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博士這樣,矮矮粗粗的,但到七八歲的時候就會開始突然撥高,長個頭,然後,一路高歌猛進,長成像博士現在那樣,在歐美都算及格的大個頭。
小家夥腿短,爬樓梯爬的很吃力,正在往樓上爬。
爬著爬著,咦,看到一雙褐色的漆皮皮鞋,這種皮鞋傑瑞從來沒見過。
這不,孩子慢慢揚起頭,畢竟他頭矮,而且跟阮紅星隔了三四層的台階,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母親是誰?”阮紅星居高臨下,問了一句。
傑瑞立刻脫口而出:“我媽媽叫蘇櫻桃,是這兒的廠長喔。”
阮紅星依然站的高高的,但是慢慢彎下了腰,看著傑瑞,聲音很沙啞,同時又帶著些威脅的,就說了一句:“要是我想打她,你會怎麼辦?”
這孩子看起來跟鄧昆侖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他看起來特彆天真,不像小時候的鄧昆侖那麼苦大仇深,隨時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打我媽媽?”傑瑞突然碰到一個男人,說打他媽媽,莫名其妙。
阮紅星於是再彎了一點腰,隔著幾層樓梯,慢慢捏著自己的雙手,哢哢作響,語氣陰森森的:“沒什麼,就是想打。”
這個慢吞吞的孩子,就像小時候的鄧昆一樣,看起來很樸拙,不過似乎比鄧昆侖要笨一點,因為,如果你當著鄧昆侖的麵說這種話,他當時就能跳起來打人。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傑瑞想了想,說。
阮紅星覺得挺可笑,於是下了一層台階,並問:“什麼地方?”
“唔……去找我媽媽呀,走吧。”傑瑞說。
阮紅星看這小家夥特彆天真,真跟著下樓梯了。
從招待所出來,小家夥慢慢在前麵走,在跟阮紅星聊:“叔叔,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很遠的地方。”阮紅星頗為友好的說。
在他小時候,可沒跟博士這麼親切的相處過,他們都處在本的語言暴力中,而且隨時要準備好一個攻擊一個,這是本樂意於看到的。
“那你會殺我媽媽嗎?”傑瑞兩隻眸子睜的怒圓,又問。
這個男人長的很高,傑瑞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就連說話,都得揚起頭,鼓足了勁兒。
阮紅星心裡對博士挺憐憫的,因為博士自己是一個特彆耿直的性格,小時候在本那兒受了他不少的欺負。當然,能拿走本的遺產,阮紅星把它歸咎為是運,如果不是華國的封鎖,如果當時不是他輕敵,想要更多,不送本來華國的話,鄧昆侖一分都拿不到。
人,不論是敵是友,在孩子麵前,尤其是惡人,總喜歡裝出善良的樣子來,更何況在阮紅星的自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自己將來,是要像本一樣,做這些孩子的教父的。
半屈了膝,他說:“不,叔叔除了在戰爭中必須戰鬥外,隻殺過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是真正的有罪之人,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傑瑞總算看清楚這個人的臉了,看孩子特彆好奇:“是誰呀?”
阮紅星笑了一下,指著前麵說:“走吧,見了你媽媽,我就告訴你。”
除了在戰爭中,阮紅星確實隻親手殺過一個人,?情發生在他六歲那年,而被他殺的那個人,是一個想強.奸他母親的日本兵。
他放牛回來,看到那一幕,然後一鐮刀割了那個日本兵的喉管。
就算現在,阮紅星也不可能去隨便殺人,他有毒.品,跟任何人都可以做魔鬼的交易,他們出錢,找他換取快樂。
某種程度上來說,本一直想當帝,但阮紅星覺得,他是上帝,因為他販賣的是快樂,而且是觸摸得到的。
在本死後的這一年多,阮紅星一直特彆憤怒,沮喪,難過,當然,也恨,恨鄧昆侖。
可這會兒,至少在看著博士的兒子時,他突然心裡又有點舒服了。
至少鄧昆侖的兒子不及鄧昆侖,更不及他。
一個孩子,居然在聽說他想打他媽媽之後,願意帶著他去找自己的媽媽?
身為一個男孩,都不知道維護母親的尊嚴和安全,這樣的孩子,長大之後,你覺得他能有什麼擔當?
小家夥在前麵蹦蹦跳跳,走的很是歡樂,比湯姆看起來還傻,沒有尊嚴。
這個孩子就是鄧昆侖夫妻最大的失敗。
當蘇櫻桃侮辱他的母親時,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
阮終此一生,隻想強大自己,保護他的母親。
不會維護母親的孩子,就是一對夫妻人生最大的失敗!
不過,這隻是阮紅星自認為的。
小傑瑞在前麵邁著小跑子,樂悠悠的,熱情的給阮紅星指著,聲音甜甜的:“看到那個叔叔了嗎,他知道我媽媽在哪裡喔。”
那是一個華國公安,應該是正在這兒值勤的。
傑瑞示意阮紅星跟,阮紅星於是微笑了跟著。
他都不需要說什麼,隻要這孩子把他帶到蘇櫻桃麵前,就是他對蘇櫻桃最大的反擊。
到了跟前,阮紅星以為他會問公安,蘇櫻桃的行蹤。
結果傑瑞跑前,努力的跳起來就喊了一聲:“公安叔叔,這兒有個壞人,我把他給你們抓來啦。”
“就是這個壞叔叔,快看,就是他!”傑瑞在努力的惦起腳指著。
公安:“…”
阮紅星:“…”
阮紅星愣住了,公安也愣住了。
這表麵看起來憨憨的傻小子,居然把阮紅星騙了個明明白白!
作者有話要說:博士:看來兒子腦子比我好使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