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年陳溫就整整二十一。
弱冠之年一過,必須得成親。
這是當年父皇和母後給他倆定的期限。
瑞王突然想起了江家的那位小姑娘,樣子已經記不起來。
“我倒是好久都沒見到江家嫂子了,隻記得以前她小小個,總喜歡跟在皇兄身後。”瑞王見陳溫的臉色平常,並沒有什麼喜悅之色,便開解道,“皇兄也無需再拖,嫂子可是父皇母後欽定的太子妃,早晚都得娶。”
瑞王頗有些身在事外的瀟灑恣意。
好在他歲數沒到,還有幾年。
除了二十一必須娶妻之外,母後還有個規定,三十之前不得納妾。
獨守一株牡丹,放棄整片野花這事,對他來說,有些難。
瑞王眼前突然就出現了前兩日在驛站閣樓上,瞧見的那張驚豔麵孔。
——難。
他得先找到那美人再說。
“過幾日便能見到。”
陳溫抿了一口熱茶突然說道。
瑞王愣住。
“她到了芙蓉城沈家。”陳溫還是頭一回同瑞王談起一個女人。
陳溫這才反應過來,震驚地說道,“嫂子也來了芙蓉城?還真是半步都離不得。”
陳溫沒什麼表情,
也沒再搭理他。
兩人一路賑災,回到芙蓉城,已是五日之後。
夜裡的芙蓉城,雖遭了雪災,依舊繁華。
經過鬨市時,瑞王下了馬,讓陳溫稍候一陣。
陳溫親眼見進去胭脂鋪子,便懶得再看,往前走了一段,目光突然就落在了跟前的攤位上。
一排女子的發帶,風佛過,輕輕揚起又落下。
陳溫遲疑了一瞬還是翻身下了馬。
他曾經見過一回。
她一頭素發上就綁了這麼一根帶子。
——還挺好看。
待瑞王出來,陳溫已經在前頭侯了一陣。
“皇兄不給嫂子帶點東西?”瑞王問他。
陳溫瞥了一眼他揣進懷裡的盒子,反問了他一句,“哪家姑娘?”
瑞王抬頭說,“不知。”
陳溫正欲開口,瑞王又湊了過來,“前幾日我見到了一位美人兒。”
陳溫沒什麼興趣,雙腳夾了一下馬肚,與他保持了距離。
到了瑞王府門前,寧庭安帶著一幫臣子迎了出來。
眾人對陳溫行過禮後,
便又說起了災情。
瑞王卻是心思不在,四處尋找那日的侍衛。
待夜色深沉,臣子退去後,瑞王同陳溫閒聊時,才將那侍衛叫到跟前來,“可替本王守住了那姑娘。”
侍衛一臉錯愕,求救地看著寧庭安。
寧庭安倒也沒躲,上前一步替那侍衛回答了,“姑娘已經回了府。”
瑞王顧不得問,這事為何寧庭安知道。
“是哪個府邸?可有問到姓名?”
寧庭安答,“沈府,姓江。”
瑞王起初還挺滿意寧庭安的辦事能力,後一思索,便覺得不對,沈府的人,怎就姓江了。
且沈府的幾位姑娘,他見過。
那姑娘絕不是沈家女。
能住進驛站,
八成也不是芙蓉城的人。怕不是沈家的外親。
“還有呢,還打聽到了什麼?”瑞王又問。
寧庭安看了一眼瑞王身旁的陳溫,垂首說道,“姑娘名叫江沼。”
瑞王仍沒覺得異常,揉了揉眉心說道,“這名字聽著怎的似曾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