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那五姑娘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明兒你要去國公府提親,保證能成。”
“得了,活活一母夜叉,你怎麼不去?”
耳邊的說話聲不斷的傳來,江夫人立在那沉著臉不說話,韓夫人直覺腦門心突突地跳個不停,那暖洋洋的日頭曬在她身上,猶如夏日裡的一道烈日,照得她頭暈眼花。
今兒她韓家怕是要完了。
那人群裡一陣亂,卻是那韓夫人直接暈了過去。
身後的嘈噪聲隱隱地傳了過來,江沼想回頭,整個人卻被陳溫抱在了懷裡,手被他捏得死死地,逼著她望著了那箭靶子。
江沼臉色紅如朱砂,正是動彈不得時,突聽陳溫又在她耳畔說了一句。
“我不納妾。”
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江沼下意識地轉過了頭,這回陳溫沒再用下顎頂著她,卻也沒有回避,江沼的那一轉頭,唇瓣幾乎是擦著他的下顎而過,四目相視,那鼻尖都快碰在了一處,氣息突地混在一起,江沼還沒來得及反應,太子猛地拉開了她手裡的弓箭,“嘭”地一聲箭頭再一次將從韓家姑娘的箭尾破出。
箭頭落進箭靶的同時,太子的唇擦在了江沼的耳邊,同她說了個明白。
“我娶你一人,永世不納妾。”
今兒韓夫人訓斥韓公子的話,陳溫都聽見了。
不過是無意之間路過,倒是將韓夫人的話聽了個清楚,“從今日起,你給我將那些鶯鶯燕燕斷乾淨了,江家已經明擺著說了將來不能納妾,你給我省點心,呆會兒同江家四姑娘先會個麵。”
不納妾有何難。
有她一人足矣。
江沼的身子就跟被雷擊了一般,傻傻地立在那,身邊眾人的喝彩聲震耳,將她的心跳聲淹沒,然陳溫的那句話,卻賽過了周遭的一切聲音,落在了她的耳邊久久不散。
“贏了。”陳溫鬆開了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沼猛地從呆愣中清醒過來,這才回過了頭將他瞧了個清楚。
月白色的勁裝衣袍,鴉青色的腰帶,梅紅色的同心結......
江沼的一雙杏目直勾勾地盯著陳溫,不敢往四周亂瞧半分,抿著唇立在那,羞得手腳一時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你欺負人!”江沼憋了半天,眼睛都憋紅了,也就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陳溫還想說什麼,身後江夫人突地走了過來,喚了陳溫一聲,“殿下。”
江夫人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對著陳溫也沒變過。
太子和江家四姑娘的事情,眾人不清楚內情,但江家人清楚。
本就已經退了婚,今兒江夫人帶著四姑娘是打算來同人說親,這親事還未定下來,太子突然就來了這麼一手,雖說是解救江家於水火之中,卻同時也將江沼的親事直接斷送了。
江陵的世家今兒幾乎都在,場上是個什麼情況,都長了一雙眼睛看進了眼裡,今日過後誰還敢同四姑娘議親。
江夫人心頭護著短,倒也大膽了一回,一把將江沼拽在了身後,對陳溫蹲身說道,“殿下已同四姑娘退了婚,還請殿下給四姑娘留一條後路。”
“沒有後路了。”陳溫看著江夫人說道,“她隻能嫁給孤。”
陳溫負手而立,月白的袍子被日頭照出了一層光暈,與生俱來的高貴配著那張俊美的容顏,竟也讓江夫人看愣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