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時希哈努克先生在睡午覺, 並不知道樓下居然出了有個老婆子給人潑尿的事兒。
而包菊呢,給潑了一身的騷尿,總不能四處去說吧。
上了樓, 一進門,看見蘇曼坐在椅子上, 正在吃紅燜羊肉就米飯, 指著蘇曼的鼻子就是一通罵:“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讓你跟褚岩多接觸一下, 你接觸了嗎?”
蘇曼不想接觸嗎, 問題是她壓根兒就找不到褚岩的人啊。
抬頭看見那尊菩薩, 包菊氣不打一處來,深吸了口氣看了一會兒。
啪的一聲,她給了自己一耳光。
“主任,您怎麼啦?”蘇曼問。
“收拾東西,走!”包菊說。
人嘛,萬一作了惡, 總是怕要受報應,隱隱的,怎麼總覺得菩薩的目光像是褚岩生母的目光一樣。
不過她這半輩子,一直都是菩薩在保佑,才能讓她今天還活在鮮花和掌聲裡的。
阿彌陀佛,喊了聲菩薩保佑, 包菊下定決心,在回首都之前,她決計不會再張一下嘴巴了。
而且,等她回了首都, 她也得把嘴巴閉緊。
真是老糊塗了,她怎麼能把那四個人給喊出來了?
第一夫人要知道她在秦州亂喊亂叫了她的名字,她也死定了呀!
……
因為事情在小範圍內得到了控製,到貴賓一行人走的時候,雖然大家知道秦工捅了簍子,但當事人一言未發,秦州方麵也就沒有通報處理。
不過即使不通報處理,來廠裡的貴賓給個老婆子潑了尿,全廠呆著二十幾個公安,還有幾十個民兵,一個都沒發現,當然統統都得記過處罰。
從宋言到蘇櫻桃,再到秦州公安局,所有的人當然都要受處罰。
不過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包菊雖然從蘇櫻桃到秦工,整個兒恨透了,但是捐款特彆爽快,給首都拍了電報,第二天她大兒子褚武就把款彙到紅岩省.政府的官方賬戶上了。
而希哈努克的錢,則是在當天,秘書就給首都方麵打了電話。
然後從高棉那邊轉過來的。
美金當然入了國家外彙儲備中心,不過,因為這是解放後國家收到的第一筆來自境外國際友人針對文物保護的捐款,半個月的時間,這筆錢就由國家銀行彙到紅岩省的公賬上了。
當然,這筆錢紅岩省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撥給大佛石窟和敦煌文物研究院。
肯定有一部分會挪做它用。
就比如從成縣到秦州的那條路,在接到捐款之後,立馬動工,就開始修建了。
所以,誠如鄧博士所言,政府是真的沒錢,東邊拆牆,西邊補窟隆,但現在這年月,補也是補公家的窟隆,還真沒有人敢把錢挪做私用,哪怕一分一毫。
“我上麵可是第一夫人,我要讓第一夫人整你……”哢噠一聲壓了錄音機,褚岩摸起了額頭。
突然,他就給了自己幾拳頭。
包菊提了四個人,而現在,那四個人可都是在響當當的位置上的實權人物,也是革命派的頭子們,這事兒該怎麼辦?
“蟲蛋一個!”頓了一會兒,褚岩又給了自己一拳頭。
這麼幾個人物可不好碰,但是隨著他威脅蘇櫻桃,讓她逼問包菊。
蘇櫻桃就等於把這幫人都給惹了。
就說他蟲不蟲!
……
“蠢透頂了,褚岩簡直愚蠢到家了。”蘇櫻桃這會兒也在罵褚岩:“可惜了的,他母親還是個烈士呢,他倒好,一天儘乾些狗屁倒灶的事兒。這下可好,我把第一夫人給惹了,我肯定要給第一夫人惦記上!”
抬頭看著博士這張帥氣的臉,蘇櫻桃心裡的火莫名熄了一點。
雖然褚岩五官也不錯,但博士這張標準的,帥氣的臉,才是蘇櫻桃更心水的。
“怎麼了,你慢慢說。”博士說。
考慮到包菊和褚岩之間的關係,以及褚岩那王八蛋,總是不按常出牌的性格,蘇櫻桃隻把那四個人在這個年代,結成小團體迫害人的事情。
以及她對包菊在解放前,在渣滓洞裡,很可有是叛徒的事情,隻告訴了博士一個人。
“要是那份錄音帶,褚岩把它交上去,交到某個人手裡,你的意思是,可以讓第一夫人和她的同僚們,提前倒台?”鄧博士說。
“他交給誰啊,要說上麵分為兩派,一派革命派,一派實乾派的話,每一派,每一個人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冒然交上去,找不到可靠的人,他就是找死。”蘇櫻桃說。
得找一個特彆妥當,而且冷靜,理智,能看到大局,而且能幫忙的人,確實不容易。
“這件事情我來考慮吧,凡事,你不去做怎麼知道後果呢。”鄧昆侖居然說。
“那我就祝你好運。”蘇櫻桃忍俊不禁的說。
想想也是意難平,要真的包菊是間諜,那褚岩的母親,那個漂亮的芭蕾舞演員,在延安幾年不就白鬨革命了?
聽說包菊當時也是搞宣傳的,但褚岩的生母,還曾幾次潛入敵戰區,給隱藏的同誌們送過信,甚至帶槍上過戰場。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蘇櫻桃今天割了點肉,正在燉紅燒肉,聞著自己燉的肉今天特彆香,倆孩子還沒放學回來,她先給自己戳了一塊嘗著味兒。
也不知道她密林農場的錄相有沒有被送到領袖麵前,更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看到過。
身在基層,當個小小的G委會主任就是慘啊,很多事情,你做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但能不能成功,還得靠運氣。
……
轉眼就是6月份了,今天是6月25號。
這不,鄧博士在工作間裡工作的時候,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突然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曆,他扔下手頭的工作,這才早晨十點,居然興衝衝的跑回家去了。
家裡沒人,博士自己掏鑰匙開了門,進門,上樓。
上樓之後,他先到臥室裡轉了一圈,翻開蘇櫻桃放內衣的抽屜,翻了一下她的內衣,要他記得不錯,蘇櫻桃的月經帶,壓在最下麵,至少有50天左右,沒有往外翻過了。
他跌跌撞撞,又跑到自己原來的臥室,現在湯姆的臥室裡,從書房中翻了一本《生理衛生》出來,快速的往後翻著,翻到女性在妊娠期的變化時,特意停頓了一會兒,才仔仔細細的讀了起來。
手一點一停:ru暈加深?ru房在短期內快速增長?
這些可都附合最近在蘇櫻桃身體上出現的變化特征,而且鄧博士一算再算,確實是50天,就算她的經期再不規律,也絕對不可能超過5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