
蘇櫻桃翻開這本屬於鄧昆侖的護照,總覺得它有點熟悉。
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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