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並將沈霜做妾的念想也給打消了。
沈霜猶如五雷轟頂,抬起頭後看著江沼,那臉上的血色漸失,待回過神來,才懶懶地靠在那馬車上,低著說道,“表妹都知道了。”
江沼點了頭。
“表姐若是喜歡江陵,翻了年我帶你去便是,隻要外祖母同意,便在那邊尋一門親,往後咱們也能經常走動。”
這話要是放在前一日,沈霜定是會心動。
可昨兒秦將軍的那張臉已經鑽進了她腦子裡,揮之不去,如今心口堵的發酸,又有何心思去另尋親事。
江沼見她沒說話,再望過去,竟是瞧見她眼眶殷紅,抹起了眼淚。
江沼便也不再多說,遞了張帕子過來。
快到王府裡,沈霜才終於平複了下來,拭了眼角的淚水,對江沼笑了笑,“表妹就先彆管我了,看江家表哥要緊。”
周順聽侍衛來報說江姑娘來了,一個轉身,那袍子擺都蕩了起來,“快,快請進來。”
昨兒陳溫送江沼回沈家後,便去見了江言恒,殺了人江言恒隻能被關進地牢。
“孤不拿你是問,並非因你是江家世子。”陳溫站在牢門前,聲音有幾分厲色,“你好自為之。”
陳溫回屋後坐在榻上,坐到半夜才合了一會兒眼,周順從小看著陳溫長大,以往的所有案例,殿下從未如此為難。
但這回江家世子之事,牽扯到了江沼,還有江煥。
若定了罪,單就昨夜那婦人嘴裡所說的,“江家人骨子裡流的是狼血。”便能將江家推到刀口浪尖上。
再順著江言恒去查到江二爺當年之事,若那言論當真屬實,無論是什麼原因,江家定會萬劫不複。
昨夜江言恒殺人之事就已經在衙門立了案。
那被殺的幾人家屬當夜敲了鳴冤鼓,去衙門遞了詞狀,將江言恒告到了公堂,要討一個公道。
衙門裡的人誰又敢動。
人是被太子身邊的嚴侍衛帶走的,誰有那個膽子去太子那裡抓人。
衙門裡的官差實在是為難,便托了人尋到了周順這裡來,周順回頭一瞪,“個人長了一張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先動的手,你們誰見著了?”
這話已經很明白了,太子殿下這是要保江家世子。
本來一個江家宰相府就已經夠讓衙門裡的一群大小官差忌諱,如今又是太子,更是沒人敢再多說一句。
暗裡倒是有人狐疑,“不是說太子不喜歡江家嗎?連婚都退了,怎的這回又站了江家。”
“你趕緊將這話吞進肚裡去,當心禍從口出。”一群小官差便也閉緊了嘴,這上頭的人是什麼心思誰能猜得透。
江沼跟著周順進去,依稀還認得路。
上回來過一回聽戲,也是正式同陳溫了斷。
大哥的事,該如何處置,她無權過問,她能做的,也就隻能來王府瞧一眼,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免不得要找陳溫,正猶豫如何開口,便聽周順說,“江姑娘過來是為了江世子吧?這事殿下已經交給了瑞王,如今是寧師爺在處理,姑娘要是想去牢裡瞧你,找師爺說一聲便是。”
周順照著陳溫的吩咐說了,但不明白,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表功機會,殿下為何就不把握了。
江沼大抵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愣了一瞬,謝過了周順,若真是表哥負責,倒是好說話。
周順讓人將江姑娘帶到了寧庭安那裡,回頭便去稟報了陳溫,“人來了,奴才帶給了寧師爺。”
陳溫剛起不久,眼睛裡的猩紅還未完全褪儘,揉了揉眉心說道,“去查那位羅姑娘,如何來的江陵。”
身為儲君,陳溫已替皇上處理政務多年,就跟前這事,不過一眼就能看到關鍵點。,,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