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廣交會(1 / 2)

公派婚姻[六零] 浣若君 10280 字 8個月前

現在是1973年,轉眼就是8月份了。

暑天,也是暑假,天氣是真悶熱。

蘇櫻桃今天閒了,正在規劃自己的新產品,順帶著還要給首都,廣交會籌備委員會寫封信。

廣交會是1973年,也就是今年春天年開過一次。

但蘇櫻桃沒能趕得上,畢竟那時候她的廠子還沒辦起來。

而今年,蘇櫻桃穩打穩打,不但要搞生產,要給對外貿易部供貨,另一個要爭取供貨的地方,就是廣交會。

畢竟她這些東西全是外貿產品,要賺的也全是外國人的錢,而且能對口銷的就是這兩個地方。

一邊生產一邊搞銷路,等明年春天,她就可以在廣交會上大賺一筆了。

不過這個事情可以押後。

廣交會的參展名額,全國大大小小上萬家工廠,據說隻有一百個名字,爭的特彆激烈。

而且一旦能夠選上,工業部也會撥一筆扶持資金。

國家就是這樣,從全國的廠礦單位收稅,收上去之後再由工業部把它們對口,撥給需要扶持,能夠擴大生產的工廠。

給工廠擴大生產線,供給原材料,再讓它們變成產品,繼而流向市場。

這就是一個國家,工業的良性發展史。

那筆扶持資金於蘇櫻桃來說特彆的重要,所以她現在絞儘腦汁,就是得把那筆錢申請下來。

收音機響著,三個孩子在客廳裡玩兒,收音機裡正在播報新聞:“現在播報簡訊,在雲南騰衝,有一名勞改人員不服管教,逃出勞改農場,請全國人民監督警惕,一旦遇到三無人員,馬上上報公安局。接下來是晚間新聞。”

“現在還有勞改犯敢逃出農場,從雲南逃出來的,恐怕逃不到咱們秦州吧,要不然我一定舉報他。”熱心市民鄧長城認真聽完,打著官腔說。

“我也舉報。”熱心市民鄧東國也舉起了手,說。

珍妮要押著他們倆去洗澡,指著廁所說:“他要偷偷跑到秦州,收音機會播報的,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時間讓你們去抓他,現在去洗澡。”

“你真是個壞丫頭,隻比宋清溪好一點點,就知道讓我們洗澡,哼!”湯姆說著,隻脫剩個小褲衩,拉著傑瑞進去洗澡去了。

……

博士這兒,最近軍區給他配了一輛新式吉普,不過他並沒有開,反而是扔到設計院,拆了做研究。

現在每天上下班,騎的是湯姆那輛二八自行車,就算去秦鋼,一條馬路,半個小時就能到家。

不過今天,他剛到家門口,就見張悅齋帶著一隊民兵正在巡邏。

“怎麼今天又巡邏上了?”博士於是問。

張悅齋停了下來,點了支煙說:“新聞上不是在播報,說雲南有個勞改犯逃跑了,讓咱們加強巡回,軍區還打過電話,說讓你也小心,多注意一點,雲南那邊壞分子多,很多都是完全查不到檔案的,說不定是外籍人氏,就怕要對你不利的。”

畢竟博士是個搞軍武的,一旦國內有什麼逃犯啦,或者某個地方發生惡性.事件,軍區都會給秦城重工打招呼。

一是警衛排要加強巡邏,二是廠民兵隊也要加強整個廠的巡邏。

為保安全,萬無一失嘛。

其實在整個70年代,全國的治安可以說好到夜不蔽戶,路不拾遺的程度。

博士這種人,據說在對岸,老蔣的辦公室裡都有照片,額頭上還畫著圈圈,屬於對岸整天想著,在他額頭上能畫個叉叉的人。

但是就華國現在的國情來說,草木皆兵,人人皆兵。

就算對岸,或者說彆國的間諜們想在華國搞點事情,真不容易。

畢竟這個國家才經曆完戰爭,人民的警惕程度實在太高了點兒。

好人都要被打反G命,更何況真正的反G命。

所以博士並沒把這當回事兒,風塵樸樸進了院子,先不回家,而是到宋言家門上,見燈亮著,直接在外麵問:“徐會計,宋言回家了嗎?”

