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家庭影院(2 / 2)

公派婚姻[六零] 浣若君 13307 字 8個月前

“白娟,你不是說你侄女被流氓侮辱過嗎,看看這兒,看看方晉平的胳膊上,這是不是牙印子?”珍妮正在被公安扯,她突然鬆了方晉平的手,給倆公安扯著,三個人險些一起摔倒。

但就跟發了瘋一樣,珍妮指著方晉平的胳膊吼說:“睜大你的狗眼睛看看,那是不是被人咬過的地方,還有印子呢。”

白娟愣住了,屋子裡倆公安也愣住了,但方晉平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這時候公安才發現,這位剛才還特彆友好的老師好像要跑啊。

外麵當然還有公安,他要跑了也跑不了多遠,但是他伸手一把,就搶了公安桌子上一把裁紙刀,勒上了白娟的脖子。

這一看就是個慣犯,從進門應該就在留意,要不然,發現不了那把裁紙刀的。

在公安局裡動刀子,劫持人質了這是。

這種時候當時是不添亂的最好,蘇櫻桃正在進門的,啥話不說,衝過去,把珍妮一拉,鑽桌子底下了。

其實也是她大意了。

能在將來販毒的,哪有一個真正弱的,那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兒。

方晉平表麵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能下得了狠手的那種人。

他拿把裁紙刀勒著白娟的脖子,轉身往外跑,而且用刀狠了點,白娟的脖子都被劃破了。

邊跑,他還邊在回頭喊:”鄧珍,我會記著你的,永遠記著你!”

白娟在不停的尖叫,兩個公安亦步亦趨,因為白娟的脖子破了,較忙舉起雙手,求方晉平不要傷害人質。

看這情形,白娟要凶多吉少了。

好在博士剛去圍觀了一趟鋼廠倒賣槍.支的案件,剛好走到這間審訊室的門口。

而且博士擅長的,向來不是槍.□□種硬兵器,反而是近身格鬥,冷兵器他原來練得多,畢竟他是做手活兒的,要練的一直手和腦的協調性。

就在方晉平退出來的那一刻,博士先是朝著他揚起的肘子搗了一拳頭,再朝著他的膝窩踢了一腳。

拳頭搗肘子,他的手就麻了,刀自然就鬆了。

腳踢膝關節也一樣,一踢人的膝蓋就麻了,當時就會跪下。

所以,方晉平才退到門口,想轉身跑挾持著白娟跑的,下一秒突然就鬆刀,跪地,整個人就跪地上了。

……

方晉平在審訊室劫持人質不說,而且還被珍妮戳穿,去年就往小樹林裡拖過小女孩,實施猥.褻。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流氓罪,不是說教育一頓就行,那可是要判刑的。

白娟就跟給雷劈過一樣,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張大著嘴巴,合都合不攏。

男老師和女學生之間,萬一有打打鬨鬨,或者女學生跟男老師好一點,她一直認為是女孩子不檢點,尤其到了青春期,來月經了,發育了,這時候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大多是男老師。

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而且一直很輕視那些上了初中就不檢點的女生們。

但是,她侄女白小琳可是個特彆優秀的女孩子啊,去年被人拖進小樹林,差點給猥.褻了不說,還差點被殺害,這居然是方晉平乾的?

自打方晉平到了秦工小學之後,她對方晉平一直那麼好,給他聯係宿舍,噓寒問暖,經常帶回家吃飯。

他還經常給她女兒買吃的,玩兒的,但她女兒似乎很討厭他,見了他就哭。

原來她一直養著的,是個魔鬼?

方晉平居然是個魔鬼?

就今天白天,因為孫校長罵了白娟,而且還要跟教育局說,開除她。

白娟還跟張悅齋抱怨,讓張悅齋給自己出氣,因為孫老師的兒子在民兵隊,她還跟張悅齋說,永遠不準提撥孫老師的兒子。

可現在呢,她脖子上被方晉平拉了一刀,還得被送往醫院去。

鬨來鬨去,她支持了個凶手?

而這個凶手特彆喜歡她女兒,她女兒卻很討厭他。

她有好幾次,還讓方晉平替自己單獨帶過孩子。

白娟想著想著,哭出聲來,但一哭吧,血流的更多了。

她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毛骨悚然啊!

“這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看幾個公安扶著白娟往醫院去了,珍妮說。

那個方晉平,從一來,先是騷擾珍妮,珍妮一直不理,才去騷擾張小霞的。

是,女孩子正在經曆她們的青春期,這時候,一個年青,帥氣的男老師給點好處,總是特彆關注她,再給照幾張照片,帶點方便麵,瓜子花生類的小吃,女孩子肯定會對他產生好感。

但這種好感是愛嗎,不是。

一個成年人和一個未成年女孩子之間哪裡來的愛,那叫誘惑,叫猥.褻。

這事兒珍妮跟蘇櫻桃說過,蘇櫻桃也開導過,叫她不要理會方晉平,要告老師,她就告老師了。

但還有很多女孩子,像張小霞那樣的,家裡孩子太多,又是女孩子,父母本身就不關注她,再給一勾,不就走上歪路,這輩子都毀了?

