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要去香港,也是空身一人,那麼,他斂來的巨財,到底要怎麼帶到香港去?
褚岩完全想不到啊。
這不,蘇櫻桃還想再問一句,劉參謀就又說:“這樣吧,明天我過生日,前進是我們家大武的救命恩人,到時候咱們一起在我家見個麵,吃個飯,你們也認識一下他,怎麼樣?”
這麼說明天就能見著蘇前進了?
得,蘇櫻桃暫且就不說彆的了,等明天見了蘇前進再說吧。
褚岩家就在這個院子裡。
褚司令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畢竟是部級崗位上退休的,這兒的小紅樓,隻要他一天不死,就一天是褚岩的家。
褚岩到了家門口,當然得回家。
他大哥入獄,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大嫂已經離婚,帶著孩子再嫁了,大姐褚英又在法國,家裡就褚老一個人。
褚老現在對褚岩這個兒子,可以說投注了所有的關注,因為他要回來,老爺子今天和保姆做了一桌子飯,正在窗戶裡翹首以望的等著褚岩。
褚岩提腳快步幾步,畢竟是回家見爹,腳步也些匆忙,抬步上了台階,就要回家了。
“褚岩。”蘇櫻桃喊了一聲。
褚岩沒回頭,博士頓時停了下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瞅著蘇櫻桃,一臉小媳婦似的幽怨。
蘇櫻桃其實是想讓褚岩邀請一下鄭霞,畢竟組織介紹過,看倆人能不能處。
至少蘇櫻桃看鄭霞的樣子,咬著唇,憋紅了臉,挺想跟褚岩處一處的。
但是褚岩似乎沒帶耳朵,頭也不回的逃了。
這個胖姑娘,要說結婚,褚岩願意,但那是在組織的命令下。
要說他們倆之間會產生愛情,門都沒有。他隻願意跟她扯證,好好過日子,但不想付出太多心思。
今天下午,羅老是專門抽了時間,要來陪湯姆和傑瑞玩一玩的。
但湯姆願意陪爺爺嗎,當然不願意,他隨時保持警惕,生怕被他留下。
反而是傑瑞,看家裡有棋子,而且還是國際象棋,啪一聲就把一顆棋子拿出來了:“爺爺,下棋。”
羅老大概有點不信這麼小的孩子會下棋,他也是個下國際象棋的高手,在這個家屬院裡,一般人還下不過他,陪孩子玩嘛,老爺子認認真真的,就跟傑瑞下起棋來了。
這個,他也當是自己的孫子。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傑瑞這種起來就很有氣勢,虎騰騰的性格,比湯姆那種慫兮兮的性格,更像他的親孫子。
再說蘇櫻桃,回來之後,因為飛機上顛簸的太厲害了,倒頭上床,悶悶的就是一覺。
睡之前,蘇櫻桃還聽見博士在問鄭霞,今天在廣交會籌備委員會談的怎麼樣的話,然後就聽見他進了房間,似乎是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看書。
不一會兒,似乎湯姆進來過,要跟博士說什麼。
“噓,你嬸嬸在睡覺,不準吵,等她醒來咱們再說,好不好。”
湯姆於是嘟著嘴巴,坐在博士身邊了。
這分明是他自己的家,但他偏偏就不出去,也不跟爺爺玩。還是跟叔叔嬸嬸呆在一起,更舒服。
蘇櫻桃睡的並不踏實,閉著眼睛,得琢磨自己怎麼才能從全國的工廠中脫穎而出,搶到廣交會籌備委員會要扶持的那8萬塊錢資金。
還在想,劉參謀雖然護短一點,但那也是一個特彆正派的人。
連他都認為蘇前進在鬨G命的時候,沒有斂過財,那蘇前進是怎麼斂財的?
他把錢弄來之後,應該也沒花過,除在褚岩麵前小露了一點之外,也沒往外露過,那他會把錢藏在哪兒?
想著想著,她就問博士:“你說,我大哥會不會也像劉偉民一樣,把錢藏在沙漠裡,或者說彆的,咱們找不到的地方?”