“還沒呢,說是上省裡給你們找錢去了。”徐儼打開窗戶說。

頓了會兒,她又努了努嘴巴,低聲說:“博士,要不你去問問櫻桃,看她到底想不想收購咱們的舊廠房?”

鄧昆侖在徐儼家門口站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剛到自己家門口,推開門,就聽蘇櫻桃噗嗤一聲笑:“怎麼,宋言跑省裡,這一個月該跑了四五趟了吧,還沒要來錢?”

自打兩個廠分開,蘇櫻桃帶走了所有的流動資金,秦城重工又回到曾經捉肘見襟的年月,現在宋言天天上省裡要錢,但是他們廠動不動就是要十萬八萬的,省裡怎麼可能天天扶持他們那麼多錢?

“行了,我收你們秦工的破廠房,再給你們9萬塊,這總該行了吧?”蘇櫻桃看博士站在那兒,又局促,又站立不安的,於是說。

於一個重型工廠來說,現金就是血液。

而蘇櫻桃的賬麵上,真金白銀躺著9萬塊,宋言一直想拿地皮換,蘇櫻桃沒答應。

這是看博士為難,她才答應的。

博士又皺了一下眉頭,因為9萬塊於他們來說遠遠不夠。

而重工廠的研發,簡直就是在燒錢,他們目前正要做大型鍛模機的第一次實驗,光是成本就在18萬,這還是精減再精減,大家立過軍令狀,一次就成功的情況下的經費。

鄧昆侖現在在考慮的是,冒個險,賭褚英會把所有的彙給他,把自己的護照和支票本給褚英,讓她把他的二十萬美金,直接從美聯儲提出來,哪怕最後隻給五成,他也想把那筆錢拿到手,做實驗經費。

不過就在這時,蘇櫻桃又說:“要還覺得不夠,那就把這幾幢小白樓,連帶萬人坑的土地,全出讓到我們輕工廠,我過陣子應該還能從工業部再要到一筆錢,到時候再給你們。”

夫妻對望著,博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半天才說:“要不,我給咱們把地再拖一遍?”

蘇櫻桃的錢,是從輕工部要,自己賺,賺到輕工廠的賬戶上的。

但是,她拿到之後,幾乎全部作為供血,送給秦城重工了。

博士,或者說整個秦城重工,那麼大一個廠,在蘇櫻桃麵前,簡直就像個搖搖擺擺學走路的孩子一樣。

“拖地就免了,告訴宋言,錢我會想辦法,但是以後秦工這個老廠,整體給我就行了。”蘇櫻桃笑著說。

博士想為國家獻完青春獻終身,獻完終身獻子弟。

但蘇櫻桃的覺悟沒那麼高,這幾個月她不但成立了輕工廠,而且準備小蛇吞大象,把秦城重工原來的老廠房,老地皮全都買過來。

當然,白菜價格,連搭帶送,這方麵他可一點虧都不吃。

當然,等秦城重工的領導們反應過來,才發現蘇櫻桃隻用一堆從秦工的地上挖出來的土,就把一個日本人建起來的大型廠子,整個兒轉到自己手裡去了。

“我去省裡開會,人人問起你,都說你大概是全華國唯一一個賣土當廠長的,但我覺得這個不準確,你應該是唯一一個拿國家的土,換國家地皮的黑心鬼。”移交廠房地皮檔案的時候,宋言氣悻悻的說。

隻用了9萬塊,就買走了一個大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蘇櫻桃心更黑的女人了,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啊。

現在,蘇櫻桃的產品線也不僅僅是原來那點兒了。

燒陶、刺繡,年青的,稍微有點文化的就學機器刺繡,沒文化,年齡大的就搞手工,這才幾個月的工夫,她人整個秦州,招了將近500個女同誌,大家一起乾工作。

在大家想來,靠著敦煌就可以躺著吃一輩子了吧,小絲巾多好啊,現在連他都給繡了,大家閉著眼睛,繡小絲巾不就行了。

但蘇櫻桃偏不,除了手工刺繡,最近秦露正在安裝大型繡花機,這些繡花機是全自動的,是可以繡棉線,棉布的。而她呢,因為有首都供銷總社,鄧媽媽打過招呼的關係,幾乎可以說,絲綢和棉布,想調多少就能調多少。

所以,圍巾、桌布、以及披肩,甚至精美的窗簾,她把敦煌刺繡涵蓋到了生活的各個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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