不得不說,尤其是女孩子,還是得讓她物質和精神,各方麵都活的豐富點,讓她見識廣一點,才不會上當受騙呐。

鄧昆侖已經上車了,看蘇櫻桃和珍妮還不上車,於是喊了一聲:“你們不想看電影了?”

對對,還有電影呢。

那可是博士專門開車,半途攔截下來的電影。

但是蘇櫻桃上了車,反手一看表,頓時哎喲一聲:“電影是90分鐘吧,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咱們回去估計隻能看個尾巴了吧?”

可不,博士車開的飛起,到秦工的時候,遠遠看見的,已經是鳴謝字幕了。

“回家吧,天晚了,也太冷了,一場電影而已,以後還有很看,是不是。”看珍妮大失所望,蘇櫻桃安慰她說。

夢裡的珍妮,到死的時候都愛著方晉平,相信他的謊言,認為他早晚攢夠了錢,就會帶自己去美國看湯姆。

而現在的珍妮,都不會正眼看方晉平一言。

不說愛不愛,那樣的男人,在珍妮眼裡甚至不是個男人。

孩子的眼界寬闊了,擇偶的概念也就變了,不說湯姆將來會怎麼樣,至少珍妮,蘇櫻桃現在很放心,這丫頭給她養的脫胎換骨了。

這不就是她做那個夢的意義嗎。

所以,在籃球場找到還在津津有味看字幕的湯姆和傑瑞,把傑瑞凍紅的小手手暖在自己的脖子上,蘇櫻桃也就該回家了。

而這時,天空也下起了星星零零的雪。

蘇櫻桃看博士轉身走了,以後他是去工作間加班了,於是也沒管他。

帶著孩子們就回家了。

而博士呢,其實一直在籃球場上,冒著星星零零的雪,先是幫放映員收機子,收音響,再是幫放映員倒膠卷。

彆看放映員都長的其貌不揚,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朝鮮戰場上退下來的退伍軍人,有些還是傷殘軍人。

放映工作,也是個特彆吃香的崗位。

在六十年代,要是誰介紹對象,說對方是個電影放映員,哪怕三四十歲瘸條腿,都有年青漂亮的大姑娘願意嫁呢。

就這放映設備,一般人也不能動。

你要碰壞咋辦?

博士當然不是一般人,他會倒片子,他還知道音響怎麼開,怎麼調音,怎麼關,甚至還能聽得出來,今天的電影音樂聲音小,對話聲音大,這個又該怎麼調,而且邊調音響,他還可以教放映員以後怎麼調。

“這位同誌,你原來也乾過放映工作吧?”放映員笑著說。

鄧昆侖在雪中擺手:“倒沒乾過,但懂一點。”

“您懂得可真多,這天兒下雪了,早點回吧,俺也該回家了。”放映員說。

鄧昆侖搓著凍僵的雙手,這才說:“我叫鄧昆侖,您應該知道吧,咱們秦工的總工程師。”

放映員愣了一下,才說:“知道知道,您和您夫人還一起上過報紙呢,《人民日報》,俺看過。聽說您的對象是組織介紹的,我看報紙上,咱婦聯主席都在誇,說組織給你介紹的對象好,俺的對象也是組織介紹的,天天晚上等俺回去才睡覺,天天晚上給俺燒湯婆子,那床熱的喲……”

“組織給我介紹的對象,我不對她好一點,就怕她要在婦聯主席麵前投訴我,畢竟咱們的愛人,娘家都是婦聯,她今天晚上有事兒,沒能看得成電影。你放心,幕布我會張,音響我也會放,膠卷我也會倒,你今天晚上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我把放映機帶回家,給她放一場,怎麼樣?”博士於是問。

放映員搓了一下手,看著鄧博士長長的睫毛上正在融化的雪片,和天空紛紛揚揚的雪片,頓了半天,伸了一根手指頭出來:“今晚確實晚了,那明天一早吧,六點之前你給我送回來。”

博士於是把幕布、放映機,膠帶盒,全放到了皮卡車上,先把放映員送回了家,這才帶著一套放映設備,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回家了。

車燈照在來路上,全院隻有這一輛車的車燈在慢慢前行。

家庭影院,這在美國並不少見,有些富人家裡就有。

博士也曾享受過,但小蘇同誌肯定沒享受過,她剛才還感歎說,自己哪怕在夢裡,也沒看一場室內的電影。

對電影的印象,全是露天的,就算監獄裡也一樣,逢年過節,不論再冷,都是在外麵看電影。

而今天,博士要讓小蘇享受的,就是家庭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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