“睡覺吧,彆操心這些事兒,首都沒沙漠。”博士翻了一頁書,說。
“那會不會是蘇曼兄妹幫他藏的錢,蘇有添跟蘇前進的關係不是很好?”蘇櫻桃又說。
“褚岩說過,蘇有添把蘇曼和蘇前進倆口子但凡能去地方都摸了個遍,就沒見他倆身上,有超過兩張的十元大團結,睡吧,好嗎?”博士說。
湯姆最喜歡聽這種東西,於是說:“說不定他把錢藏在牆裡麵呢。”
“但褚岩悄悄搜過蘇前進家,蘇前進家確實沒錢,牆更不可能,中空的牆敲起來跟彆的地方是不一樣的。”博士耐心的跟這個小財迷解釋。
湯姆噘著嘴巴,坐在博士身邊,而博士,則握著蘇櫻桃的手在看書。
這多好啊,就像小時候一樣,叔叔和嬸嬸隻圍著他一個。
湯姆心裡正覺得幸福呢,突然之間,窗外有人吼了一聲:“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鄧長城,出來玩嘍。”
蘇櫻桃剛睡著,鄧昆侖轉身看著湯姆,湯姆立刻一縮,劉小武哪是想找他出去玩,分明是想打他啊。
偏偏鄧昆侖從兜裡掏了一張五元的,像錢一樣的東西出來,遞給湯姆說:“外麵有些小朋友在喊你,去,出去跟他們玩,順便再問問他們,這附近有沒有人收這種錢,有的話,問一下是誰,回來告訴我。”
湯姆接過錢,心說叔叔對他哪來的自信,覺得他能跟軍區大院的孩子們好好說話的?
但是嬸嬸在睡覺呢,外麵有人嘰呱嘰呱的吵,嬸嬸就睡不好。
雖然湯姆熊,但湯姆也自認為他是三個孩子裡最體貼蘇櫻桃的一個。
接過錢,他看了一下,這是僑彙券,專門在華風賓館、友誼飯店這種外彙商店花的錢,也叫外國人的專用錢,在普通商店不能花,隻能在特供商店花。
雖然他不能打,但他天生會拍馬屁,也會搞賄賂啊,這錢,乾脆給劉小武,看能不能擺平他?
轉身,他出門了。
劉小武帶著一群孩子,在外麵擺開了架勢,一副要給湯姆上一課的樣子。
湯姆於是把那張錢給遞了過去:“劉小武,我給你一張僑彙券,你就彆打我了,放過我,好不好?”
“僑彙券?咦,鄧長城,你不要想拿糖衣炮彈收賣我,我們可是部隊大院的子弟,才不倒賣著僑彙券,你想在這院裡站穩腳跟,咱們必須打一場。”劉小武說。
湯姆是個有經濟頭腦的,一聽這話,就覺得肯定是有人在倒賣著僑彙券,劉小武才會這麼說的呀。
他立刻嘴巴就變甜了,而且笑的那叫一個獻媚:“小武哥哥,那你告訴我,哪兒有人收這種僑彙券,我把它賣了,請你們喝汽水兒,吃冰棍兒。”
大院子弟,以武論道,但沒有吃喝成風的陋習。
所以劉小武這種孩子還沒給人用汽水和冰棍兒腐蝕過,頭一回嘛,一下就上鉤了。
看了看左右,他舔著嘴巴說:“我認識個阿姨,在華風飯店工作,經常悄悄收僑彙券,一塊錢僑彙券能兌五塊錢人民幣,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讓大人知道,你要賣得悄悄去。”
“誰啊,她住哪兒?”湯姆於是問。
“她叫蘇曼,住的地兒離這兒不遠,但你不能告訴大人,要不然,會有人抓她的。”劉小武又說。
蘇曼湯姆認識啊,而且還知道他是蘇前進的愛人。
彆蘇前進藏的壓根就不是錢,而是僑彙券吧?
作為一個天生的對經濟很敏感的小能手,湯姆怎麼覺得,自己隱隱摸到的是一種既能藏錢,還能賺錢的方法?
不管是不是這樣,顯然,馬屁**很管用。
湯姆立刻貼了上去,再送一句甜甜的:“小武哥哥,我膽子小不敢去,你這麼高,又這麼帥,還這麼威風,帶我去兌,好不好?”
劉小武哪經曆過湯姆這麼甜的嘴巴,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大搖大擺的說:“走吧,哥哥罩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武: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是被拍馬屁拍服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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