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江煥生平頭一回爆了人箭尾,爆的第一箭是太子的,三皇子的那一箭是他爆開的第二箭。
江煥一直好奇陳溫所謂的交代是什麼,然今兒瞧見了,心頭還是有些震撼。
便也明白那交代不單是給他的。
亦是給姐姐的。
若沒有情意在,誰又能讓堂堂的太子低頭,就算他非要了姐姐,姐姐又能如何,江家又能如何。
江煥轉過頭沒再看。
卻突然對上了一道目光。
“表哥。”江煥麵上一喜,走到了寧庭安跟前,寧庭安微笑地看著他,等江煥到了跟前,便瞧了一眼他的個頭,“又長高了。”
江煥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明朗,“表哥來了江陵,怎的也不來找我。”
寧庭安說道,“你不忙著嗎,幾日都留在了吳先生那。”
江煥麵色一紅,去年的科舉江煥沒參加,下一屆科舉江煥便要上考場,吳先生平時就對他嚴厲,雖說還有兩年,卻也沒有讓他有半分鬆懈。
江煥每回見到吳先生,心頭都會莫名的緊張,再一見寧庭安此時說話的表情,竟同那吳先生有幾分相似,便挨過去站在他身邊,“有那吳先生一人就夠了,表哥可彆學了他。”
寧庭安笑了笑。
江煥又主動提了起來,“吳先生前兒還同我念叨你呢,說怎麼過來了江陵也不去看他,還說表哥是想過河拆橋。”
當初還是寧庭安從芙蓉城將吳先生送到了江煥身邊,兩人同一個師門,寧庭安來了江陵沒去看他,吳先生生氣也是必然。
“待比賽結束,我便登門造訪。”寧庭安拍了拍江煥的肩頭,沒同他多說,指著場子說道,“去陪你大姐姐好好玩兩場。”
江煥過去時,陳溫和江沼正好回到場子。
江沼從那馬上下來,臉色如火燒,哪裡還有心思打馬球,直接鑽進了席位上躲了起來,陳溫立在那瞧見她上了台階,身子隱在了竹簾後,才收回了目光,一回頭就見瑞王呆愣地看著他,就似是從不認識他,目光裡帶著震驚和陌生。
“皇兄今兒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陳溫沒搭理他,一麵挽衣袖,一麵對他說道,“我同文樂,你自個兒找個人來,咱們比一場。”
說完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走了兩步,去將一旁瞧熱鬨的文樂給拉了過來,“是你說,我馬球打不過你二皇兄?”
文樂這會子已經緩了過來。
適才剛從那場上下來,文樂同三皇子爭了兩句,察覺到身旁的不對勁,回頭就木訥在了那兒,反應同瑞王一個樣,八成不敢認,那就是自個兒的大皇兄。
平日裡不苟言笑,瞧不起她說的那些風月本子的大皇兄,竟是追著江姐姐跑了半個場子,還說出了那等羞人的話,在陳溫躍上江沼馬背的那瞬,文樂直接是不忍瞧了,將身子轉過去捂住了臉,就似是那場上出醜的是她自個兒。
三皇子回頭看了她一眼,剛說完,“你羞什麼。”就見文樂捂著嘴直笑得花枝亂顫。
三皇子便瞥開了眼,接著便聽文樂歎了一聲氣,感歎地說道,“早知有今日,何必當初呢,之前江姐姐心頭可喜歡我皇兄了,誰知我大皇兄是個傲嬌性子,自作孽了一回,同江姐姐說了退親,如今你瞧瞧,多費勁兒啊,顏麵都豁出去了,也不見得就能讓江姐姐回心轉意。”
三皇子回頭盯著她,目光意味深長。